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言默端坐在椅凳上，凝眸深邃，他整个人看上去有着海纳百川的气势，只是那信手捏眉骨的姿势又显得无比漫不经心，他嘴角微扬，“原来今天是场鸿门宴。说吧，你们两老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向豌微微笑了笑，“那个孩子的身世到底是什么？”
    “我不知道。”向言默回答的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你们就当她是个孤儿。”
    “如果真的是孤儿，我和你爸当然不会说什么，这些年莫家一直在做慈善，领养一个孤儿当然不在话下，我们也相当支持你的做法。”说到这里，向豌眼神顿了顿，“但是我们知道事情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你让我们怎么放心，嗯？默默，跟我们说实话，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从哪里来。”
    此时向言默的眸光越发深沉、不明，“四年前在路边正好遇上了一场交通事故，我救了她，后来成了她的监护人，就这么简单。”
    “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向豌凝眸。
    “没这么简单那是有多复杂？”向言默沉声反问。
    “我听小柒说你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她的亲生父母，你用四年的时间都没找到，你觉得这话说出来我们会相信？”向豌轻声说：“就算是你曾经没有在公安局的经历，我跟你爸都不会相信你四年查下来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更何况你之前还是警局里最能干的那个。”
    向言默抬眸，“这次可能你们都想错了，我真的没查到任何线索。如果查到的话，我为什么不告诉她，不告诉你们？”
    闻言，向豌跟莫寰霆互相对望了眼，之后她就从椅凳上起身，换另外一个人坐上来“审问。”
    莫寰霆这些年基本就是属于养老，除了偶尔参加几次董事会以外，其他时候各种悠闲，所以整个人少了许多的锋芒之气。只是此时却又慢慢显露了出来，他神情严肃，“我们觉得你是故意不告诉我们，或者是故意不告诉那个孩子，理由就该要问你自己了。默默，爸妈也是担心你，跟我们说实话。”
    “实话就是我真的没查到任何关于她的信息。”向言默神情放松。
    这样的表情莫寰霆完全可以分辨得出是否是在撒谎，看来跟他们想的确实有出入。
    但是有出入事情或许就更麻烦了，一个身份不明得小姑娘出现在他们儿子身边，总让人难以安心。
    “那个女孩子对你……”向豌想要直接道明。
    “豌儿。”莫寰霆适时打断她，“我想他也累了，让他先休息。”
    向豌咬唇想了会儿，“好吧！”
    “既然没我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向言默说着就从椅凳上起身，转身离开了书房，合上书房的门。
    待他走后，向豌看了眼某人，喟叹，“你刚才为什么要阻止我？”
    “男女之事有时候捅破倒是不好，现在看来默默对那个女孩子确实没什么心思。”莫寰霆眯眸说：“但是如果你挑明后，或许倒让原本不可能的事变成可能。再说了，我们儿子那么聪明，难道看不出一个小女孩的心思？”
    向豌眼神颤了颤，“你的意思他假装不知道？”
    “你跟她初次见面都看出她心里的想法，默默总比我们跟她相处的时间要多，他看不出来的机率并不大，除非……”
    现在向豌的内心很有限，“莫寰霆！受不了你，你能一次性把话说完么？”
    “除非我们的儿子除了初初以外，对任何女人都不再上心，潜意识里看不见，那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因为自己患有人格分裂的情况，所以这些年莫寰霆钻研心理学，对心理这方面亦是有了几分独到的见解。
    向豌冷哼一声，“别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我儿子可以走出来。又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样，低情商。”
    莫寰霆宠溺的笑了笑，拉过她的手，“你看你这脾气还跟年轻的时候一样，豌儿……你看我最近表现这么好，今年应该会答应的哦？”
