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文件我不会签。”司绪将文件扔在了助理身上，冷到彻骨的嗓音在空旷的办公室中格外清晰。
    强大的压迫感让助理的手轻微的发着抖：“这件事情您需要给董事长汇报。”
    司绪的眸底一片黑雾：“你到底是谁的助理？”
    助理颤抖着身体，额间冷汗淋漓，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到了死亡的到来。
    司绪冰冷的眼睛看了他一眼，随即拿出有三个未接电话的手机走到窗外，就着那个未接电话的号码拨了出去。
    “嘟……”
    对方接的的很快，一声嘟声后，就接听了电话。
    “小司。”
    一道威严而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迫足的压力。
    “爷爷，那份文件我不会签。”司绪嗓音冷冽，眸子里闪烁着寒光。
    “你放肆！”暴怒的嗓音传了过来。
    司绪却没有丝毫变化，俊脸依旧清冽：“之前我们的协议里并没有这一条，你让我做这种事情，我做不到。”
    如果是别人，他没有任何情绪，但，那是小梦的亲人……
    他根本就想不到，若是他真的那么做了，会不会将那个女孩儿彻底推远。
    记忆中，女孩儿的一颦一笑，古灵精怪全在眼前，一旦这件事情他做了，会不会再也看不到那些笑颜。
    “这件事情，你不去做，之前的那些全部作费。”电话中再一次传来沉重苍老的声音。
    司绪的眸子一瞬间变得冰冷：“您威胁我？”
    “你应该清楚，你不答应的后果，你的母亲，还在我这里。”电话里的老人没有正面回答，却用了最令人窒息的威胁。
    司绪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起，眉宇间一片阴沉，薄唇紧紧抿起，半晌没有说话。
    对面的人似乎也很有耐心，司绪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催。
    唯独站在办公室里的助理，冷汗淋漓，面色惨白，仿佛面临的是死神。
    几分钟的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漫长的时间成了一种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司绪紧紧攥起的手才松开，眼神也在那一刹那间变成了一片死寂，整个人又恢复了以往的淡漠冷冽。
    “知道了。”司绪开了口，声音清冷的如同雪山深处的冰水，“但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苍老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
    司绪眼皮微抬，眸光不变，“这次过后，我跟母亲脱离司家，今后我们与司家再无关系，与司氏集团也无任何关系。”
    “只要你将这件事情办好了，司家和司氏集团都是你的，你何必……”苍老的嗓音带着一丝低沉。
    司绪打断了对方的话，话语坚持：“您若是不答应，这份文件我不会签署。”
    这次沉默的，是电话对面的老人。
    约莫过了两分钟后，才听到沉重却又沙哑的嗓音响起，“好，我答应你。”
    “一个月后，我会正式启动计划，在这期间，你不得干扰。”
    “一个月后？”老人发出了一声疑问。
    司绪眸光不变：“是，一个月后，比你之前初定的时间推迟一个月。”
    “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吗？”老人显然有些生气了，语气也比之前沉了好几分。
    司绪却不受影响：“爷爷若是不同意，我现在让位便是。”
    “你这是要气死我！”老人一声暴怒。
    电话对面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显然有什么东西被老人摔坏了。
    紧接着，粗喘的声音随着电话传了过来。
    司绪修长的身体站在那里，脸上除了清冽与淡漠之外，再无一丝波动。
    那双冰寒的眸子里是一片看不到底的深黑。
    “你想好了吗？”
    约莫过了几分钟，司绪冷冽着嗓音问了一句。
    对面的人显然还没有缓过气，说出来的话比之前多了怒气和寒意：“小司，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做这样的决定，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温家那丫头！”
    司绪气息不变：“这跟我们的协议没有任何关系。”
    “小司你……”老人才将话说出一半，就被气的重重咳了几声，“咳咳！”
    咳了半晌缓过气后，才再次说着：“听说之前有一段时间你天天往那丫头公寓跑，给她当辅导老师，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司绪性子冷淡，不打算在这上面多谈，转移了话题，“事情你想好了吗？”
    “嘟……”
    电话被切断。
    司绪没有任何变化，淡然的收了手机，片刻后，手机传来一条短信息。
    司绪顺手点开，上面只有气急败坏的一句话：[一个月后若我没看到结果，你知道后果。]
    将内容看完后，没有任何留恋的关机，旋即迈着修长的双腿走到了办公椅上坐好，冰冷的视线看向助理，带着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我去小梦那里的事情，是你告诉爷爷的？”
    助理打了一个寒颤，支支吾吾的：“总……总裁……我……”
    “你走吧，我不需要助理。”司绪将他拿过来的文件签了字后，便淡漠疏离的扔下了这句话。
    不属于自己的助理，拿来也没用。
    更何况，他跟小梦的事情，从来没想让爷爷知道。
    “总裁……”助理惨白着一张脸。
    司绪却不为所动，拿过桌上的文件开始处理，没有要搭理的意思。
    最终，助理还是惨白着脸走了，当然，不是辞职，而是回到老爷子那里。
    见人走了之后，司绪才从工作中抬起头来，浑身都充满了寂寥与落寞，拿着笔的手久久没有动过，之前看的那份文件也是反的。
    好半晌后，他才回过神来，只是这时的他，眼睛里少了些什么，眉宇间更加的冷漠疏离。
    另一边。
    温梦见司绪走后，便拿着钥匙打开了房门，刚走进去，就看到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周身翻滚着恐怖的风暴，气压低的让人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你们聊些什么？”厉凌夜眉心微拧，冷漠的嗓音像是浸过寒冰一般，让人听着就感觉胆寒。
    温梦看了他一眼，没有要回答这个问题的意思，她跟司绪聊些什么关他什么事，她都没有过问他跟林青瑶好不好。
    换了鞋，将钥匙放在一边，站在楼梯口，视线落在厉凌夜身上，语气淡淡，“没聊些什么，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刚才司绪既然让她跟老爸说关心关心公司的问题，她自然要传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