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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睡不着。”
俩人闲步在田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田里的玉米苗过了腰高,王宝甃问:“玉米几月能吃?”
“九月初?”王西平道:“九月下旬就该掰了。”
“你说,我们弄一串玉米挂民宿墙上,怎么样?”王宝甃问。
“挂一串干辣椒。”王西平补充道:“再挂串蒜头。”
“什么啊。”王宝甃道:“一股陕北民俗味。”
王西平笑笑,双手揣兜,悠闲的拐进一处田,止住步道:“这有三只蛐蛐。”
“这是蟋蟀。”
“蟋蟀就是蛐蛐。”
“蟋蟀是蟋蟀,蛐蛐是蛐蛐。”王宝甃科普道:“蟋蟀是黑褐色,属蟋蟀科。蛐蛐是绿色,像蚂蚱,属蝗科。”
王西平想了会,反驳道:“你说的是蝈蝈,蝈蝈是绿色的蝗科。”
“蝈蝈就是蛐蛐,一个科。蟋蟀是蟋蟀。”王宝甃道:“错不了,我跟王宝猷从小斗蟋蟀。”指着远处坟堆,“那的蟋蟀最凶。”
“你弄错了,蟋蟀就是蛐蛐,属一个科。蝈蝈是蝈蝈……”
“错不了。”王宝甃看他。
王西平张张嘴,憋了一句,“行。”
“你不服?”王宝甃学他的语气,“你弄错了,蟋蟀就是蛐蛐,蝈蝈是蝈蝈。”
王西平不跟她杠,指着处土坡问:“要不要歇会?”
“行,你先坐。”王宝甃拿出手机查,想要证死他,看了眼百度,悄悄合上手机,再不提。
王西平坐下,听着蛐蛐的叫声,拽了根狗尾巴草玩。王宝甃提了下大裤衩,用橡皮筋扎住,谨防它掉。扶着王西平肩坐下道:“我妈要见我这身打扮,非气死不可。”
“是不能穿出门。”王西平看她。
“你是说不得体,我妈是嫌丢人。”王宝甃道:“我现在是待价而沽的闺秀,我妈看中了何家,她在等何家儿子回国。”
王西平看着狗尾巴草,没接话。
“这会看到日出吗?”王宝甃问。
“会。”
“你怎么不穿大裤衩了?“王宝甃看着他的裤子,好像自打端午,他就再没穿过裤衩。
“裤衩太随意,显得我不讲究。”王西平斟酌道。
“背心裤衩确实不讲究。”王宝甃胳膊肘撑在他膝头,看着他问:“但我觉得你是在防我?”
“你想多了。”王西平摇摇头,拿着狗尾巴草痒她脸。
王宝甃捋起他牛仔裤管,手拽着他腿毛道:“对不住,我心胸狭隘了。”
王西平抖抖腿避开,王宝甃追上去挠挠,“用脱毛膏吧,脱毛膏不疼。”
“我不脱毛……”话没落儿,王宝甃故意轻挠,王西平痒的直笑,起身要走,王宝甃拽住他腿,“坐下,我不挠了。”说着打了一个哈欠。
王西平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朝她道:“咱回吧?”
“这的风柔,把人吹乏了。”王宝甃道:“我不想回,我想看日出。”
“这看不到日出全景。”
“无所谓。”
“好。”王西平坐下道:“等会天色转亮,会有鸡啼鸟叫,有晨风花香,日出也好看。”
“你常来这?”
“我醒的早,没事就来看日出。”
“醒的多早?”
“五点半。习惯了,高中养成的。”
王宝甃点点头。
“我高中早读是5:30,好像从那以后,不是累极了,我一般五点就醒。”王西平解释。
“不用解释,我没想多。”王宝甃道。
“……”
第三十二章
“我生物钟是6:00,这几年上班养成的。”王宝甃问:“你看完日出直接跑步?”
“先回家煮早饭,甘瓦尔上学了再跑。”又补充道:“现在是先煮饭,煮完了领你一块跑。”
“不是领,是咱俩结伴跑。“王宝甃纠正他。拍拍他膝盖,头枕在上面,指着颈椎道:“帮我捏捏。”
王西平捏着她颈椎,王宝甃手绕着他腿毛玩,俩人没再说话。王西平以为她睡了,停了动作没再捏。王宝甃拽了下他腿毛,闭着眼道:“我没睡,继续捏。”
“别拽,疼。”
“嗯。”王宝甃手抱着他膝盖问:“你跟你女朋友怎么认识的?”
“连长介绍的。”
“你们连长还管这事?”王宝甃惊讶。
“霈霈是连长的妹妹。”
“亲妹妹?”
王西平点头。
“你们有时间约会?”王宝甃问。
“我有休假,她也会来探视。”
“那挺苦的,一年见几次面?”
“平均每月都见,只是时间长短。”王西平道:“我们离得近,百十公里吧。”
“怪不得。”王宝甃问:“你们一般去哪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