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刘凌提着脑袋回答：“呃，他们让您跟夫人离婚。”
    ……
    “嗯。”
    陆遇年淡淡应了声，沉稳的俊颜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那些邮件对他来说淡的好似一阵轻风刮过。
    仅仅是一吹，什么都没留下。
    刘凌以为自己并未表达清楚，亦或者刚才市长大人在走神，所以他并未听到他说的话，他斗胆又细致、声音提高了不少说：“市长，民众的意见是希望您跟夫人离婚，不然即将到来的新一届市长选举，他们会投给您的竞争者。”
    “嗯。”
    又是淡淡应了声，依旧是跟刚才如出一辙的表情。
    此时的刘凌有点慌了，他第一次读不懂自家主子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对此事置之不理的意思吗？
    若是不理会，那些八卦消息肯定不会消失，反而会越演越烈，会持续到不可扭转的地步。
    “市长……”
    刘凌疑惑出声，却又适时止住了到嘴边的话语，他见男人眸光锐利且幽深的看着他。
    陆遇年沉声说：“婚姻不是儿戏。”
    刘凌一脸的不明所以，他当然知晓婚姻不是儿戏。可，谁让夫人做的太过分，就算想要在外面包养男人，大可以背地里来，她却偏偏做的正大光明，一点都不遮掩。
    这……不是故意在让自己丈夫蒙羞吗？
    其实他跟广大民众一样不理解，为什么市长大人会允许她这般胡作非为，明明只是单纯的政商联姻，莫不是担心她背后的莫家势力？
    这对夫妻，他看不懂。
    一点都看不懂。
    此时陆遇年却从椅子上起身，他走到偌大的落地窗前，清浅的眸光看着市政厅的外夜色，薄唇轻启说：“嵘城的夜色很美，刘秘书是喜欢嵘城的白天还是夜晚？”
    刘凌微愣，“各有千秋吧，如果非要选一个的话那我选白天。”
    “为什么是白天，而不是晚上。”陆遇年问。
    刘凌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因为我这个人怕黑。”
    “哦，原来如此。”陆遇年双手环胸，俯瞰脚下属于他的王国，“其实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是这座城市，没什么区别。正如民众对我的婚姻有意见，你觉得离婚真的是解决办法？更深层次来讲，他们要的或许是一个对他们言听计从的好市长。”
    刘凌不懂，意思是如果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吗？
    一旦民众的建议得以采纳，那么以后他们就会对市长的私生活继续指手画脚，演变成恶性循环。
    说实话，谁都不喜欢被别人谈乱自己的私事。在外人眼里身居高位者似乎很神气，很拉风，但同样的他们肩膀上的担子亦是沉很多，甚至于是普通人无法承受的负担。
    比如，情不得已娶一个自己压根不爱的女人。
    有时候放纵不就是另外一种不在乎的意思吗？
    如果在意，怎么可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应该说没有哪个男人受得了。
    “那市长的意思是暂时不处理这件事？”
    陆遇年看着窗外的夜色说：“看时机。”
    “是。”
    ……
    这一夜，向言芷并没有回陆公馆，在医院陪了容颜一整晚。同样的，陆遇年亦是留宿在了市政厅。
    翌日，向言芷顶着昨夜的残妆，眼窝下依稀可见的青紫到事务所上班时，关于她在星空包养小白脸的消息已经闹得满城风雨。
    作为死党兼闺蜜兼学妹，柳芙第一时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消息收集好，等向言芷一到办公室，她就拿着这些资料冲到了她的办公室，摆在她的桌上。
    向言芷双眼无神的打着哈欠，瞥了眼她桌上的ipad，“怎么了？”
    柳芙看见她的样子后亦是无比意外，“学姐，你昨晚该不会是被陆市长家暴了吧？你看看你，你从没这么不修边幅来上班。我的天啊，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不是陆市长知道你包养容颜，所以对你下手了？”
    “如果真是这样，你别怕，我们告死他。”
    向言芷亦是佩服柳芙的想象力，她懒得跟她解释，拿过ipad在看见上面的新闻后，眸光微紧，随即将它一丢，“最近是不是嵘城没什么小明星的花边新闻，所以那些记者只能委屈写写我？”
