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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夙玉低头看着指尖上的那一点湿润,神色温和,但吐出的话却是还是苍凉伤人的话:“不可能。”
狠狠的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端木璟恒深深的舒了一口气,重重地咬了一口自己的下唇,感受着下唇传来的一丝疼痛,终于下决心说:“既然如此,那纳兰师叔祖,孙侄子告退了。”
招出陌上剑,跃上去之后,端木璟恒故作潇洒的,双手置后,逆风御剑而行,清风吹抚过他的发丝和衣袂,宛如仙风道骨的仙人,御剑消失在天际了。
纳兰夙玉抬眼淡淡的看着端木璟恒的身影,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天际,再也看不见的那一刻,她才轻轻地撑起身子,从那块坐了一天一夜的石头上起身。
冷漠的转身,抬脚往着和端木璟恒的反方向踏出那一小步,但小小的一步迈出,却就是一丈,两步就是十丈,三步就是百丈,十步迈出之后,纳兰夙玉的身影就消失在这一片茫茫草原之中了。
在纳兰夙玉消失之后,端木璟恒又突然御剑回头了,他眼神黯淡的看着那块大石头,大石头还是那块大石头,但是坐在石头上的佳人却不在了。
走到那块大石头前,轻轻地坐了上去,模仿着刚才纳兰夙玉的坐姿,低头看着纳兰夙玉刚才触碰过的草尖,良久之后,便幽幽的起了身。
用灵力将那块大石头以及纳兰夙玉曾经触碰过的草,他全部都小心翼翼的从地上拨起,然后用具有收储的玉盒子装了进去,做完了这一切,端木璟恒这才重新踏上陌上剑,御剑离去了。
此时眼前的分离,却不是永远的分离,他们不曾看见有一条红线,却依旧紧紧的捆在端木璟恒的左手的小尾指以及纳兰夙玉右手的小尾指,一条长长的红线顺着两头蔓延着。
与端木璟恒分开之后,纳兰夙玉用着身上微薄灵力,施出缩地成寸之术,直到用尽了灵力,她就慢慢的走,走到身上恢复灵力了,她这又继续施出缩地成寸。
就这样快快慢慢的赶路着,但是却没有半刻停歇下来,每每踏出一步,她的心里就越发低沉,离家的距离越近,心里就会更加难受。
走了足足五天五夜,纳兰家族的主城胧月城屹然就出现在纳兰夙玉的眼前,但在即将踏入城门前的一步,纳兰夙玉却停下来了。珹珹
定眼看着似乎熟悉的胧月城,但她的心里却一片苍凉,这城池依旧繁荣,但却总是物事皆变,凡人又怎会有人能活得了八百年,就算城池街道上依旧有人卖在糖葫芦串,但她闻到的糖葫芦的味道和看见的小贩,都和她记忆中的不一样了。
她无声的惊恐地倒退了一步,眼眶泛红的木然的看着胧月城中的任何一物一人,倒退了一步又一步,直到彻底倒退出胧月城门的范围之后,这才停了下来。
在她倒退的时候,胧月城门进进出出的人,用着疑惑地眼神看着,一个面容娇美的白衣女子,满脸泪水与惊慌失措的倒退着离开胧月城城门。
双手颤挡着自己的脸颊,十指轻轻碰触到了脸上的湿润,纳兰夙玉才惶然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一滴又一滴的泪水从她的眼睛里涌了出来,不自不觉中她的泪水早已打湿了自己的衣襟。
八百年了,整整八百年了,她心里直到刚才心里还是存着微薄的侥幸的心理,可是直到她踏入那胧月城,看到了陌生中带着熟悉的街道,她就再也骗不了自己了。
父母是合格的父母,但她却绝对不是合格的女儿,永远都是一个不孝的女儿。
本应承欢膝下的她,却硬生生的拖延到整整八百年了,她心里其实是明白的,她父亲是金丹期,母亲是筑基期,金丹期寿元五百年,筑基期寿元三百年。
也明白之前木玄越说的五百年前,也就是她离开后的三百年,纳兰敬洪受到家族急讯,如果她没有猜测错的话,那个急讯一定是她母亲的噩耗。
猛的抬头望着天空,泛着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喉咙哽咽不止,这一刻纳兰夙玉的心里是哀痛无比的,她在心里自嘲的说:纳兰夙玉啊,纳兰夙玉啊,你就算修来再强大的修为,也依旧换不到父母皆在。
缓缓抬手扶按住着自己剧痛的额头,纳兰夙玉狼狈的转身就跑了,她知道此时自己就算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也不可能看得到自己父母,而唯一能看得到地方,那就只有那个地方了。
心思大乱的纳兰夙玉,朝着那个方向快速跑着过去,就连跑到自己的鞋子全部掉落在地上了,她也全然不顾,洁白的双足被满是泥泞的黄泥沾染,一路上都可以见到两个清晰的脚印。
头发本来松散的发髻也散乱了,原本一个绝美的女子成了一个疯疯癫癫的疯婆娘,裙角也是点点滴滴的泥污。
她将布满灰尘的双手趴在一扇破旧朱红色的木门上,而木门的头上也吊着一块摇摇欲坠的木牌子,上面屹然写着几个脱离了金色染漆的大字:纳兰氏族墓园。
这墓园看起来已经良久没有人来过,看起来废弃很久了,但是只有纳兰夙玉心里知道,这墓园在她离开之时,并不是这样的,当日她测出金系单灵根之后的第二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