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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没起的好,叫什么懒懒,现在真应了这名字。”
“说得孩子好像就是我一个人教似的。你怎不看看你自己,你付出多少……”
“我管年级那么多学生有那精力吗?”
“噢,我不用管学生?我不工作?……”
他们吵起来,场面混乱。等吵够了,夫妻俩才回头继续训斥舒香浓,最后碍于还要回去上课,摔门而去前留下两句话——
“你要是考不上三中的重点班,你就回老家读书去!”
“别留城里!”
舒香浓一个人跪在客厅,罚跪时间没到不敢自己起来。从小叛逆,跪没少挨,但没有哪次这么严重。被鞭打的手心火辣辣地疼,她要强地忍着眼泪不肯掉!
——她只是害怕权威,无法反抗,并不觉得自己干了不可饶恕的事。
从小父母就喜欢拿她跟人攀比,好像作为老师的孩子,如果不是最优秀就是他们耻辱。她讨厌这种感觉!像根绳子随时勒在脖子上,远不如别的孩子那样自由。
阳光晃进客厅晒得她后背一阵热烫。
舒香浓心里有点乱,一面想反抗父母,一面又害怕真被丢到乡下外婆家。如果她考不上三中重点班,她爸妈一定会觉得在同事面前抬不起头吧……
他们肯定会那么干的。
舒香浓咬住牙,愤怒中又想起父母平时对自己的关心、爱护,在又爱又恨的情绪里拉锯。憋闷得难受。
这时候虚掩着的门“吱呀”一声。
她抬起头,蒙着倔强愤怒和迷茫的眼睛,盯着推门进来的人,一愣。“沈,矜迟……”
在那一瞬间,看清来人的时刻,她心里软弱了一下,找不到人倾诉的难受汇集到喉头,哽咽。“你不是在上课吗......”
沈矜迟蹲下来,手指轻碰舒香浓脸上红肿的巴掌印,眼神又深又沉,脸颊咬得肌肉缓缓鼓动。“体育课,自由活动。”
舒香浓望着他,眼泪打转得要掉不掉。“别碰,我疼……”
他手指立刻离开。
舒香浓视线模糊,也不知道沈矜迟不发一言、看她十多分钟是在干什么,又在想什么。只隐约感觉出,他像是在内疚。
“对不起……”
沈矜迟嗓音沙哑,用手指刮掉舒香浓的眼泪。深沉的眼神波涛暗涌。他低声说:“现在起别恋爱了,三中重点班,我会帮你考上!”
舒香浓眼泪落下来,像受了委屈的当时其实并没有觉得什么,回头对着人却伤心矫情得像全世界自己最可怜。
因为知道对方心疼自己,就贪心地想得到更多关切。
“我能考得上吗?”她吸着鼻子,眼泪一直掉,“我成绩那么差,这次期中36名了……我肯定考不上。”
“愿意听我话么?听,就能。”
“...真的?”
“我不干没把握的事。”
看沈矜迟目光笃定,舒香浓又稍微找到了方向。点点头。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沈矜迟在刚才那漫长的沉思后,看她的眼神似乎变得严厉了一点。
像他在解一道难题时,那种强烈的,势在控制的眼神……
“沈矜迟。”
“嗯。”
“你,别这么看着我......”
沈矜迟眼神松了松,不明所以。
舒香浓带着眼泪勉强笑出来,额头放在他肩胛:“看得人挺害怕的……感觉像快被你捆起来了。”
☆、第八夜
舒香浓额头只是在沈矜迟肩膀蜻蜓点水地放了一下,就缩回去,一面擦眼泪,一面不服输地补充一句:“不过就算要捆也应该我捆你!我是不会输的。”
沈矜迟很莫名。“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舒香浓摇摇头,也解释不清为什么刚才那一瞬间会冒出这种奇怪的念头。
大概因为沈矜迟强势的眼神,让她产生了错觉。
想起了马戏团的驯兽员。
父母命令她跪到四点,没到时间舒香浓不敢起来。
沈矜迟给她拿了沙发上的坐垫,又倒了杯水。舒香浓抿了口,第一次发现,原来凉白开是带微微甜的,并不是平时认为的寡淡味道。
她红红的眼看向厨房门。
里头传来烧水的咕嘟声,是沈矜迟在煮鸡蛋。
鸡蛋用水凉过,滚在脸上软软的有点热,肿痛感逐渐舒缓。
“嘶。”
沈矜迟眼一抬,很近地与舒香浓目光对上:“疼吗?”
“...还、还好。”
舒香浓逞强地说完就有一点点后悔,但脸上力道很了解她似的,轻了不少。偶尔他指尖擦过皮肤,触感像蝴蝶的翅膀轻轻扇风。
面对面距离很近,舒香浓就难得地、仔细观察了沈矜迟的脸。也许彼此太熟,反而平时没留心。
原来他有一双细长秀气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