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她记起。

    “嘿，无妄，你这么紧张我的伤情，这么害怕我死掉，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是的，我喜欢你，且是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情感浓烈到可以奉献出生命。

    “听闻凡界恩爱的眷侣都会在相同的部位纹一个相同的图案，我腰间有像花朵一样的红色胎记，便不必再纹了，不若你也在腰间纹一个罢。”

    恩爱的眷侣？唔，这句话我喜欢，虽然我厌恶在身上捣鼓这些花俏的玩意，但若能够与你凑成恩爱的眷侣，我愿意为之破例。

    “喏，我们连洪荒大地都拜过了，你不承认我是你的夫人也没有办法，夸父神承认了呢。”

    我自然要承认你是我的夫人，不然，我作甚要带着你来洪荒大地拜谒夸父神？

    滴滴答答的雨水敲打着芭蕉叶，地上渐渐汇聚成小小河流，干枯蜷缩的柳树叶漂在水面上，像扬帆起航的一叶扁舟。良久，姜落尘叹息一声，施术变出身蓑衣披上，无奈道：“罢了，我不过问你们的事，走一步看一步罢，明日是怎样的，谁也没有办法提前知晓。”伸脚踏进倾盆大雨中，猛然想到前几日听药神说，无妄神尊正在闭关钻研术法，似乎同规避天道有关，既然今儿个他出关了，便说明术法已然钻研透彻。朝无妄抱个拳，他谨慎道：“若神尊大人有甚么话想对雪颂说，只能拖延到明日了，她喝了两坛子米酒，得好生歇息一晚，着实不能再经历大起大落、大悲大喜。一晚而已，想来不妨事。”

    无妄颔首，“省得。”他已等了四万年，自然也能等得这一夜。

    醉酒之人通常会有三种表现，第一种人醉酒之后直接原地卧倒，伸手去拽也不见得能拽得动，非得等他酒醒了才会起来；第二种人看上去很清醒，说话十分顺溜，走路也不打摆，像正常人一样，但若是仔细编排，还是能从细节出看出醉意的；第三种人最为难搞，醉酒之后嗓门忒大，行为举止也和平日里大相径庭，平日里是轻声细语的官家小姐，醉酒后竟能变成个泼妇。

    雪颂介于第一种与第二种之间。

    从后花园回到寝殿后，雪颂睡了有半个时辰，甚么都没有想，随着昏沉的酒意睡得昏天黑地。半个时辰后，她猛然睁开眼睛，梦游一般翻身坐起来。

    她睡不着了。

    自打重生后，雪颂时常有失眠的症状，不是梦到她爹她娘，就是想到和无妄的那段荒唐往事，有时整宿整宿的睡不着。是以，她在寝殿的桌子上放了许多闲话本子，专门留着在失眠的夜里看。

    近段时间一直都在陪鱼丸，桌上的闲话本子没来得及更换，几乎全都看过了，且这些闲话本子没甚出彩的地方，没有再看第二遍的必要。想到书房里还有新的没看过的闲话本子，她忍着醉酒后的晕眩感下床，晃晃悠悠地往书房去。

    她老爹是个大老粗，偏生又爱装学问人，曾经斥巨资在魔宫建了座书房，又不遗余力的收集三界内各类书籍，上到仙家传记四海童谣，下到闲话本子古诗三百，来者不拒，是书就往书房里头填。

    寻找合胃口的闲话本子可不是一件轻松事，她在书房里找了一圈，合口味的闲话本子没找到，却在书架上最显眼的地方看到一本书页泛黄的绝版书籍。

    雪颂隐隐记得，上次进来时没看到这本书，书架上这片地方还是空荡荡的，落满了陈年老灰，这次来却有了，不知是何人放进来的。

    抬臂取下这本来历不明的书籍，略微翻了翻才想起来，这本书是毕阅从樾辛家中抄出来的，据说他专门用珍贵的珍珠盒子盛放此书。当时她忙着处理别的事情，便没有翻看，让毕阅先把书放在此处，放得久了居然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

    她陡然间来了兴致——究竟是甚么样的绝世好书，能让樾辛那个庸俗的人特意用珍珠盒子来收藏呢？书中莫不是记载了甚绝世好术法？

    怀着激动而忐忑的心情启开书页，第一页上头便写了三个潦草大字——雪无涯。

    雪颂不禁流汗——敢情这是她老爹的书啊，樾辛真是……甚么都偷偷往家拿。

    樾辛偷偷拿回家的这本书名唤《三界异闻录》，不过二十多页纸，记载得满满当当，几乎没闪空儿。它不是甚出名的典籍，起码雪颂没听说过，估摸和街角卖的那些轶事本子差不多，没有真实性，看看可以，万不能当真。

    她就着昏黄烛光大略翻了翻，看到不少有意思的轶事，描写得倒挺像一回事的。

    一则异闻说，南海水君平日里人模人样，把媳妇儿当宝贝宠，但到了晚上，水君本相毕露，红油蜡烛小皮鞭齐刷刷上阵，打得他媳妇儿遍体鳞伤，唯有脖子以上还能凑合看。他这个人很变态，媳妇儿叫得越痛苦，他便越兴奋，某物也越□□。癖好很特殊啊。

    另一则异闻说，洪荒大地上的那棵扶摇树并不是夸父神的象征，也非夸父神的精气所化，乃是神尊无妄闲来无事随手所植的一棵小树苗，经过上万年才成长为遮天蔽日的古树。

    最后一则异闻最有意思，与无妄有关，她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这则异闻道，神尊无妄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