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秦珍的苦衷
这些事情,不应该让秦珍这样一个弱女子来承担。
像秦珍这样的女孩子,就应该有自己的幸福,就应该快乐地生活。
“秦珍——你真的没必要这样——你应该追求自己的幸福才对。”
秦珍给了尚明凌一个微笑:“敏殇哥,谢谢你!我知道你一直为我好。但是——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我不可能放弃墨家军,更不可能让整个家族的重担在我的身上毁于一旦。我做真的做不到。我已经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我只希望,来世,能过得轻松一点——敏殇哥,多亏还有你的帮助,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
尚明凌摆了摆手,看着坚强的秦珍,尚明凌是心里真的难受。
尚明凌不由问道:“那凌默呢?他是真的爱你。他现在已经没有人样了。没有了你,他的生活都没有意义了。”
凌默才是秦珍真正的死穴。
说到凌默,秦珍哭得更加伤心了。
那是她这辈子最爱的人,也是最爱她的人。
但是如今,她配不上他,更不希望他为了自己冒险。
整个凌家还指望着凌默。
她不能这么自私。
凌家养了她这么多年,她不能用这种形式来回报凌家。
虽然秦珍心如刀割般疼痛,但是她也只能选择放弃。
秦珍含着眼泪说道:“凌默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还有自己的生活要过。我相信他能好好地——过他的生活——不要被我所连累——”
尚明凌还想说什么,就被秦珍打断了:“敏殇哥,我希望这所有的事情,你都不要让凌默知道。我宁可他恨我,但是我希望他能好好地生活。”
尚明凌看着心意已决的秦珍,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很想说,他前两天见到的那个凌默,早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自信、沉着、运筹帷幄的凌默了。
现在的凌默就跟发了疯一样,他愤怒、怨恨、不解,却又无处可解。
他一直以为他的战友背叛了他,他最爱的女人也离开了她。
尚明凌知道,凌默能生存下去,但是他真的不知道凌默会变成什么样子。
尚明凌想想,也觉得头疼。秦珍选择了一条很艰难的路,她有苦只能往肚子里咽。
凌默同样也头疼,有苦只能自己知道。
从那以后,尚明凌和秦珍时不时会有书信的往来。
秦珍有事也会找尚明凌帮忙。尚明凌也会尽自己所能帮秦珍。
但是尚明凌怎么也没想到,帮助秦珍会给自己全家带来杀身之祸。
秦珍找了个机会跟凌默说了明白,凌默虽然绝望,但是也接受了家里的安排。
事情看似踏上了正轨。但是当江恒知道了尚明凌跟秦珍一直有私下里的来往之后,江恒就发了疯一般追杀尚明凌,手段还极其残忍。
尚明凌好几次都死里逃生。
无奈之下,尚明凌只能埋去“林敏殇”这个名字,重新做回了“尚明凌”。
但是江恒派出的人,实在是太顽强,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即使林敏殇变成了尚明凌,也险些没有逃过当年的那一场车祸。
为了家里人的着想,尚明凌只能举家搬迁,搬去了安县那个地方过上了安逸的生活。
这一搬,就搬了十几二十年。
而这,便是所有的故事。
说完所有的事情以后,尚明凌已经呈现出醉态了。
他看着江深墨笑呵呵地说道:“所有人都觉得尚明凌是个窝囊废,但是我也没有办法。随他们说好了,反正我要保命,我的家人更加要保命。的确,尚家的家世不够硬。但是哪怕家世硬了的又能怎样?还是逃不过命运,还是逃不过暗杀。”
江深墨的眼眸闪过各种情绪。
沉默片刻,江深墨起身,向尚明凌鞠了深深的一躬:“尚伯父,你是秦家的大恩人。谢谢。”
尚明凌眼神迷离,心却无比清晰,透过这个年轻人,又仿佛看到了年轻的自己。
他笑了起来:“没事,都过去了。这也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只可惜,你的母亲那样好的人,还是去世那么早。”
这也是尚明凌最遗憾的。
江深墨听完所有的事情,心中的方向却越来越明确。
他会帮母亲完成之前没有完成的事情。
墨家军,他会牢牢地掌握在手中。
尚明凌看着江深墨,眼神清明了几分:“江深墨,我的女儿——我不希望她有危险。这一点,你能保证吗?”
江深墨认真地看着尚明凌:“尚伯父,我答应你,我会用生命来保护小溪。如果我发现自己保护不了小溪了,我会让她回来,重新过平凡但安全的生活。”
尚明凌心里这才安慰了几分:“我的女儿也是一个傻丫头。本来跟着你,我是一万个不同意的。但是女儿大了,有自己的主张了。要是再跟她反着来,估计她会真的不认我这个父亲。你说我忙忙碌碌一辈子到底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老婆和孩子嘛。要是老婆和孩子都不理我了,那我做这些事情还有什么意义?”
尚明凌摆了摆手:“也罢,你们想折腾就折腾去吧,折腾累了就回来——反正我现在是累了,困了,想要睡觉了。”
说完,尚明凌就直接躺了下来,酒性上来,很快就让他入睡了。
江深墨看着熟睡的尚明凌,心中惊涛骇浪渐渐散去,慢慢地心又趋于平静。
他需要理好思路,想好下一步要怎么走。
他知道母亲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母亲,跟凌家还有尚家居然有这么深的纠葛。
他更加不知道,他的母亲一个人居然背负了这么多。
正如尚明凌所说的,这是他母亲经过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她走了下去。
那现在换成了他江深墨,他也要走下去。
只不过在这条路上,他不仅要走下去,他更要保护好他所爱的人。
天渐渐黑了下去,尚明凌也终于醒了过来。
他看了看时间,伸了个懒腰:“走吧,回家去了,吃饭去了。”
“家”这个词原来对江深墨来说是最陌生的一个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