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深邃的双眼，看着台上一脸诚恳的小恶魔。
    远在D市的康艳茹和柠父知道自家儿子要上电视，便邀请了楼里的邻居们一起观看。此刻，众人也都在看着这一幕。
    江慎在开车，齐寰宇坐在后排，看着车载电视上那少年的面孔，目光变得深邃。
    台下的观众们，以及后台的员工们纷纷交头接耳，猜测虞洲嘴里的人是谁。
    “我知道你不想被人打扰，不想回忆从前，站在你的角度思考，我愿意尊重你的选择。可是我还是忍不住会想起你，我想知道你现在在哪里，过的好不好……”虞洲目光变得幽暗，他停顿了片刻，忍住了嗓子里的不适，继续说道：“我想唱一首张信哲的白月光送给你。即使你现在不在这里，即使你现在未必能听见我的歌，但无论如何我都希望，能把这份感谢和感情传递给你。我想你过的好好的，我想你每天都笑着，我想你身边是温暖的人，我想你此生平安快乐。”
    前奏响起，寂静却悠扬……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却欲盖弥彰。”
    “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
    “在心上，却不在身旁。”
    “擦不干，你当时的泪光。”
    “路太长，追不回原谅。”
    “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
    “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
    “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
    “你的捆绑，无法释放。”
    “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
    “越圆满，越觉得孤单。”
    “擦不干，回忆里的泪光。”
    “路太长，怎么补偿。”
    车内：
    江慎听着歌声，问着齐寰宇：“要不要换？”
    齐寰宇看着窗外，道：“不用。”
    虞洲在想柠凉，他也在想。
    “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
    “想遗忘，却忍不住回想。”
    “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
    “你的捆绑，无法释放。”
    “白月光，在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却在生长。”
    柠凉坐在沙发上，看着屏幕里那个长大的小绵羊。她的脸上洋溢着浅浅的笑：“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隐藏，却在生长……呐……呐……”
    这孩子，真的长大了。
    林静川端着果汁进客厅的时候就听见柠凉在唱歌，她没有打断，静静听了很久。直到她和电视上那男孩儿都一曲作罢。柠凉深陷曲中不能自拔，跟着尾声的音调哼了好久。
    “唱的很好听。”林静川把饮料递给柠凉，轻松说道：“可以考虑到我的酒吧里当驻唱。”
    “呵呵……”柠凉轻笑，她接过饮料，看着林静川说道：“我也就唱着玩玩儿，上不了台面。”
    说完，又看着电视里那缓缓退场的男孩儿。
    林静川坐在其身边，看着电视问道：“你认识？”
    “嗯。”柠凉笑道：“我弟弟。”
    林静川惊讶道：“他就是虞洲？”
    “嗯。”
    林静川诧异道：“跟你日记里写的不太一样啊。”
    柠凉回道：“当然，初见他的时候是好多年前，现在他已经长大了，不是以前那个被我保护的小绵羊了。”
    林静川若有所思的点着头，表示认同。她没再说话，拿起杯子喝着果汁。
    柠凉似是想到了什么，便转头问道：“你那个小说写的怎么样？”
    “这个啊。”林静川放下果汁，说道：“我才写了三章，但是还没想好书名，正想跟你商量这个事儿。既然是你的故事，主人公又是以你为主的，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推荐一下。”
    柠凉笑了笑，说道：“我不是专业的，对这方面不太懂。书名一般不都是贴近主题吗？或者比较吸引读者眼球。”
    林静川一边摆弄长发，一边说道：“我原本是想着以日记为名，既符合主题，也比较吸引人眼球，你知道的，现在这些故事越是真人真事改编越是容易被人接受。但……我又觉得日记这两个字不能充分展现你作为当事人的心情，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当事人的心情……”柠凉看着林静川那双深邃的大眼睛，思考着说道：“六年时间过的太快，除了一些印象深刻的事情很多都已经记不住了。只能通过翻看日记才能想起从前的点点滴滴，这也是我为什么会写日记的原因。我记得，当我把这些日记全部带走的时候，心里空荡荡的。像是解脱了，也像是……”
    “像是什么？”林静川问。
    柠凉道：“都说良禽择木而栖，我却没了栖身之所，成了无家可归之人。”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