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慕阳，”青葵无力地推开了他，尽管眼中依旧有晶莹的泪水不停的忽闪。
    “你知道吗，四年前，自从我离开你的那一天起，我就决定好了，从此不会再与你有任何瓜葛，不会执手到白头。”她颤巍巍地说着这些如刀割般的话。
    空气犹如降到了零度，冰冻住周边的光影。
    只有瑟瑟的冷风，夹杂着她心碎的话，一句句刺痛着乔慕阳的耳膜，心脏。
    “不，不会的。”乔慕阳红了眼眶，“青葵，你不要任性了好不好，我知道这次是我做的不对。”
    他开始慌了，一向沉着冷静的他开始变得语无伦次。
    “青葵，我承认这四年来我恨过你，可是你知道吗？我对你的爱对你的思念远远超过了恨。”
    “这四年来，我过的有多么不好。我每天有多么期盼着你能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有泪光从乔慕阳的眼中流出，他颤抖着嘴唇，一字一句。
    “你知道吗，当我再次看到你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你就这样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说话的时候用力握着自己的拳头，努力控制住自己猛烈的感情。
    “我想我真的该感谢老天，它再次把你送到了我面前，这一次，说什么我都不会再放开你了。”
    她的眼眶再次湿润，有层层雾霭在充斥着她的瞳孔。
    这些令她再次心痛的话啊。
    但是事已至此，他说什么也没用了吧。事实就是最好的证明。
    青葵擦掉眼中的泪水，露出靓丽的笑容，“乔慕阳，可是我的心已经死了，在你放弃我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死了。”
    她还记得他发过来的那张如此暧昧的照片，照片上还有那个妖娆妩媚的女人。
    那个女人有一张比她还要漂亮动人的脸蛋，不像她一样，平淡如水。
    还有他说的那句话，事实是，我根本不爱你。
    “放弃你？”乔慕阳只觉得额头快要爆炸，他的心胸被一股难以言说的强大力量猛烈撞击着。
    放弃？他何时放弃她了？他何时又想要放弃她了？
    不会的，永远不会的，这件事永远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的。
    “青葵，”乔慕阳死死地按住她的肩膀，“你说什么呢，我何时说过要放弃你了？”他眼中是无法抵挡的执着铿锵。
    “四年前是你离开了我，你甚至都不给我一个真正的理由？”他诉说着往事，积压在他内心，尘封了好久好久又想忘记不愿提及的往事。
    青葵冷笑着，就像风雨中永不凋零的海棠花，如此的妖娆美丽，高傲。
    风已经吹干了她脸上的泪水，她又是那个不哭的阮青葵了。
    “离开？我又有什么理由留下来呢？乔慕阳，难道要我看着你跟家中决裂，看着乔家一步步走向尽头你才满意是吗？”
    “还是说你想让我看着你抱得美人归，丢下我孤身一人在原地还傻傻地等着你的一次转身一次回头？等着你说出不爱我？”
    一连串的问题让乔慕阳惊呆住。
    他有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可此时却派不上用场，仿佛无从辩解。
    他忽的恍然大悟。太多太多的不可思议。
    “青葵，告诉我，四年前发生了什么？”他额头爆起青筋，太阳穴两端突突地跳动。
    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他只想弄清楚，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青葵到底经历了什么？又隐瞒了他什么？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
    “不，青葵，快告诉我，四年前到底隐瞒了我什么？”他托起她有着斑斑泪痕的脸，语气里充满着急切。“四年前你的离开是有理由的是吗？是有苦衷的是吗？”
    “就算是那样又怎么样呢？”她不打算回答这些问题，她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天啊，乔慕阳不敢往下想了。
    他想起母亲的逼迫，想起了母亲那语重心长的笑容。
    眸底流动着的，是万分的惆怅与悲痛。
    “所以说，我妈妈找过你是吗？”
    他晃动着青葵的身体，让她给出他答复。
    可是青葵平静地让人害怕，让他不敢直视。
    “所以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成全我？”乔慕阳在内心一点一点地证实着自己的猜想。
    因为他懂，他能够看透青葵的眼睛。即使她现在沉默着，即使她不说话。但是她眼睛里流动的清泉般的空澈就让他明白了许多许多。
    天呐，他都做了些什么？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他误会青葵，恨她，折磨她，可却从来没有替她想过。
    原来她都始终如一，一直像个天使般纯洁无暇。
    而自己却像一个恶魔般残忍冷漠，冷血无情，想尽着一切的办法去折磨她，报复她。
    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单薄弱小的女人，他真的有一种深深的罪恶感。
    乔慕阳内心无比的冲动，他真想发泄，真想狠狠地给自己两拳，可这些都不足以让他泄愤。
    “你错了，我也在成全我自己。”她平淡的语气让乔慕阳愣住。
    他不曾见过这样平静眼神的青葵，从不曾见过。
    “青葵，我，”乔慕阳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青葵原谅自己对她所做的一切坏事。
    “对不起……”也只有对不起，他只能说一句对不起来表达歉意。
    他想，他是一定不止会对她说对不起的，他要把欠她的全部给补回来。
    而他想给的，也不止是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就能够替代的。
    他会把全世界最好的爱都给她，让她不再受苦。
    这么多年，他对她无从问津，她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呵，你又说什么对不起呢？”青葵打断他，“我不怪你，我都说过了，我不只是在成全你，我同样地也是在成全着我自己。”
    违心吗？
    乔慕阳看着云淡风轻的青葵。她的嘴角甚至又勾起了微微的笑意。
    她笑起来是极其甜美的，极其好看的。他也一直想让她快乐的笑，永远的没有烦恼。
    可是今天乔慕阳真的想自私一回，让老天爷剥夺一次她的笑。
    因为那笑容在他看来是那么的令人心痛，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