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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内心的伤痛,柳儒砚赶忙随着琉璃转移话题:“那孩子聪明,像极了你,我教他什么,他一学就会,连汪平都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
今夜是仲秋,团圆佳节。
柳儒砚在院中也挂了灯笼,琉璃仔细瞧着,门口有一盏灯笼上,隐约画着夜汐。
“汪平是我府中旧人,有他照顾朝汐,我很放心。”她看了看那灯笼,又看见柳儒砚如父亲宠爱孩子般的眼神,犹豫了一下,问:“那……伯伯你呢?过的好吗?”
柳儒砚愣了一下,随即强颜欢笑:“好,我也很好。”
“伯伯学医,本是悬壶济世的,却为我玷污了这双救人的手,是我对不起你。”
“不……苑儿,不说这样的话。那日,我以为你当真被凤君临杀了。回到府中,我几天几夜不出门,想要找出一个方子,与凤君临同归于尽。”柳儒砚摆摆手,像个孩子一样弯着眼睛笑:“后来,汪平传消息给我,说你活着,只是易容被囚禁在西园,你不知道我多高兴。你能活着,我真的很高兴。我照顾好了你,到了九泉之下,也有面目见你母亲了。”
“幸好有伯伯和汪平,我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过玉墨离的眼睛,在西园诞下朝汐。”想起这些年的不容易,琉璃突然觉得心酸:“也是汪平在宫中,我才能经常易容打扮出宫,来往于漠北和洛阳。”
“这十年,辛苦你和汪平了。”
“你不说这样的话,我说过了,你能活着,我就算对得起你母亲的临终嘱托了。”
两个人说起当年,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里,还是出现了琉璃的母亲。
“当年,我母亲来,是什么样子?很狼狈吧?”
这么多年,母亲始终是琉璃心里的疼痛。
当年与母亲连告别都来不及,到了最后,始终再也不曾相见。
她想知道,母亲最后,到底是以怎样决绝的方式结束了自己,有没有痛苦,有没有受到折辱。
“她跑的急,来不及整理衣裙和头发。但在我眼中,她一直都很美。”
想起那一幕幕,柳儒砚轻描淡写的用两句话概括了那日的一切,但眼睛里却有泪光闪烁。
“是啊,她一直都很美。”
琉璃知道,柳儒砚不愿意说,是怕她难过,也是怕自己难过。
“苑儿,你想见见朝汐吗?今日是仲秋佳节,团圆之夜,要不让汪平派人带朝汐出来……”
拭了拭眼角的泪,柳儒砚再次将话题引向朝汐。
琉璃怕柳儒砚伤怀,也不再多问关于母亲的事:“不了,每次见面,对于朝汐来说都很危险。”
“他很想你,好几次问我,娘亲去了哪儿。”
说起朝汐,柳儒砚满脸心疼。
琉璃听柳儒砚那样说,仿佛能看见那个小小的人儿委屈嘟着嘴的样子。
她不再说话,心里难受的喘不上气。
当她成了母亲,便也明白了当年母亲的心。
“对了,这是我近些日子翻了很多医书研制的药,能驱逐你体内的蛊虫。”琉璃不说话,这院中的气氛有些冷,柳儒砚蓦然想起自己研制的药。他自袖子里取出一个药瓶递给琉璃,仔仔细细的嘱咐她:“你服下这药,然后找一块生肉放在手腕处,蛊虫闻到血腥味,就会从你体内飞出,扑到生肉上,你把那生肉放到火炉上烧了,那蛊虫也就死了。”
“伯伯费心了。”
院中的风起了。
琉璃看柳儒砚对自己如此尽心尽力,起身来,跪在柳儒砚面前,扣了一个响头:“苑儿谢伯伯大恩!”
“快起来,快起来。”
柳儒砚赶忙躬下身子双手将琉璃扶起来。
虽然这些天研究医书到很晚,腰总是很疼,但他还是特别高兴。
他终于能帮得上苑儿了,也终于能帮得上望春。
“是费心,这个月天天的不睡觉,在房里研究医书,比给我这个儿子找媳妇还费心呢。”柳汀一旁百无聊赖的盯着那渐渐圆起来的月亮,看琉璃和父亲父女情深,一个劲的翻白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爹的亲生女儿呢。我这个儿子呀,估摸就是半道上捡的。”
与对待琉璃的温柔细致不同,柳儒砚对着柳汀吹胡子瞪眼,还拿起一块月饼塞进柳汀的嘴里:“你这混账小子,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这一幕在琉璃的眼里,是那么美好。
至少,他们都在彼此的身边,知道彼此都很好。
“夜深了,伯伯早些歇息吧,我该回去了。”
月亮终于圆了。
然而,琉璃他们却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好!好……”柳儒砚有些失落,也知道终将告别,强颜欢笑的摆摆手:“回去吧,去吧。”
“平日里,伯伯有什么需要,自让汪平传消息给我。”
琉璃看他弓着身子,转过头不敢看自己的眼睛,知道柳儒砚是舍不得自己。
琉璃心里也有点难受,走过去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