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此时的内心是崩溃的。
    他根本看不清程涵的人在哪里，身边的小弟却一个接一个惨死。他们无不鲜血横飞，一招毙命。
    整个山头一时间变成肉的天空，血的海洋。程涵是刀俎，他们便是鱼肉，任人宰割。
    “飞，飞龙哥……”
    最后一个小弟朝着飞龙凄厉的喊出声，飞龙这才发现在他跟前，程涵曲着身子，尖刀插入胸膛，鲜血汩汩而出。
    此时的程涵眼神中带着血红的颜色，整个人恍若阎罗降诞，厉鬼附身，吓得飞龙后退不已。
    “啪”的一声，程涵用手一推，小弟的身子插着刀，硬直的倒了下去。
    他看着飞龙说道：“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可怜了你的这些小弟。”
    鬼，这是鬼吗？
    飞龙差点儿没吓个半死。一分钟时间不到，自己几十名小弟全部死于这小子的屠戮，一个不留！
    他真的是警察吗，警察可以这样随意掌人生死？
    飞龙暴怒，整张脸涨得猩红：“臭小子，你杀了我的人，我要你死！”
    他的脸色阴沉，浑身肌肉骤起，散发着骇然的力量！
    轰！
    飞龙的脚掌在泥土上猛然踏出一个脚掌，右拳在瞬息间出招，耳边传来有如撕裂空气的裂空声，对着程涵的脑袋猛然砸去。
    他这一拳极其劲烈，带着呼啸的风声。
    程涵冷然道：“不堪一击。”也随之双足一踏，整个人凌空跃向空中，朝着飞龙疾驰而来。
    好快！
    飞龙眼中满是惊慌。程涵的速度太快了，用子弹般的速度来描述也毫不夸张，他才刚刚趋身而上，程涵已然逼近跟前。
    惨了！
    飞龙毫无提防，连连收住脚步，可程涵没给他任何反应过来的机会，一拳砸向他的右臂。
    一阵沉闷的巨响，空气好似爆裂开来。
    飞龙“啊”的一阵惨叫，一只手臂蓦地飞向空中，身子则倒飞开来，飞出十几米才惨烈的落到地上。
    好狠！
    他的右臂居然被硬生生的打断，浑身传来刺骨的疼痛，飞龙眼睁睁看着程涵走过来，却完全动不了。
    这小子什么来头，怎么这么强！
    飞龙捂着断裂的胳膊，脸上满是震恐。凭程涵的力量，根本就是一个绝世高手，完全不是自己这种等级的人能对付的！
    程涵蹲下来，说道：“现在还敢口出狂言么？”
    飞龙恶狠狠的瞪着他，吼道：“臭小子，有种你杀了我！”
    程涵摇头：“不，你可是破案的关键。”他伸手在飞龙的胸口点了一下，顿时晕厥过去。
    因为从小接受老头子的医学教育，程涵对人体的各处穴道极其精通。在速度的支持下，他完全可以施展点穴战术，不战而屈人之兵。
    此时此刻，朱紫雯正艰难的从草地上起身。
    从几十米高的山道上掉下来，幸好落到草地上，不然她可就死翘翘了。但朱紫雯可不认为这是程涵有意为之，心里对他的恨意相当浓烈。
    她擦拭着警服上的淤泥，极其不满的怒道：“这个臭小子，差点儿让老娘嗝屁，看我不让你好看！”
    给手枪拉枪栓，朱紫雯相当无奈。
    亏她还是个警察呢，今天手枪都没开过枪，风头都让那个臭小子夺去了。
    本来还挺愤懑，等她上了山，瞬间心凉了一半。
    因为遍地都是鲜血和尸体，在这浓浓的夜色下显得极其可怖瘆人，朱紫雯第一想到的是程涵，她当即大叫道：“臭小子你人呢，你没事吧？”
    在她看来，这一切本来跟程涵毫无关系，但他却为了破案，义无反顾的来了。
    要是他出事了，朱紫雯第一个不会原谅自己。
    她四处打量，看到地上的一具尸体像极了程涵，赶紧扑过去，声嘶力竭的说道：“臭小子你怎么了，你赶紧起来，你不许倒下！”
    朱紫雯正抱着尸体喊叫的时候，身后传来程涵的声音：“朱警官，你认错人了。”
    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朱紫雯连忙回过头，赫然看到程涵浑身干干净净，一只手提着飞龙，脸上满是淡然。
    而那两百多斤重的飞龙，俨然被他如提童稚，把朱紫雯都看傻了。
    “这怎么回事……”
    “他就是那个飞龙哥。”程涵看了一眼满是鲜血的地面，说道：“这些就麻烦你们警方处理了。”
    朱紫雯瞠目结舌，刚才发生的一幕有如梦中。
    她实在不知道程涵哪儿来这么强大的战斗力。他不过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为什么可以在手里无枪的情况下格杀这么多持枪凶徒，自己却全身而退？
    更让她感到疑惑的是，到处都是一片鲜血，程涵的身上却干净整洁，这一切难道不是他造成的吗？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不过在华夏境内，非法持枪已是重罪，他们还想袭警，甚至对无辜平民下手。即使程涵不除，也难逃法律的制裁！
    走在路上，朱紫雯怒气冲冲的说道：“臭小子，你刚刚为什么要把我扔下去，那么高的地儿，老娘受伤了怎么办！”
    程涵瞥了她一眼：“你不是没受伤吗？”
    “臭小子，你！”
    这个时候，程涵说道：“有些场面太过重口味，你们这种毫无社会经验的人，还是呆在温室里比较好。”
    一听这话，朱紫雯脸色瞬间黑了。
    “臭小子你怎么说话的，我从警都三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叫呆在温室里，你这是瞧不起我，瞧不起警方！”
    程涵将飞龙扔到摩托车上，淡然道：“刚刚的场面，你能处理得了吗？”
    “……”朱紫雯瞬间无语。
    一路上，她始终回头打量程涵，总觉得这个人不像是正常人。
    以往她一向自诩能力强劲，但遇到他之后，总觉得自己各方面都被碾压了，他到底什么来头？
    当然，和朱紫雯一样有这个疑惑的人太多了，她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
    不过虽然她平时脾气火爆，但最近连续两次跟程涵合作之后，她感觉这个臭小子身上有很多值得她学习的地方。
    这样一来，她看向程涵的眼神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