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
视了圈,茫茫一片白,没个喘气的活物。揉揉冻红的鼻头,小跑到车上拿出手机,来回跺着脚打电话,那头说正忙,大概要半个小时才过来。
王宝甃裹紧了呢大衣,冻的直哆嗦,拉开车门催促道:“樱子上车,冻死了。”
“我不冷,我要玩雪。这的雪干净家门口的雪脏。”樱子不情愿道:“我羽绒服特别特别暖和,我爸说去东北都可以穿,姑姑衣服太薄了,二奶奶说你是铁打的。”把雪攥成小团,跟屎壳郎推粪球似的,撅着屁股滚雪球。
王宝甃看她行动笨拙,该是塞的厚冻不着,替她戴上手套勒紧了围巾,自己回车里坐着。透过挡风玻璃,望着镇口隐隐可见气势宏伟的石牌坊,蹙着眉头想事情。
樱子朝车窗掷了团雪球,做了个鬼脸,扭头咯咯的跑走了。王宝甃扬了扬唇角,戴着手套,裹上围巾,下车走到麦田里,团了个雪球追着樱子跑。
俩人追逐着闹了会儿,身体渐渐暖和了起来。王宝甃整个躺在雪窝里打滚,樱子抓了把雪花撒她脸上,王宝甃伸出舌尖舔了舔,坐起来捧了把雪,天女散花式的往空中抛。
一道“吘吘吘”的怪声渐近,王宝甃看过去,难以置信这老牛声,竟是一辆摩托车。
车上是一个围巾遮了半张脸的男人,头发上蒙了一层白霜,八成是刚从洗浴中心出来。车后还载了一个半大孩子,孩子裹的严实,手里拎着个蓝色浴篮,从着装看是个男孩儿。
摩托车老牛气喘的开过去,半途又拐回来,停在车边看了眼陷进去的轮胎,示意身后的男孩,俩人下车站在车尾。
王宝甃揪着樱子上车,坐在驾驶座上加油门,来回试了几次,车终于从沟里推了上来。王宝甃探出车窗递了根烟过去,这男人耷着眼皮没看她,摘下手套甩了甩弄到上头的雪,骑上脚打火的摩托,来回蹬了几次,没打着。
王宝甃也不好先行一步,只得头探出车窗,干等着他打上火。这男人掀开车座摆弄了番,又不紧不慢连打了几下火,骑上“吘吘吘”老牛气喘的开走了。
这男人全程没看王宝甃,更没说一句话。
王宝甃把烟装进烟盒,顺手丢进储物盒,看看落在档位的灰尘,嘀咕道:“这车多久没刷了?”
樱子团着手里的雪道:“我也不知道。我妈说车太脏了,我爸说春节串亲戚前一块洗。”王宝甃没接话,这是堂哥的作风,万事讲究经济划算。
前头那男人的摩托极缓慢,不比自行车快,感觉一道减速带,都能把它颠零散了。
这种旧式摩托她骑过,十年前还没被父亲淘汰的时候。
王宝甃按了喇叭超过它,后视镜看了这男人一眼,脑海忽的一影,又抓不住,似曾见过?只是一时记不得。
车停在大伯家门口,大伯母迎出来问:“路上咋走了这么些时候?”
王宝甃含糊道:“路滑不好走。我大伯呢?”
“他呀大忙人,镇里临时开什么会,大清早就走了。”抱住樱子道:“哎哟小乖乖,可把奶奶想死了,你妈饿着你没?她是给你买的饭还是煮的饭?哎哟这小脸都瘦了。”
王宝甃从后备箱拎了个宜家袋,拿了个行李箱出来。车钥匙递给大伯母道:“我先回了,我妈打电话催几次了。”
大伯母撇嘴道:“你妈可是大忙人儿,镇里大事小事都有她,比你大伯这镇长都忙。”王宝甃没接话,拎着行李回家。路遇一群打雪仗的小孩,他们停下来齐声喊:“宝姑奶。”王宝甃朝他们点点头。
王宝甃是萝卜不大,长在辈上。三五十岁的侄子们大片,十几岁的侄孙们也大片。跟她平辈的多已古稀,她在镇上可以目不斜视的走,不需要主动跟人打招呼。
王家在镇里辈分最高,威望也高。王宝甃爷爷没退休前,是镇委副书记兼镇长。现任镇长是大伯。父亲是镇中学的教务主任,母亲是妇女主任。小姑曾是音乐教师。
王宝甃刚拐过弯,蹲在家门口的虎仔嗷了声,摇着尾巴跑过来。王宝甃摸摸它脑袋,轻踢开大门道:“妈,大雪天的别把虎仔关外面。”
“那你清理它拉的屎,毛掉的哪都是。”母亲邬招娣从厨房出来,解着围裙道:“锅里酥着牛肉火上蒸着最后一笼包子,我得赶紧去大队一趟。”围裙塞给她,推着电瓶车道:“包子再有十分钟揭锅,牛肉不要炸干了。你休几天假而已,拉个行李箱干啥?也真不嫌费事。”说完骑上电瓶车,慌里慌张的走了。
王宝甃进客厅倒了杯热茶,拎着行李回楼上卧室。进房间脱掉大衣,找出套棉衣棉裤的家居服换上。摸了摸床上微潮的被子,抱起来扔到椅子上,拉开床单看了一眼,“呼啦”一下掀掉,找出张电热毯铺上,插上电源打开。
王宝甃打着喷嚏下楼,迎面碰上刚到家的父亲。王士祯呵着气问:“回来了也不招呼声?我正要去接你,碰到在门口玩雪的樱子。车怎么出来的?”
王宝甃捧着杯热茶道:“遇上个人给推上来了。”
“还是热心人多!”王与祯拧着保温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