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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张琳呢,她放假了没,叫她过来找我玩啊。”
张琳是小我一岁的表妹,来年就要参加中考。
“她啊,她班主任弄了个什么数学补习班,上课去了,一节课五十块钱呢。你说现在的老师,多会捞外快。”小姑边说边压低了声音,“我听琳琳说,现在的老师上课都不正儿八经讲了,非要等着课后上补习班才讲。不去上的就捞不着听嘞。”
我妈立刻附和,“就是啊,小昭那时候就这样了,不去上课,老师直接给你摆脸色,开个家长会都得抬不起头来。你说说这些人,哪有为人师表的样子。现在的人呐都这样,不比咱那个时候淳朴了。”
小姑长叹一声,“咱爸还当老师的时候,别说挣学生的钱了,还总把学生领家里来吃饭呢。”
我小姑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大概是个辅助坦克吧。我妈主攻黑暗的社会现实,小姑则负责帮腔和提供话题。
我觉得两个中年女人以长期满血的状态坐在一起抱怨世俗实在吵闹,赶紧抓了两个圣女果站起来,“妈小姑,我先洗澡去了啊。”
我往浴室走,隐约听见我妈玩笑了句,“以前叫她洗澡跟上杀场似的,一点也不爱干净,连头都不洗。省得跟别人家闺女似的把头发梳的油光水滑的。”
小姑声音带笑,“这不是长大了嘛。”
我暗暗攥拳,幸好她们没有接着聊我,我在浴室里听见她们换了话题,小姑说:“我昨天去咱爸妈家里了,对门那家外地人简直……嫂子你是不知道,可吓死我了!那夫妻俩吵架,男的动刀子了哎,把老婆吓得从家里跑出来,一直敲咱爸妈的门,一直敲,一直敲。我可不敢给她开门嘞!”
爷爷奶奶住在地方乡镇,至今是胡同里一户一户的老房子,因为村子里的年轻人多数进城入市,空出来的房子就尽数租出去,租给过来务工的外地人。现在爷爷奶奶住的那条胡同,几乎全是外地人了。
我每次过年回家,都有种家乡被侵占的感觉,无数操着外地口音的入侵者让我心生厌恶。
我妈吓得一连串的哎呦,“可千万别招惹那些人,他们光脚的不怕咱们穿鞋的,你跟咱爸妈说说,千万别跟他们犯来往,最好连照面都别打。”
小姑应着,“我早就嘱咐过了——不过,咱们爸妈那房子也旧的不像样了,嫂子你和我哥,要不然咱们商量商量再给修修?”
我妈应下:“行,我和你哥商量。你这做闺女的天天往娘家跑照顾爸妈已经够累的了,我看呐,这修房子的钱就叫你哥出吧。”
“这怎么行,小昭再有两年也要上大学了,该出的我和老冯也要出一份的。”
给爷爷奶奶修房子的事商量妥当,我正好洗完澡回房间写作业,写了两张英语卷子又戴上耳机把听力听完。
小姑离开后大约九点多,我妈过来敲我的门,“你晚上吃的什么?我和你爸剩的饭再给你热下?”
我拔下耳机,懒懒地回答:“不用了,吃的很饱。”
我妈没走,“你学什么美术啊,耽误时间吗?”
我一怔从床上跳下来去给她开门,“妈?”
我妈看我积极的样子觉得我是得了甜头自鸣乖巧,皱着眉头,“一叫你玩儿你就乐意了。学美术,只要不耽误学习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去,我懒得管你!”
她不知道我是为她难得的开明感动。
“要多少钱啊。”她问我。
可我还不习惯她的开明,她越这样我越于心不忍,我弱弱的说:“不用你管,我自己有钱。”
“你自己那点钱你自己存着去吧。”她说完居然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叠现金,“够了吧,不够再说。”
我愣着,没有开心只有愧疚。我很喜欢画画,尤其是素描,以至于后来它甚至影响了我的职业生涯,不过我从没上过一天辅导班。原因在我,不在他们。
那叠现金被我用来对付生活。
临睡前翻着手机,QQ上有一条来自班级群查找的好友申请。
我点开来看,是叶其文。
想起白天的事我有些犹豫,该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估计也不能,我戴着棒球帽还捂着口罩,亲妈见了都不一定认得出来。他要是认得出来,我喊他亲妈。
我点了同意,“您已添加对方为好友,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的系统提示之下立刻多了一条消息,是叶其文发来。
(你在无饿不坐打工?)
我的手指僵住……亲亲亲妈……
我心虚地回复:(没啊。)
他又发来:(和谐路那家,不是你吗?)紧接着传来一张照片,正是我捣着柠檬片东张西望的样子。
我:“……”
我:(可可能,是吧。)
叶其文:(奶茶是你做的?)
我:(可可能,是吧。)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为什么要承认呢?
叶其文:(没加西米。)
只能亡羊补牢了:(对不起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