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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世界上最可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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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越泽洗完澡出来,在屋里绕了一圈,没找到宋悠然。
    卧室没有。
    客厅没有。
    厨房没有。
    “悠然?”他唤了一声,没人回。
    最后在露天阳台看见人。
    露天阳台本来很空旷,后来被宋悠然按了个花架,又放了个秋千椅。
    她正窝在秋千椅上看星星。
    夏天的夜晚,天上到处是星子,深深浅浅的,在深蓝为背景的映衬下,带着梦幻色彩。
    殷越泽陪着她在秋千椅上坐下,看着她发呆的小模样。
    “有什么心事,和我说说?”
    宋悠然就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殷越泽哑然,“你喜欢野兔?我去山上给你抓一只?”
    “不要。”宋悠然嘟着嘴,万一抓一只又跑出去被狗咬了,她不得再心疼一次。
    “宋凌那里不是有只猫?抱过来陪陪你吧。”殷越泽也觉得她一个人闷在家里太寂寞了,有只猫陪着她解解闷挺好的。
    宋悠然没说好没说不好,靠在他臂弯里看着天空。
    “阿泽,我不想一直在家呆着,我想接两个活儿……”
    她指的是在协会接任务,从前的一年,她小有成就后平均每三个月会接一次任务,锻炼自己,增加经验。
    回到云城后就没有了,一方面是因为和殷越泽结婚了,还有就是因为一些其他琐碎事。
    纪家,玉家。
    殷越泽沉声道:“没有危险的可以。”
    宋悠然不是笼子里的鸟,她注定要翱翔天际,他能拦着吗,不能。
    即便他知道如果自己开口,她肯定会留下。
    宋悠然眉开眼笑,凑过去亲了他一口。
    睡觉前,殷越泽从书房提来一个密封的保险箱,上面设着密码。
    宋悠然知道这个箱子,一直在书房书架最顶层放着,常年不拿下来,上面蒙了一层灰尘,她一直以为里面装的是一些古董字画之类的重要东西。
    却原来不是。
    殷越泽当着她的面打开箱子,露出摆的整整齐齐的枪支组件。
    看着他开始组装枪支,宋悠然呆住。
    “你哪里弄来的枪?”她突然想到之前在车里放的那一把。
    “是我母亲留下的。”殷越泽道,手里动作不停,迅速把枪支组装好,一支沉甸甸的铁器成形。
    宋悠然想问她怎么会有枪这种东西,殷越泽忽然把枪放到她面前,“你出门的时候,拿着防身。”
    手枪触感冰冷,顺着皮肤蔓延。
    她不是没见过枪,在y国看宋凌训练过,也亲自上手开过,不过她在钢琴上有天赋,射击上就是一塌糊涂,十发子弹,靶子一个洞都没有,全射空了。
    “我,我在y国,看我哥练过,但我在这上面一点天赋没有。”宋悠然讪讪道。
    要是真有危险,她说不定会把子弹射到自己人身上。
    谁知殷越泽笑了,“没天赋没关系,多练练就好了,你应该没练过几次吧?”
    宋悠然不忍心告诉他,自己当时不服气,和枪杠上了,一连练习了三天,子弹浪费了几百发,最后宋凌和南宫凛看不下去,把她送到林衍那边修身养性去了。
    殷越泽拿过枪,在手里看了看,突然对准墙上的美人装饰画,扣下扳机。
    经过消音器处理,一声压得很低的枪响响起,美人眉心多了个小洞。
    “小时候我看我母亲打过,枪法也是她教我的,这些枪,是她出嫁的时候外公偷偷给她的,怕她被欺负了。”
    “那你外公……”宋悠然心想手里能拿着枪的,肯定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我外公……”殷越泽眸色深了深,“是一支雇佣兵队伍的首领,我母亲嫁进殷家的时候,他担心自己的身份会给她招来仇家,就用自己的积蓄在云城购置了大片财产,把我母亲包装成富家千金的形象,风风光光出嫁,后来离开了。”
    “他说平静安逸的生活不适合他,自那以后,没人能联系上他,算下来,今年也得有七十多岁。”
    宋悠然暗暗心惊,雇佣兵,这个职业仇家确实很多,七十多岁,如果尚在人世,怎么会这么久不和亲人联系呢。
    在y国的两年,她听宋凌无意中说起过雇佣兵,雇佣兵为钱卖命,眼中没有对错,没有是非,且手段残忍,只要出得起钱,什么样的任务都敢接,全是要钱不要命的疯子。
    想到这里,眼神不由朝殷越泽飘去。
    殷越泽瞅见她的视线,她连忙移开,跟做贼似的。
    “怎么了?”他把手枪放回箱子,合上箱子随手搁在地上。
    “就是在想,如果你是跟着你外公的,现在我们肯定不会遇见了。”
    殷越泽点了根烟,靠在床头慢慢抽,“不一定。”
    “怎么不一定,你就是嘴硬不承认,你想想,你跟着外公,首先肯定不在国内,可我是在国内的啊,你不在,我当初找人帮忙,就会找别人……”
    宋悠然一张小嘴喋喋不休,听的殷越泽想把它堵上。
    等她全说完了,他手里的烟也抽完了。
    这时殷越泽才淡淡开口,“你想的这个可能已经实现不了了。”
    宋悠然一想,也是,毕竟是想像的。
    所以她就顺着他的话接一句,“所以说,遇见我是你赚了。”
    殷越泽轻笑,揽在她腰间的大手从缝隙里钻进去,摩擦细腻柔软的皮肤。
    “是,我赚了。”
    他心里本来也是这么认为的,遇见宋悠然,是他三生有幸。
    宋悠然既然决定了,就开始登录系统看协会上有什么危险性小难度却不小的任务适合她。
    不等她找到一个合适的,白御溪那边忽然联系她,说楼钧跑了。
    这下她是什么心情都没了,楼钧跑掉代表什么,代表他会回来,回到纪明柔身边,眼下纪氏的局势,他回来后带着那催眠术去仇家一晃悠,纪氏八成又该起死回生。
    外面门铃接二连三地响起,伴随着尖锐的女音。
    “宋悠然!宋悠然!你出来!”
