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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儿子在一个叫A什么的洋饭店里办婚宴,我们忙就不过去了,你全权代表了吧。你看国庆节放假我们也没顾得上给你做点好吃的,你过去人家那里多吃点。”
我本来想拒绝,我在一家叫做“无饿不坐”的餐厅找了份兼职,明天有自己的安排,但看到我妈哭红的眼睛又开始于心不忍,最后犹豫着接了请柬,“不耽误时间吧,我只负责吃饭啊。”幸好这家酒店离我兼职的快餐店不远,吃完中饭接着过去应该不会耽误。
“吃饭就行。”我爸很客气。
“不耽误,不耽误。”我妈很讨好。
我低着头扒饭,突然说了句,“妈,我想去学画画……”
说完我就后悔了,真想让翠果打烂我的嘴,我自己又不是没有钱,跟他们说这些干什么。
果然一阵沉默之后,是此起彼伏的阻止声。
“什么,学美术?学那没用的东西干什么?”
“你都上高中了,哪有时间学美术?”
“小昭啊,你别是想艺考吧,咱家的条件哪有闲钱给你艺考啊。”
“对了,考试了没?”
我像木偶人一样回房间取来成绩条,扔在饭桌上又把自己关起来。门外传来他们欣喜的大叫,我妈敲着房门问我想吃什么水果。
我说不吃。
他们是不是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
第8章 我与叶其文8
第二天一早,我对着穿衣镜提上批发市场低价买来的黑色工装裤,“无饿不坐”的经理要求我们必须穿黑色的裤子,上衣店里会统一提供。
我上身穿了一件自己的白衬衫,系扣子的时候觉得今天这身搭配特像司仪。
我妈说的洋酒店叫做Autumn’s Appointment,是本市一家十分高档的星级酒店,以承办婚宴出名。我知道我爸是个极自尊的人,他一定是害怕在老同学面前丢脸。
这年头,混不好的,路上见个熟人都恨不得钻下水道里去。所以我发誓将来至少要做个可以毫无顾忌参加同学会的人。
不过后来我才发现这个“至少”有多不容易。
趁着兼职午休,我到达外形模仿白金汉宫的AA酒店,站在门口往里一看,明晃晃的水晶吊灯从三楼垂下来,晕的我分不清东南西北。在签到处替我爸交了份子钱,我找了张最角落的桌子坐下,毕竟只有主桌上才放名签,非重要客人应该都是乱坐的。
趁着周围还没人,我隔着圆桌上的玻璃转盘努力去够正中间摆放着的粉玫瑰和百合,“这真的假的?放这个干嘛,多没用,留点空间还能多放两道大菜了。”
身侧传来椅子拖动的声音,我僵挺着胳膊,心虚地回头去看。
“程小昭?真是你啊!”王飞扬那张嬉闹惊讶的脸突兀的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让我有种身在教室的错觉。
看着他我忽然想起“阿茶大水杯”来,所以没有好奇他的出现而是鼓着腮帮子没忍住笑了。
王飞扬显然已经过了那道坎儿,一头雾水问我:“你笑个鬼啊?”
我哈哈个不停,“我笑鬼。”
他翻个白眼,“你怎么在这儿?”
“新郎他爸是我爸同学。”我说完又问他,“你呢?”
“这么巧呢,新郎是我表哥。”王飞扬骄傲的好像AA是他们家开的,“我还以为你是今天的司仪呢。”
他说完也开始“哈哈”,我咬牙切齿给了他一脚,“笑你妹啊!”
他学我,“笑你妹。”
不得不说,王飞扬是个练习佛山无影脚的好对象。我又踢了他一下,嗯,挺趁脚的。
看他打开碗筷包装准备长坐不起,我说:“你这贵客应该坐主桌吧?”
他两手一摊,“不都一样。”
我狐疑着盯他,他立刻解释,“哎呀,我不是怕你一个人怯生嘛。”
好个苍白无力的理由,我才不信。
虽然我不自恋,但毕竟也不傻,再加上有点青春期女生的小敏感,我曾很明确的以为王飞扬是对我有那个意思的。
不过由于我对他完全不来电,又担心不清不楚的会白白耽误他的好时光,所以我还好心好意地提醒过他。
我记得当时我们正上初三,我和王飞扬坐同桌,那天是圣诞节,晚自习大课间全校都在赠苹果传爱意。
窗外飘着鹅毛,班里的同学有一大半趴在窗户边上蹭着暖气看下雪。我坐在座位上计算一段圆弧的长度,正要出结果的时候,“砰”的一声一个通红的蛇果砸在我本子上。
我恨恨地拎着苹果柄把那个苹果从本子上提起,五棱凸起的底部都榨出果汁来了,黏连着我的作业本扯出去老远。
肇事者脸上的悔意呼啸而过,他轻咳了一声,“这个给你吧,没人吃快坏了。你看你,圣诞节也没人惜搭理你。”
“滚犊子!”我很没好气的把苹果扔进垃圾桶里,说实话我挺心疼的,论苹果那可真是个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