    “没复婚我们也过了一辈子了，为什么一定非要有一张纸呢？”向豌问。
    “因为对我来说那不是一张纸，而是我对你的承诺，我们经历了风风雨雨，最后你还要继续考验我？”莫寰霆说着就直接亲上去，摸摸她脸蛋。
    向豌躲开她的碰触，“都一大把年纪了，你害不害臊啊？让孩子们看见了笑话。”“
    莫寰霆笑，“看见了才好，让他们看看他们的爸妈到底有多恩爱，嗯？”
    “……”
    真是为老不尊！
    ……
    莫小乖有点认牀的习惯，所以直到大半夜她都没有睡着。而莫小柒恰恰相反，睡得跟打雷下雨都无法将她吵醒。
    辗转反侧了好几次，莫小乖决定起牀出去看看，心想大半夜的应该也没人，再加上气温比较高，所以她就穿了件薄纱睡裙就走出了门。
    楼上房间很多，而且眉间看上去都差不多，走过几间后，莫小乖突然发现有个房间门开着，而且里面有亮光。
    推门进去却没看到任何人影，莫小乖小嘴嘟囔了句，“这里的灯谁忘记关了？”
    “不过没有那位人忘记的话，我就不知道这间都是书房了。”莫小乖笑眯眯地走进去，就像是爱丽丝发现了梦幻世界，“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书，简直就是堪比图书馆了。”
    莫小乖挺喜欢看书，但是闲暇的时候她一般看得都是休闲类的书籍，比如通话故事之类。
    按照书架贴着的分类标签，莫小乖找到了全英文版的《小红帽》，只是书架太高，她踮起脚尖都难够到……
    正想搬张椅凳过来，这时她感觉后背处有些灼人的温度，以及熟悉的味道，跟那次在九龙里的一模一样。瞬间，莫小乖就意识到在她身后的是谁，正因为知道所以她就不敢动了，丝毫都不敢。
    向言默站在她身后，两人仅隔着一拳的距离，甚至于更小，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恰好就见她完美漂亮的背部曲线，光滑柔嫩的肌肤，犹如上等瓷器。
    “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出来做什么？”向言默说着就伸手够到上面，“想看哪本书？”
    “小红帽。”
    “那是小孩子看的，你现在已经长大，不需要再看那类的通话故事。”向言默吐息道。
    莫小乖感受着从背后传来的额温热气息，喷洒在她的背部，她不禁有点颤抖，“谁说只有孩子才看通话故事，再说了，我本来就不算大，至少比有些人要小很多？”
    “你说的有些人指的是我？”向言默笑着反问。
    莫小乖也不否认，她确实说的就是他。现在到底是想怎么样，如果他要帮她拿书那就快点，如果不帮忙就请快点离开她身后，这是他们第二次如此亲密接触，这种感觉实在太怪异，感觉有电流窜入了她的身体，麻麻的、痒痒的。
    这时，向言默已经帮她把书拿下来，递到她眼前，“这本？”
    莫小乖看了眼接过，“嗯，谢谢！”
    此时，她也感觉他已经离开她的身后，所以就大胆转身过去，可是她却忘记身上穿的衣服到底是有多薄。
    透过薄纱，向言默可以清楚看见她身材曲线有多美好，就算他不想承认，但是她确实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长大。
    “今天来这里，事先怎么没跟我说？”向言默退到身后的书架上，双手环胸，姿态悠闲优雅，“莫小乖，你现在是越来越不乖了，什么都瞒着我。”
    她承认她喜欢他，甚至于爱他，就算是这样，她也不会失去自我，一味的去同意他的观点，所以该呛声的时候照样呛，“我有人权的，也有自己的想法，我喜欢听从自己，而不是一味盲从别人。”
    “像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是不是都叛逆？”向言默认真看着她的小脸。
    莫小乖被他盯得有点不自在，“我不叛逆，一点都不！”
    “暗恋自己的老师还不算叛逆，故意交白卷还不算？是不是非要传承小太妹，去泡夜店才算？”向言默说着就突然间朝着她步步逼近。
    或许在许多人眼里这种举动更像是调情，可是莫小乖却清楚，他不是这样的人，他是个严肃刻板到不愿意做这种事的男人。
    换句话说，他只是单纯在阐述一个事实。
    那就是他觉得她越来越叛逆。
    好！叛逆对么？
    “不，我还不算叛逆。”莫小乖狡黠调皮一笑，就在向言默微怔时，她直接拉过他的领带，小嘴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