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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谁曾想被这男人如此一瞧,倒是吓得魂都要飞了:“这位爷,我,我……我搅扰了……”
说着,提着花篮赶紧跑了。
阿萝从旁看着,险些笑出来,其实她自然明白,这位萧七爷,可不是好相与的,年纪轻轻便从沙场上拼出来的,他若不高兴了,看你一眼,可不把人吓个半死。
也是这妇人没长眼,跑来搭讪这惹不起的瘟神。
“这位婶婶,你先别走,花是怎么卖?”她叫住了妇人。
妇人被叫住,看看笑得甜美的阿萝,再看看旁边的瘟神,顿时有些犹豫不决,不知道是走还是留。
阿萝上前,故意道:“这位婶婶不必害怕,我爹天生一张冷脸,其实他是没恶意的。”
说着,随意挑了里面几朵花儿,果然是十分鲜嫩的,当下满意地回首,仰脸对萧敬远道:“我想要这几只,可以吗?”
小小的眉眼间,带着些许调皮和挑衅。
萧敬远黑着脸,背着手,不言语。
他哪里能不知道,这小丫头根本是故意的。
他就算年纪大,可也不过长她一轮十二岁罢了,怎么可能当得了他爹?如今不过是顺着那乡下妇人的话,故意埋汰他显老罢了。
阿萝见他根本不言语,看起来没有出银子给自己买花的意思,当下马上心生一计,一撅嘴,委屈地道;“爹,你这是不要给阿萝买花吗?还是舍不得那银子?”
萧敬远听着那声响亮清脆的“爹”,脸上越发泛黑,他冷冷地瞥了阿萝一眼,终于抬起手,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扔到了那妇人篮子里:“拿去吧。”
妇人见了碎银子,惊喜不已,要知道这山上野花不值什么银子的,便是一篮子花都送了,也没这么多钱啊!当下捧在手心里,千恩万谢,之后又怕萧敬远反悔似的,抱着篮子匆忙跑了。
阿萝小小计谋得逞,让萧敬远损失了些银子,仿佛心里舒服了,便摆弄着几朵花儿,又要插在头上,只是她平素这些事都是丫鬟嬷嬷来做的,她插了半响,花枝几乎要蔫了,就是插不进去。
萧敬远冷眼旁观半响,最后终于忍不住,伸手。
阿萝微怔,疑惑地看着他。
萧敬远还是没说话,却是兀自从她手里接过那花来,轻轻地替她插在了头上。
当那双有力的大手轻轻覆在自己脑袋上时,阿萝有一瞬间的怔楞,她并不知道,原来这个总是一脸严厉肃穆的人,手上竟然有这般巧劲,甚至……透着一点温柔。
不过当他的手撤去,当再次仰脸瞅过去,当映入眼帘的依然是那张万年不变的木头脸时,阿萝便觉得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罢了。
犹记得,这个七叔,可是一个性情冷漠的人,以至于到了年近而立,依然不曾娶妻。
当然也有人说他命硬,克妻,所以干脆不敢连累别人了。
她抿了抿唇,忽而凭空生出许多不自在,眼珠转了转,倒是想起一件事来问,好歹也是个话题。
“七叔,听说府上的三少爷前些日子落了水,生病了?”她小声打探。
“是。”萧敬远瞥了她一眼。
“也是巧了,我前一段也落了水,生了场病。不知道三少爷病得严重吗,是哪一日落得水?后来怎么治的?”都是天涯沦落人,都因为落水生了场大病,自己打听这个,他应该不会奇怪吧?
“他是上个月初八落得水,病得重,高热。”萧敬远言简意赅。
其实是,当时萧永瀚烧得已经人事不省,说起了胡话,家里人几乎以为他活不成了。
“哦……”阿萝一惊,这日子和自己差不多啊?
她疑惑地望向萧敬远,忍不住再次打探道:“听说他病好了后,性情和以前有所不同,可是落下什么病症了?”
萧敬远闻言,拧眉,沉吟片刻。
他想起了前几日偶尔间听说的事。
母亲是极喜欢这位萧家三姑娘的,大嫂也是十分中意,所以早说定了,想让这位小姑娘以后进萧家门,当萧家的孙媳妇。而最和这小姑娘般配的,自然是三侄子永瀚了。
如今小姑娘竟和自己打探永瀚的事,那意思自然是再明显不过了。
况且——萧敬远又想起那一日,他在园子里看到的,一群小丫头小男孩的,这小姑娘唯独追着永瀚问东问西,根本不顾永瀚的一脸冷淡。
这显然是小姑娘也对永瀚颇有好感了。
他默了半响,低头再次看了小姑娘一眼,却见那双灵透含水的眸子正巴巴地望着自己,仿佛能直接看到自己心里。
“他身子还好,医治得当,虽近来性子有些奇怪,不过总不至于落下什么病症的,三姑娘尽可放心。”
他这么对小姑娘说,为自己的侄子说项。
“喔,那就好……”阿萝琢磨着这件古怪的事,想着看来萧永瀚的落水,和自己的落水果然是有干系的,按理应该是两个人都落水,都拥有了上辈子的记忆。
可是,他为何对自己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