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就让齐寰宇在电话这边沉默。
    柠凉继续道：“我和你不一样，从一开始就不一样。我知道你立场尴尬，所以从来不强迫你站在我这边。可是时间久了，我也会失望。宇哥……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吧，我不想因为别人的事情跟你吵架。我太累了，放我回家休息休息吧……”
    电话那头齐寰宇沉默了片刻，而后开口：“你会回来的对吧。”
    她要是不回来，他就去机场抓她，不放她走。她要是已经走了，他就跟去D市，再抓住她。总之他不会放开她。
    “对。”柠凉坚定回应道：“我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
    “好，别让我等太久。”齐寰宇说道：“早点回来，我会想你。”
    两人很平常的通话，谁也没有主动提及韩乐的事情。
    ……
    从北京飞往D市需要一小时二十多分钟，柠凉没有带太多东西，只是背了个双肩包拿了些洗漱用品。
    她坐在靠窗户的位置，看着帝都的夜景。脑中却全是这一年一来经历的种种。
    凌晨三点多将近四点，飞机票便宜，人也不多。空姐的服务质量增高，让她们一对一服务都不是不可以。
    心血来潮之际，柠凉将窗户外的夜景拍下来，发到朋友圈上，并配文字：黎明前的黑暗。
    一觉醒来，飞机已经抵达目的地。
    下飞机后，她第一时间是跟齐寰宇报了个平安。而后打开手机聊天软件，居然发现这群半夜不睡觉的猫头鹰们在自己的朋友圈底下聊了起来。这是什么操作？
    单姜嘉恒在下面评论道：“在哪？”
    陆蔓在下面评论道：“休假回家吗？还是去旅游？”
    秦朗在下面评论道：“好热闹啊，怎么都没睡？公司搞团建吗？”
    虞洲在下面评论道：“姐，我已经到机场了，等你。”
    陆蔓回复秦朗：“早睡早起才不是我们这群年轻人的标配。”
    单姜嘉恒回复虞洲道：“你姐今天回家吗？”
    虞洲回复单姜嘉恒道：“是啊，恒哥。”
    齐寰宇、江慎、李允等人在下方点赞。
    柠凉打开聊天页面，给虞洲发了条消息：“你怎么在机场？我爸让你来的？”
    虞洲回复：“柠叔叔上班太累，我说让他在家里休息我来接你。{可爱表情}”
    柠凉回复：“那你怎么来这么早。”
    虞洲回复：“我怕来晚了让你久等，所以打了个返程车过来，谁知道来的太早了。{大笑表情}”
    柠凉回复：“……”
    虞洲回复：“{无地自容表情包}”
    柠凉回复：“找地方坐会儿吧，我出站还要十来分钟。”
    虞洲回复：“没事，等你。{可爱表情}”
    柠凉回复：“{你真棒表情包}”
    虞洲这个孩子，想着想着柠凉居然笑了，这孩子我该说他是单纯还是呆萌。总之他做的事真是一点儿都让人讨厌不起来，也责怪不起来。
    ……
    出了站，天已经蒙蒙亮了。
    柠凉一抬眼就看见了在此处等候多时的身影。平时都是在视频通话里见，今日一见本人她居然有些不敢相信。虞洲这一年也长高了太多吧。
    小绵羊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出站口，生怕错过柠凉的身影。柠凉刚一出现，他一眼就瞧见了她，而后便喜上眉梢，满眼是她。
    “姐！”他露出好看的微笑，冲她招手。
    柠凉第一反应是脱口而出：我不是你姐。
    可在见到少年这般明朗的微笑后，柠凉到底是把这句话又咽了回去。
    “嗯。”她简单应和。
    在虞洲看来，她没有排斥他，没有反驳他，这真是天大的喜事。
    二人距离逐渐靠近，柠凉抬着头说道：“长高了。”
    说话时，她的眼神不再冷漠，也不再不友好。那姿态和语气更像是许久不见的好友。虽平淡，却可亲。
    虞洲笑道：“一米七八了。”
    柠凉点头道：“你还在长身体的时候，看样子会超过一米八。”
    虞洲上前几分，问道：“你冷不冷？饿不饿？是想先回家还是先吃饭？或者先做些别的？”
    虞洲一连串问了好多问题，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已经语无伦次。他一次问这么多，可让她怎么回答？
    柠凉没有着急回答，而是仔细观察着少年的脸。即便此刻光线昏暗，她还是能看见少年嘴角乌青的痕迹。
    “你这脸怎么了？”柠凉伸手指着虞洲的嘴角。
    虞洲明显一愣，而后低下头掩饰说道：“没什么，就……磕的。”
    “磕的？”柠凉显然不信。“磕这么严重牙还没掉？”
    柠凉是打过架的，这方面经验足。这种乌青她再熟悉不过，明显就是让人给闷了一拳所致。柠凉  心中不着痕迹的盘算着：虞洲这小子，不会是又让人给收保护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