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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所以啊,他将来考到哪里去,你就考到哪里去嘛,是吧?不过那货学习可是越来越好了……”
她无声笑了笑:“谢谢你,我走了,下午还得走亲戚。”
“好,那你路上慢点,我不方便就不送你了。”
今天的李燕菲很不一样,话很少,不爱八卦还心事重重的。
***
别人正月十六闹完元宵就开学了,而我一直拖到四月仲春。
由于腿脚不便,上学那天是我爸开车送的我,很难得能坐他一回车。
一如既往,我爸的车上弥漫着劣质固体清新剂的味道。
那个茉莉香精味儿呛得我呼吸困难,虽然天还有点冷,但我还是选择落下车窗。
我劝他:“爸,你身上没味儿,真的!再说了有又怎么样呢。”
我爸既不同意也不反驳,只是从后视镜里瞟我一眼:“把窗户关上,你不嫌冷我还嫌冷呢。”
“奥。”
其实我不应该劝他,爸爸是男人,他有自己的世界和自尊,他选择使用固体清新剂,选择不去同学儿子的婚礼,都有他的道理。我很难用我的身份理解,他也很难从他的角度同我说明白。
后来,等我长大以后试着从他的角度考虑,才略懂一二。一个男人每天吸烟消遣,二三十年积攒下来的尼古丁味道或许会让人觉得稀疏平常,但是二三十年积攒起来的油烟味道呢?是不是会让人联想到卫生、职业、或者家庭地位?
其实爸爸身上遗传了很多爷爷的书生气。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他不太喜欢厨师这个职业。
他先帮我把被褥送到新宿舍,又带我去见班主任,文理分科的结果已经敲定,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我竟然如愿以偿的进入严雪梅老师的班级,而且叶其文还和我同班。
站在宏博楼底下时,一时不知道新旧两个班主任,先见哪一个好。
衣不如新,人不如旧,算了还是先去见白无常吧。
我指挥着我爸把我扶到政治组,班主任乐呵呵地给我们端茶倒水,我和我爸受宠若惊,一口都不敢喝。
虽然我选择学理,但班主任还是心无芥蒂地跟我分享学习经验,告诉我要好好努力,高二进了尖子班将来就有参加竞赛的机会,得为学校争光,也得为自己和父母争光。
坐在一旁的我爸,抬头挺胸露出骄傲的笑容。
我知道我得更加努力了,努力的意义有很多,这就是其中之一。
谈话结束,班主任一直把我们送到化学组门口,我的新班主任严雪梅老师是南开大学的化学研究生,也是我们年级的化学扛把子。
白无常摆摆手叫我们赶紧进去,他一转身我竟然有些不舍。
“老师将来我毕业了,一定回来看你!”我喊住他。
他笑哈哈地回头:“那敢情好啊。”
在化学组,严雪梅老师简略地问候了我的伤情就开始分析我上学期的期末考试成绩,之后紧着眉头给了我一堆语数外物化生的卷子当见面礼。
我哆哆嗦嗦塞进书包里。
她还叫我有时间就去找各科老师补课。
我的新班级在教学楼三楼,严雪梅老师特地叫了一个男同学过来扶我,那个男同学果然就是叶其文。
一出宏博楼,我就看见他了,衣着单薄的大男孩站在料峭春寒中冲着我言笑晏晏……
一两个月没见,他激动地跑过来扶我,把我从我爸手上抢过去的时候弄得我爸相当诧异。
我忍不住脑补了一个画面,是一个婚礼,爸爸挽着女儿走向红毯尽头的新郎,结果还没走到,新郎就跑过来把新娘抢走了……红毯上只剩没反应过来的老父亲。
我忙向我爸解释:“他是我前同桌,我们很熟……”
叶其文大喇喇一笑:“叔叔好,也是现同桌。”
我“啊”的一声:“还是同桌啊?”
叶其文点头:“咱刚分班,班级座位还没来得及排,都是乱坐的,我进班的时候替你占了位置。所以咱俩现在还是同桌。”
哦,原来是这样,他都没告诉我。不过还挺惊喜的。
我爸刚才还说非得看着我进班他才放心,但现在见我有人搀扶瞬间觉得还是赶紧回家挣钱比较重要。
我爸一踩油门走了,我被叶其文搀着往教室走。
可能他对自己的服务比较满意,路上兴致勃勃的问我:“怎么样,有没有帝王出行的感觉?”
我被搀的胳肢窝疼:“哦,我是帝王那你是什么?”
“……”叶其文抬手给了我一记爆栗子,“程小昭你别说话了。”
我也想闭嘴,但是胳肢窝真的很疼,我甩了下膀子挣脱掉他:“好了好了,我不用你扶,可以自己走。”
“待会还要上楼梯呢。”
“那我也……啊——!”
待我反应过来世界已经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竟然把我扛了起来。
我头朝下狂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