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棚内众人松了口气, 器材碰撞声和相互鼓励的掌声交织。虽说他们都觉得气氛和以往的拍摄不太一样, 但是关他们屁事？于老师有他自己的想法, 能提早下班于老师就是天下第一好老板。
    “于老师，今天多谢你的照顾, 合作愉快。”
    梁姐挂着无可挑剔的笑，热情地走过来和于思嘉握手。伸手不打笑脸人, 背地里再怎么不爽，面对这种礼仪周全，表面功夫还是不能少的。
    不愧是小公主的经纪人, 比邹凡那种暴发户靠谱多了。
    于思嘉回以浅笑，轻轻握了下手：“合作愉快。”
    杨可没回化妆间换衣服，梁姐朝她招招手，便也径直走过来。
    梁姐：“那个，于老师能让我们先看一下底片？”
    许一诺内心恍然大悟哦了一声，难怪她总觉得好像缺了什么步骤。她大小也是给明星拍过知名杂志平面照的，拍一段沟通一段是常事，有问题及时调整。这都拍完了，才发现于老板没给对方看过片子。
    结果对方提要求还这么小心翼翼的，许一诺慕了。要说她此刻内心燃起小小的事业火苗，那也是有朝一日能这样有名任性。
    于思嘉装作后知后觉的样子，惊讶地哦了一声：“忘了，没关系现在随便看看，到时候成片出来会有人和你们对接。”
    杨可心里不舒服，但是在梁姐的眼神提醒下也不好发作，扬起招牌笑容：“谢谢于老师，今天的合作很顺利愉快，辛苦了，一会儿到楼下请您喝杯咖啡。”
    于思嘉但笑不语，只轻飘飘瞥一眼许一诺。许一诺眉毛一挑，立时福至心灵：“于老师只喝手工现磨咖啡。”
    杨可笑容僵了一秒，唇角微动想说什么，但看了许一诺云淡风轻的样子片刻，终究什么都没说。
    几个脑袋凑到一起翻看底片，没一会儿梁姐抬头往他们那看，又低头看看片子，似乎在纠结什么。
    许一诺扭头看一眼当事人，于思嘉正闲适地刷着今天的收市财经新闻。
    “于老师，这组造型是不是……显得小可有点严肃？”梁姐斟酌半天，选个比较好的词。
    于思嘉头都没抬：“嗯？是吗？”
    许一诺好奇地探头张望，看清他们正在翻阅的底片，差点没绷住笑。
    严肃可还行，说一句僵硬贯穿全组都不为过。偏偏于思嘉的光影捕捉绝妙，浓艳的色块也很有厚重感，令人赏心悦目，待修饰后的成片出来肯定更加完美。
    “这是时下非常流行的色调，也是于老师很有造诣的浮世绘风格，梁姐觉得拍得不好吗？”许一诺问。
    梁姐赶紧摇头：“没有，服化很漂亮，拍得也很好。”
    杨可蹙起眉：“我觉得…………”
    许一诺：“一如于老师以往的水准，多么有时空感浓重感！这一定是近期非常能展现于老师掌镜功力的作品。”说完还非常投入地鼓鼓掌，“杨可觉得哪里不好？”
    于思嘉终于放下手机，状似细细品味一遍，满意地点头：“我也很满意，完全达到我想要的技术和艺术。”
    助理们：“是呀是呀，老师今天状态真好。”
    许一诺：“这底片都不需要修饰了嘛，多一点少一点好像都破坏画面。”
    梁姐：“…………”
    杨可：“…………”
    妈的，她们不瞎，又不是没拍过平面。难道时尚界的艺术审美真的能差这么远？
    可于思嘉和许一诺一唱一和，似乎从主题选取到现场光影到服化色调把控都完美无缺，还有哪里能不好？
    那只能是模特自己够不上这高级感了。
    杨可被堵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梁姐只能打圆场说期待成片，剩下的底片也没看就匆匆赶往下一个通告点了。
    许一诺能感觉到杨可擦肩而过时一阵冷意，而后身后投来的意味不明的目光。
    等杨可团队的声音彻底消失在电梯间，于思嘉单手插兜，歪过头问：“口才哪练出来的，不怕得罪流量花？”
    许一诺笑了：“怕她干嘛？”
    呵呵哒，都是炮灰女配，平起平坐，有什么可怕的。
    于思嘉做了个OK手势：“好，今天开工很有收获。”
    许一诺：“哪些？”
    于思嘉：“虽然不能确定在工作上带你有没有默契，但是怼人这件事真是意外的很有默契。”
    许一诺夸张地哦了一声，然后伸手：“谢谢于哥，合作愉快。”
    于思嘉扬起一抹今天最真实的微笑：“怼人愉快，不过我不喜欢她们是有原因的，你的原因是？”
    原因，大概是心情真的很差吧，差到收工之后和于思嘉喝喝咖啡，教教解读资本市场信息，重温上一世金融白领时光都没法修补的差。
    尤其是回到家已是华灯初上，许一诺本以为打开门又是要面对空荡荡黑漆漆的屋子，没想到推门进去，玄关的壁灯亮着，柔和的灯光照亮了回家的路。
    许一诺先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