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诺直截了当：“我希望得到您的指点和帮助。”
    于思嘉一口咖啡卡在嗓子，诧异地看了旁边的女孩一眼。他是习惯了说话直来直去，但这是不是太直接了！？
    满脸都写着：收徒吗？零基础的那种。
    这是什么品种的新人？？？
    于思嘉：“你是想让我当你的老师？”
    许一诺：“是。”
    于思嘉翘起腿，靠着椅子，一副闲适淡然，似笑非笑的样子说：“首先，我自认为没有当老师的本事，你过奖了。其次，摄影是一门艺术，如果你想用什么办法短时间内功成名就，那我确实不是合适的对象。再说了，我们是同行。”
    于思嘉的语气轻飘飘的，声音也温和，和微博时尚圈的毒舌博主截然不同，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许一诺听明白了。
    拒野心大捆绑蹭热度。
    拒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怎么想，许一诺都觉得于思嘉说得有道理，她闷了口咖啡，郑重地点点头：“您说的对。”
    于思嘉：“？？？”
    就这？
    他当然是对的，不过这姑娘千辛万苦托人约他出来，也不礼节性反驳一下么？
    “不过，我并不是想功成名就。”许一诺稍微纠正一下，“我只是想和您学习学习，只是学习。”
    于思嘉听出一丝不对：“那你入这一行……就没什么目标？”
    许一诺：“目前没有。”
    于思嘉：“没想过成为一线时尚刊的特邀摄影师？没想过提高名气，名利双收？”
    许一诺失笑：“这个真没想过。”
    她差啥都不差赚钱的本事。
    于思嘉方才仿佛看透一切，沉稳淡定的眼中有了一丝迷茫：“那你找我……学习，是想学什么？”
    许一诺老老实实说：“我不是视觉艺术专业的学生，但是既然入了这一行，我想努力去试一下，努力就好。至于能到达什么程度，我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想试一试，算是有个交代。有个领路人指点一下，那就最好了。”
    原主既然进了这一行，不管当初是因为风景照爆红出圈的机遇，还是图追男主更方便，时尚摄影都是她的事业。许一诺不觉得随随便便处理别人的人生是理所当然的事，那就试着尽力去拼一拼，也算给这个炮灰女配一个交代。
    于思嘉听着挺新鲜，他听说过新人刚露头就想拿奖的，听说过直言不讳想当圈内第一人吸金的，也听说过拍摄不行PS来补的旁门左道。不管什么理想抱负，总归是目标导向的选择。
    这没啥想要的，先拼了再说的态度，他倒是头一次碰上。
    “哦，是这样啊，那这是好事。”于思嘉语焉不详，笑着放下咖啡，重新端起平板看。
    许一诺看这样子机会渺茫，也不沮丧，微笑着说：“那于先生，我就不耽误您的外景拍摄了，今天谢谢您的时间，有机会再聊。”
    于思嘉点点头：“再见。”
    许一诺起身经过他身边，视线又落在屏幕上，边回头边无意识放慢脚步。她看看于思嘉的动作，又扭头看看一直在盯着她，眼里写满疑惑的赵亦星，实在没忍住往回走。
    “于先生。”许一诺轻轻戳了下他肩膀，小声说，“建议您别买长富控股。”
    正准备下单的于思嘉：“？？？”
    许一诺：“您实在想买，记得三天内出，或者盈利十五出。”
    于思嘉：“？？？”
    许一诺：“同板块的嘉宝股份不错。”
    赵亦星已经跳下椅子，站在路边小声地叫她名字，许一诺觉得有些冒昧，但职业病犯了拉也拉不住，只得不好意思地笑笑，转身快步溜了。
    “昭昭吃饱了没有？想去哪里玩？”离露天咖啡厅有一段距离了，许一诺才蹲下身问，她把人晾在一旁的座位那么久，虽然小孩很乖很安静，但大人总要给点物质奖励表扬一下。
    两座的距离并不远，赵亦星基本能听到他们的对话。于思嘉老阴阳人了，有的时候赵亦星都有打晕他的冲动，许一诺年纪轻轻小姑娘哪受得了这闭门羹。
    赵亦星伸手轻轻捏住许一诺的指尖，声音软得心都化了：“一诺不要难过哦。”
    许一诺一头雾水：“我不难过呀。”
    赵亦星看她眼神澄澈，不像强颜欢笑的样子，“那个叔叔说话好奇怪，一诺不要理他。”
    “这个叔叔没说错什么呀，不过昭昭居然这么贴心，姐姐好感动。”许一诺哈哈笑了两声，站在人行道上抱着赵亦星亲了口，“走啦，我们回家。”
    ☆、第 39 章
    三十九
    赵亦星下意识摸摸前额, 午后凉爽宜人的微风，衬着额头的热度，周围的街景和行人有一瞬间模糊成马赛克, 让他一度以为是不是又犯病了。
    不对，本来就有病，这是病情更重了？
    “昭昭？干嘛呢？”许一诺走两步发现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