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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早已收割,麦苗都冒出了芽儿。王宝甃以前还计划着,要偷玉米吃,要跟他在玉米地里滚一滚。
才一个月的时间,像是过了半辈子那么长,筋疲力尽,垂垂老矣。
始于春,知于夏,止于秋。
王宝甃站在田头伤春悲秋,一阵风扫过,拢了拢外套,打个喷嚏回春生。一辆警车跟在她身后,司机探出脑袋问:“妹子,这条小路能通到苏家庄吗?”
王宝甃回头,副驾驶坐了只大王八。
民警道:“前边大路在修,另一条路被办丧事的堵了,这条也……”
“你把王八卸下来,我就跟你说。”
“昂??”民警看她。
“条条大路通罗马。”
“我不去罗马,我去苏家庄。”
王宝甃指着路道:“走到尽头先左拐,然后再右拐,开个几百米就是大路了。”
“成,谢谢了妹子。”
王宝甃抿着嘴,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屁股。王西平从后视镜看她,她弯腰捡了个石头,朝着他丢过来。司机笑道:“这妹子真有意思,神神叨叨的怪吓人。”
王西平拆开档案袋看了会,后座人问:“老王,抽根烟不?”
“抽。”王西平接过点上,动作娴熟的抽了口。
“这天就跟小孩脸似的,变得快。穿件夹克都扛不住。”司机道。
“国庆节我还穿短袖,才半个月就厚外套了。”民警笑道:“我媳妇坐月子前还裙子呢,估计等出来就该裹袄了。”
“你身边几个?”司机问。
“俩,头一个小子,这个争气,是个白净的丫头。”民警笑的直露牙花。
“哎哟这大福气,一子一女凑个好。赶明你就等着享福吧。”
“享福可不敢,别让我跟着丢人就行。”民警谦虚道。
王西平听他们唠家常,抽着烟没接话。
……
“装深沉谁不会?拉着脸不说话就行。王八就是王八,只需要伸头缩头……”王宝甃嘀嘀咕咕着回了春生。
自从几天前大降温,下溪村也回归平静。草坡上的草逐渐枯黄,一阵秋风,一地落叶,一阵秋风,一地落叶,刮不了几阵,村的树就要秃了。溪里的水凉飕飕,不能在蹚进去摸鱼。大概要等到下雪天,年尾才会有一次回光返照,蜡梅要开了。
王宝甃查了天气,星期日有雨,微信上约好王阿玥,星期六去看香叶。王阿玥问喊不喊王宝猷,王宝甃歪歪鼻子,你爱喊不喊。王阿玥决定喊,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要请王宝猷吃饭。
王宝甃佩服王宝猷,追人也追出高境界,润物细无声。
太阳落山,王宝甃去街里买卫生巾,经过刑侦队,王西平穿的人模狗样,站在门口车旁抽烟。动作之娴熟,宛如一个老烟民。
王宝甃正跑神,身后被一辆电动车追尾,那人骂她,“马路是你家呀,想停就停!哪有正开着突然刹车,你脑子有病吧?”
王宝甃背着理,只能装孙子。那人骂了两句就离开,王宝甃也要走,王西平朝她过来道:“你逆行。”
王宝甃不鸟他,骑上摩托就要走。王西平拔掉她车钥匙,看她道:“你逆行。”
我靠,你又不是交警,满大街逆行你不管,就拔我车钥匙。王宝甃又气又恼,就是不说话。
王西平拿着车钥匙回队里,王宝甃拽住他,朝他手上就是一口,夺过车钥匙就跑。门卫喊道:“这女人袭警!”
王宝甃刚轰上油门,一辆急救车急驰而过,街上人喊:“有人跳烟囱了,有人跳烟囱了。”
王宝甃扭头看工业区,镇里唯一一个大烟囱得有一百米高,几年前就废了。人要是跳下来,必死无疑。
王宝甃突然心情沉重,也不管是谁跳,调头回了春生。摩托车刚扎稳,接到王阿玥电话,她哭的泣不成声,陈正东跳烟囱了,当场死亡。
第六十六章
陈正东葬礼那天,下了瓢泼大雨。
据目击人描述,他正在厂房顶工作,突然听到一阵怒吼,接着一个人就从烟囱上掉了下来。经警方现场勘查取证,当事人先喝了农药才跳烟囱。烟囱台上找到了空农药瓶,一封被手机压着的遗书。
王阿玥作为班长出面组织,葬礼上同学们来了大半。大家面面相觑,不胜唏嘘。葬礼举行至一半,陈正东母亲突然不见了,大半晌,被一辆警车扭送回来。他母亲发疯了似的捶胸顿足,呼天喊地。没一会儿,一辆急救车呼啸而过,王西夏母亲被拉到医院了。
葬礼结束,陈正东母亲被警方拷走,王西夏母亲去世了。王西夏母亲本就油尽灯枯熬日子,被陈母一顿当面羞辱,连搧几个耳光,一口气没上来,人就去了。
王西周出来参加葬礼,葬礼结束,他偷跑到陈正东家一顿打砸,一把火点了屋子。消防车来的及时,没酿成大祸。
事后,王西周锒铛入狱,陈正东母亲判了刑,王西夏带着她爹离开了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