    “学姐，拜托您长点心吧！”柳芙亦是佩服她的心理素质，“就算你跟陆市长是协议婚姻，但是除了你知，他知，我知外，并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情。再说了，就算别人知道了又怎么样，你觉得他们会理解吗？你要知道其实大部分女人的想法都很封建，她们只会觉得你……”
    柳芙突然间顿住了。
    “什么，继续说下去。”向言芷凝眉。
    柳芙摸着脖子，扭扭捏捏地说：“她们只会觉得你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
    虽然她知道她跟容颜其实很清白，可是不知情的人却不知道啊！
    “其实学姐，既然你跟陆市长没有感情，你跟他结婚也是因为他不会约束你、管着你，你可以自由生活，倒不如现在就跟他一拍两散。”柳芙提议道：“反正现在这种情况，我估摸着市长大人心里也有此意。”
    向言芷有着片刻的思索，“你是说现在跟他离婚？”
    “嗯。”柳芙伸手转悠了下椅凳，然后轻巧坐上去，开玩笑地说：“学姐不喜欢陆市长那款，我倒是挺喜欢的，等你跟他分了，我就去主动追追他，看能不能追到手。”
    对向言芷来说她和陆遇年的婚姻确实仅仅是一纸婚书，因为对他没感情，所以自然不介意柳芙这么说，甚至于她觉得她说的似乎有点道理。
    当时会结婚她不否认有冲动的成分在里面，并没有考虑很远的事情，想的太简单，如果让她和陆遇年一直绑在一起，甚至于是绑一辈子，她确实不乐意。
    “学姐，你在想什么？”柳芙倾过身，拿手在向言芷面前晃悠了下，“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
    向言芷反应过来，拍掉她的手，说：“去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啊？”柳芙激动地问：“不会是帮你去勾引市长大人，拿到他出轨的证据，然后再跟他离婚，并且拿走他一半家产吧？”
    闻言，向言芷暗暗翻了个白眼，“难道你忘记上次来找我的那个女孩子吗？你觉得我还有必要再捣鼓什么别的证据吗？”
    “对哦，你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了，其实陆市长早就不干净了。”柳芙这话当然有一半的玩笑话，毕竟那个女孩子还没拿出任何确凿的证据，她们律师有着病态的执着，只要没有证据摆在眼前，那么在她们眼里所有的犯罪分子都是清白的。
    柳芙弯着眼问：“那学姐要我办什么事？”
    向言芷说：“帮我监视一个人。”
    “谁？”说起柳芙算是一把好手，也是她最擅长的技能之一。
    “刘凌，陆市长的秘书。”
    柳芙疑惑，“监视他做什么，监视他倒不如直接监视市长大人。反正我也对市长大人感兴趣，嘿嘿。”
    “……你不是陆遇年的对手，我跟他结婚一年都没摸透他到底是个什么人，万不得已不要招惹他。”这话，向言芷亦是会拿来不断提醒自己，越看不透的男人就越危险。
    柳芙年纪尚轻，在阅历方面自然没有向言芷丰富，在她看来陆遇年就是一个温文儒雅的男人，就是看着太正经了点，如果能稍微、稍微坏一点会更惹女人喜欢。
    但，禁欲系的男人亦是她的菜。
    其实她真的挺难理解的，像陆遇年这种举手投足间都尽显男性魅力的男人，她的好学姐是如何做到跟他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对他不动心的。
    柳芙单手撑着脑袋，“学姐，我能问你一件事吗，你一定要跟我说实话。”
    “你问。”
    “你真的一点、一点都不喜欢陆遇年吗，一丢丢都没有吗？”柳芙指手画脚地问，在她看来面对那样一个男人，就算不说其他，在他们演恩爱的时候，哪怕一点点都的心跳失衡都没有吗？
    向言芷回答的干脆，丝毫没有犹豫，“没有。”
    “why？”柳芙有点匪夷所思，“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学姐，你确定你是女人吗？还是说……你有别的兴趣？”
    说着，她眼里有着警惕，不自然地将衣服拉了拉，“我，我告诉你哦，我可是喜欢男人的，没男人不行的那种女人说的就是我。”
    噗！
    向言芷被她逗乐了，只是在瞬间后她神情有着一丝悲伤，“心已死，无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