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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目。”
年轻的特助伫在不远,闻言,见机行事地端来一份文件,呈给鹿安。
鹿安看了看傅老,再瞧瞧文件,复印的纸张,看样子像是一份日记簿子,她莫名心头一跳,抿着唇如他说的过目,只不过她阅读的时间长,长到香炉上的青烟淡了淡。
傅老饶有兴致。
她的面色是以肉眼可见的在变化,变得不大好看。
须臾,女人起身,合上文件头也不回地走,江默还在原位置,见她要走,他慌张地抱起背包来跟上她,满身疑惑。
“安安……”
安安好像很生气,嘴角抿得厉害,他从她身后绕到她身侧来,她周身的低压往他心底摁了摁,气血发沸,他有些错乱:“安安——”衣领骤紧,被她攥到了手里,鹿安拽着他到了转角,才放开。
这里没有人。
她眸色清凌,轻声的一字一顿:“我问过你,你那时候在不在现场,你跟我说你不在。”
他却是神情迷茫,激得鹿安轰然全炸了开,整根尾巴都炸出了刺,快透不过气,声音更轻,眼底润了与唇色相近的红,水光浮盈,唇稍持着弧:“你骗我。”
她能接受只有其他人的背叛。
这还是她相当努力,努力忘却时时刻刻都会回想起来的被欺骗时的耻辱感。
“连你都骗我。”
放开手,没走出几步一阵风扑背,她早有准备,却被扑得太猛,视野下坠,光影闪瞬而过,跌在了他身上。
又听他闷哼出来,手肘碰到的地方正位于他胸口,他断续地抽着气,鹿安想爬起出去,被他拖了回去。
“江默!!”
这还是在酒店,虽然周边没有摄像头,可万一有人来,像什么样子。
她猛一抬头——
阿竹微阖的眸流露痴迷,太阳穴上苍白的浮着汗意,够到她唇瓣深深地吻了下来,他等了太久,忍了太久,颔骨用力,青筋狰狞,她看见了,却没尝到疼痛,在他抬头瞬间,他唇线溢出了血水坠落,沿着她来不及闭紧的唇齿融开。
浓烈的血腥气席卷,脑海轰地一片空白。
可怕至极。
他不愿意去医院,鹿安只能带他去诊所,陪他坐在诊室里,他张着嘴,让医生拿器械检查,而医生一番操作后:“这咬的比较严重啊,需要做缝合。”
医生说着,她一个字没听进去。
阿竹的手是温热的,腻着汗像死死地胶黏住了她,粗糙的茧磨砺她指尖,一路过来他都有不停地试探,勾一勾,或是轻捏捏,端起她手背,放他唇边蹭。
鹿安只觉得冷。
好可怕……他真的好可怕。
想起林书文说过,阿竹病得比母亲严重的多,她不信,比起母亲发病时会伤害别人,阿竹发病的时候,伤害的是他本身。
可在上一刻,她看见了,他的舌头,差一点就让他自己咬断了。
到了他缝针,鹿安坐在他能看见的地方,她出神的盯着地砖,耳边忽然杂乱,医生“喔喔”的唤起来,好在身板强壮,及时地放下了针按住了乱动的人,可病人是不喜欢被他碰触还是怎么个心理因素,挥开了他,这下医生只有向她求救:“家属,那位家属——!”
鹿安没过去,静静地坐直。
目光所及,触到他湛黑的眼睛,在她看过来的一霎那,他渐渐安静,专注又执拗。
他没有刺,轮廓永远是软的,永远是深不见底的一口井,执念噬人,也能将她吞噬,骸骨无存。
鹿安向傅老提的第二个条件,是让他派车,她要带江默去兰城一趟。
出城的路上。
以往,是她讲话,而他静默,这次在车子里,他揉着她的手心,像一只多动的小竹子跃跃地顺往她,倚到了她头发,慢慢把她圈抱,在她发凉的耳朵周围流连,气息一卷,暖又软的扫得她发痒,涌上一股股难言的骇意战栗。
他薄唇微启,蹭起她耳骨来,又抿住它。
他大概在疼。
鹿安猜,他应该没觉得疼,因为阿竹含着她的名字,有点开心的,但没有发出音节。
她开始不自在,反应机能出了故障,沉浸在断裂的伤口,还有汩汩殷红的血水包围,身体被麻痹着。
江默便抱得她紧了紧,安安的气色变得很不好,他看不出她是担忧,还是旁的,于是悄然地一手抱着她,一手拿出口袋里的糖,抱着她将糖纸剥开,两颗脑袋挨得紧紧,他摊开掌心。
鹿安没发怔一会,几分僵硬,接过了糖在他面前吃掉。
到了兰城,半边天的霞云发紫,将近入夜,傅老不仅让人送了他们过来,并且顾及全面,安排了不错的住处。
而他们没有先入住,原因是鹿安没有行李,江默则是不愿意单独留下他的包,所以两个人去找吃饭的地方,夜晚的街道热闹,餐厅铺子很多,江默看中的是一家粤菜馆子,餐厅门口前,他低头等着她做决定。
鹿安率先进去。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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