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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把真话告诉我,我自然也不逼叔。”亮子冷说,“叔是跟泰国佬认识呢,还是跟帮里哪个兄弟认识?”
申鲍退了两步,竭力笑说:“瞧你这话说的……”
他戛然粗了呼吸,亮子像个警察似的从上衣翻领里掏出一张警察证件。
申鲍像见了鬼似的细看了照片身份后怒张起眼睛。
“亮……亮你是。”申鲍几乎结巴了,“你是警察的人啊?”
亮子一把揪住申鲍的领口:“叔,别打哑谜了。照片上什么人你不可能不认识吧?都什么年代了装文盲有意思么?”
“好说,好说。亮子。”申鲍口飞喷横沫飞快说:“你先放我下来,我这不是没怎么看清么。让我再好好看两下。”
两条悬空的腿在隐蔽的墙边战栗不止。
亮子息平了肩头,松了手,一瞬间暴戾气与锐性消失殆尽了,他点点头含笑说:“几千年传承教育尊老爱幼。叔,你好好看看,张大眼睛看。”他拇指撑开申鲍的眼睛,一手扼他的额头。
申鲍摇了摇乱摆的假发,吸了长长口气,定睛见那张仿造的警察证件,仿造的盖印与签名。
他缓缓读出了照片旁的名字。
“钱登源。”
亮子挑挑他的下巴,说:“小名,山扁。”
申鲍暂时没回,亮子身子一仰,按着他的肩用腕骨往后推:
“申叔,怎样算正义?帮警察除黑就是正义对不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就是正义对不对?”
一瞬间,年初某个小型商店爆□□潮一般的乐响,夹杂礼炮、击鼓、与音响里无限回放的重金属声。
这股仿佛能吞没世间妖物的迷醉幻象由远而近,如同海啸席卷城市。
亮子仰天所望,看见新年的阳光自云彩中透泄而出,如一束指路明塔发出了巨亮光芒。
市浪街潮与之如同一排排线天白波层层后退。
一辆黑车左摇右摆疾飞在路边停下。
“亮哥,上车。”对他们一侧的副驾驶车门猛地踢开,从正驾驶伸来的手臂拉了把申鲍,还没反应过来,申鲍的屁股就被亮子踢上了脚。
下一秒,关门声与剧烈的车鸣笛声交混一起。
城市音乐浪潮与惊恐人群纷纷为之让道。
第34章 (2)
城市音乐浪潮与惊恐人群纷纷为之让道。
寒酸的桑塔纳在震天响雷一般的警车鸣笛之中穿游,一排烂挡硬生生,靠着驾驶员高超的行车技术抢救了回来。
市道中心燃起一团火球,乍时,蜂拥成了恐慌的聚居地。
亮子透过茶色窗玻璃望出去一眼:“邦哥今天会走BU1路。”他扭头说,“老三,你call给老二他们,汇报一下埋击情况。”
后座羁押申鲍的深肤男人飞快答应声,稍侧脸,对申鲍投来不轻不重的一瞟。申鲍心底一咯噔,蜕了皮的脸蛋挂着一层薄。
“这。这是去哪儿啊?”申鲍红了脸,朝前座的反光镜望去:“亮子,你带叔……做什么?”
瘦猴架胳膊在他脖子上说:“申叔,少说话啦。你真是不给人省事。”
申鲍知道他说的是桑老板的事儿,理亏在先,便没吭声,前座亮子开腔说:
“见证历史的时刻叔哪能不在场。”他转头一手撑窗框,看了眼申鲍,状似无意。反光镜里射出三道视线,申鲍躲开亮子,不设防跟正驾驶少年眼睛撞了个满怀。
“阿扁。”
副驾驶的亮子叫了声,正驾驶的少年回脸一笑,说:“亮哥,我的开车技术你就放心。”
亮子拨弄测听器塞蜗线进耳朵里,阿扁单手丢了盒烟给亮子,拨开副匣,说:“BBC都秀不过我。”
亮子正抽着烟,一下子漏了嘴,边笑边喷了口烟:“阿扁,你都是哪学的?”
“阿扁吹牛皮可以啊。知道BBC什么尺寸吗?学个缩写装老外呢?”
后头的瘦猴绕过后背捅了把阿扁瘦骨嶙峋的身体。
“英文是不会说,谁还没吃过巧克力甜一甜啊?”阿扁笑笑,没说下去,瞄了眼亮子。亮子替他阖上关了半盏的匣门。
“阿扁,前头有个坡路,小心点。”亮子望眼前视窗,拇指按唇角划了条笑意,车道驶入左转弯,急转。他笑说:“邦哥每回走过这都说很像香港那电影的场面。”
阿扁一边观察后视镜的车流,说:“无间道?”
“邦哥说他从来不看这类黑道片。就好像战士不爱看老美拍的那些战争片。”
亮子撑下巴颏微晃了晃头发,从左斜挑一下双眉,对瘦猴说:“老三你也看过?”
“年纪还小咯,跟大家看咯,谁想过,长大跟他们做一样的事情咯。”瘦猴笑说,“阿扁跟片里的傻强还挺像呢!”
阿扁踩了油门,黑里透白的脸微红,佯自强嘴:“傻人就有傻福,不好?”
车内一行人跟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