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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公主已经连为一体,她若是犯了错,等同是给公主的脸上抹了黑。她不能有任何的行差踏错,否则必将连累到公主身上。而连累了公主,或将也要连累到皇上。
孟秋成一直以为这个魏安荣不过是个皇权之下的可怜虫,连自己的婚姻大事都不能自己做主。
现在她才发现,她错了!眼前的这位公主,为保大局,也是甘愿牺牲的人。
但那么多选择之中,她难道就是最稳妥的吗?何况她都在慈安殿上那般说了,为什么她还要选择自己呢?
孟秋成深深看着魏安荣的眼睛,狐疑,猜忌,审视,打量,这些辞藻在那双眼睛里都没有看到,反而那目光清冷到可以望穿山河,望穿她这个人。
“下官有一事不明!”
“孟大人但说无妨!”
“为什么是我?”
魏安荣蓦地一笑,眼如星辰,“因为孟大人合了本公主的眼!”
孟秋成站在宫门口,面对宫门之后的那座金碧辉煌的大牢笼,外面看来富丽堂皇,内里却是腐败不堪。什么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深宫便是!
树梢上的雪结了冰,垂落在树枝上。屋檐下的冰锥格外大,偶尔寒风骤起,刮断了冰锥,落在地上厚厚的积雪里,发出一声闷响。
孟秋成紧了紧身上的狐裘子,闭目坐在桌前。
她向来不是那种高雅之人,琴棋书画,样样都不精通。唯一算会一些的,大概就是能与人对弈几盘不算高明的棋。
所以她的房中没有多少书籍,也没有什么乐器,有的就是那一把青铜铸造的长剑。
她想了想,起身从墙上取下了长剑,拿着帕子仔细擦拭。
这剑是好剑,就是还没有开封。一把成名的好剑,自然是要沾染足够多的鲜血来验证它的锋利,方可名留千古。但是这把剑,孟秋成从未让它沾血。
炭炉里的炭火烧的旺盛,将她整个脸存托的明艳清秀。自从宫宴之后,她这心就一直没有安定过,连日的思索,让她略有疲惫。
她放下剑伸手按压着太阳穴,轻轻揉动。不大一会儿,就有人从窗口进来。
来人也不拘谨,拍掉身上的雪花就坐到了孟秋成的对面。
孟秋成凝视着来人,唇瓣紧闭。
“不欢迎我吗?”来人问道。
孟秋成摇摇头,“原以为你还要过一两个月才会来,没想到提前了这么就多日子。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来人撸起衣袖,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捧在手中,吹了口气,浅尝一口。
“的确是出了事,不过,是好事!”
孟秋成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也有些好奇,“好事?什么好事?”
“我一直按着你说的,拉拢你爹的旧部。在漠北一带建造兵器,囤积粮草,为日后做准备。原本都是秘密行事,可却在入冬的时候遇到了匪寇。他们抢了我们不少的兵器粮草,还伤了好些兄弟。
我担心事情会败露,不敢轻易与他们交手。
想来这擒贼先擒王,原本就打算着先擒住这些匪寇的头目,再做打算。呵,结果你猜,我擒住的人是谁?”
孟秋成往炭炉里舔了块炭,看着眼前人面带喜色,几日阴郁的心情也跟着好转几分。
“看你这般高兴,那人该是个人物!你就别卖关子了,说吧!”
来人将茶杯搁在桌上,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下了余海二字。
孟秋成的手微微一顿,“余海?可是当年抚远将军,余海?”
“正是!余海与你爹是旧识,想当年,你爹给你指腹为婚的就是余海的儿子。可惜后来你爹出了事!你爹出事的时候,余海正在漠北一带抵抗北姜匈奴人的进犯。他虽没有卷入这件事情,但却因你爹的死,日渐消沉。
后来余海被北姜的人偷袭,丢了漠北的一半土地,自觉无颜回京,结果就在漠北如今的边界地落草为寇了。”
孟秋成点点头,“当年那场战役,我也听说过。余海的作战部署合情合理,不可能有错!如果有,或许这其中也是另有隐情。”
“我也怀疑过,因为当时余海的副将是赵显松!”
“原来是他,那就难怪了。呵,看来那些人早就觊觎着皇位了。”
来人稍稍叹息,抬头望着孟秋成,“余海知道你还活着,感慨万分。知道了你的计划,便立刻答应加入我们。有了余海的加入,如今漠北之地,已经屯兵两万人了。而且有余海坐镇,我这才能提前回来知会你一声!”
孟秋成给他舔了些茶水,轻声道,“老谢,这些年,辛苦你了!”
“丫头,和我别说这样的话。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于情我和你爹也算是挚交,与你师父也相识一场。于理,当年那件事情本就是冤案。
一千四百多条性命其中也有我的家人。谢家三代忠良,最后落到个谋逆之罪满门抄斩的下场。
谢家如今只余我一人,所以这件事情,就算没有你,我也会想办法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