    宋悠然眉毛一皱,下楼开门。
    “宋悠然!开门!”
    玉宁安疯了一样拍打着外面的铁门按门铃。
    “宋悠然!谁让你碰我的狗的?!你怎么下手这么狠,把球球打成那个样子?”
    宋悠然站在雕花铁门里面,听见她的话,眉梢一挑,“怎么,那狗还没死?”
    “贱人!你赔我球球!”玉宁安爱犬在她心里正占着重要位置,刚买回来没多久,宝贝着呢,她和朋友出去旅游几天,一回来就听说出事了,在宠物医院,兽医说脑死亡没救,活着跟死了一样。
    她本来就不喜欢宋悠然,这下更是爆发,从宠物医院跑回来就往宋悠然这边狂奔,找她算账。
    “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狗和疯了一样到处乱咬人,人也和疯了一样到处找人咬。”
    宋悠然冷冷一勾唇,往前迈出一步,“你喜欢你的狗,不如我让你陪着它作伴怎么样,这样你就可以一直宝贝着它,你们两个就再也不用分开了。”
    玉宁安顾不上这些年来在玉家的教养了,理智都被怒火和妒火烧没。
    “贱人!你才是疯子!我的狗招你惹你了吗,它那么乖,我看你就是吃饱了撑的,嫉妒我喜欢殷三哥,才把气故意撒在我的狗身上!”
    她指着她,气的脸色通红,一出口污言秽语不堪入目。
    “宋悠然!就你这样的爷爷奶奶还让你回玉家,真是瞎了眼!你以前那个穷的叮当响的家,连维持基本的温饱都困难,不就是凭着你自己那张漂亮的脸勾搭上殷三哥的!谁知道你私底下和几个男人睡过了?!”
    “还有你那个哥哥,从小一起长大,连血缘关系都没有,表面上是兄妹,谁知道到底是什么关系!”
    宋悠然越听神色越冷,敢编排她和宋凌,简直是活腻了。
    目光在周围一扫,望见墙角那天砸狗没来得及扔掉的高尔夫球杆,走过去伸手捞过来,一把打开铁门,横在玉宁安眼前。
    “你再说一遍!”
    玉宁安见她拿来一个球杆,心里有些退缩,很快又被怒火占领。
    “我愿说又怎么样!”她脖子一梗,微抬着下巴,“我说你和宋凌之间关系不干不净,不知道被几个男人玩……”
    刚说到一半,宋悠然那根球杆就朝她的身上狠狠招呼。
    玉宁安尖叫着躲开,嘴里还一边放肆。
    “我说的有什么不对!你恼羞成怒了对不对!不但这样,你还嫉妒我!嫉妒我有一个好妈妈和好爸爸,我虽然不是爷爷奶奶的亲孙女,可他们对我是真的好,宠我把我宠到天上去!而你只能在穷苦人家啃树皮!做一个低贱的人!”
    宋悠然气笑了。
    “你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我听说纪双早先嫁的人家可是农民,也就是你亲爸,天天酗酒,暴力,还揍妻子和孩子,而我现在什么都有了,什么都不缺,你所说的疼爱你的爷爷奶奶,天天缠着我回玉家!”
    “那又怎么样?!就算你回来,爷爷奶奶最疼的还是我,我才是从小陪着他们的人!”玉宁安怕的就是这个,宋悠然一句话,刚好踩在她的底线上。
    宋悠然冷哼,手里球杆往地上一撑,“论身份,你最多是和玉家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女,冠了个玉姓,我现在是殷家主母,殷越泽的妻子,我有一个楚家家主的哥哥,还有一个莫家家主的义父,更是玉恒清的亲女儿,你凭什么和我比?”
    “论能力,你就是个天天白吃白喝只知道到处和朋友挥霍钱财的败家小姐,我是音乐界已经打拼出一席之位的jasmine,你也没资格和我比。”
    “你在这里像疯狗一样乱咬人找我的麻烦,才是真正的嫉妒我,你害怕我回玉家,夺走玉家两位老人所有的目光,担心他们再也不会喜欢你!你着急,你恐惧,没有地方发泄,只能跑过来冲着我骂!”
    “宋悠然!胡说八道!我会嫉妒你这个贱人?!”玉宁安难以置信瞪大眼,表情都扭曲了。
    宋悠然心头的火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她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
    “玉宁安,你真可悲。”
    说完拿着球杆要往回走,玉宁安怎么肯就这么轻易让她离开,她跑到宋悠然面前拦住她的路。
    “你才可悲!宋悠然!你就是世界上最可悲的人!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殷三哥把心放到我身上,到时候你就是一个被抛弃的弃妇!”她气愤地叫嚣。
    宋悠然捏着球杆的手紧了紧。
    有人都在她面前嚣张地叫唤着抢她老公,她要是再忍下去,就不是宋悠然。
    握紧手里的球杆,刚抬起手来,玉宁安不躲不闪,就站在她面前用眼神瞪她。
    宋悠然感觉她神色不对,球杆还没放下,身后就传来惊呼。
    “安安!悠然!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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