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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了一声,又敲了敲门,完全不在意里面的肖瑾瑜会不会应声,反正门已经敲了,索性他就选择了直接推门而入。
诊室里光线很足,方程大步流星的走到肖瑾瑜面前,肖瑾瑜睁开眼,习惯性地将患者的测试表压到文件夹下方,说道:“现在是上班时间,你跑过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啊,怕你一个人在这里,寂寞,毕竟你今年都三十了,还仍然是个单身狗。”方程在肖瑾瑜对面坐下,翘着二郎腿,手一抬,在不经意间,露出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方程这个人长着一张大众脸,是丢在人群中都可能找不来到的经典长相,但他的气质却很独特,整个人看上去永远都是痞里痞气的,没个正经样,若不是穿着一身白大褂,真的很难把他跟医生联系到一起。
“擅离职守,你也不怕院长扣你年终奖。”肖瑾瑜挑起眉头,冷着声音说道。
“少来。”方程来找肖瑾瑜也不是真的闲得无聊跑来炫耀找乐子的,刚刚他在上楼的时候,听到一个浑身阴郁的高瘦男人骂骂咧咧,好像是在说现在的医生成天到晚就知道骗钱,除了让别人把伤口撕开,就只会面无表情地赶人去做检查,上班就知道玩手机等等。
方程知道那个男人是肖瑾瑜的病人,所以就好心上门提醒:“上班玩手机,被我发现了。”
“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方程边说,还用手不停比划。
“哪来的女朋友。”肖瑾瑜苦笑道:“是患者给我发信息,我总不能视而不见吧。你应该也知道抑郁症患者,你对她视而不见,很有可能会要了她的命的。”
闻言,方程不由愣了下,对此他无法反驳:“也是。”
“但是你怎么能对病人面无表情呢?”方程继续问道。
肖瑾瑜白了他一眼,说道:“不能面无表情,难道你让我对着他们捧腹大笑?还是跟着他们一起,放声大哭?”
“到这里来的病人,都有或多或少,各不相同的悲惨经历,我们不面无表情,置身事外,保持理智和立场,还怎么帮他们。”肖瑾瑜站起身,拿着水杯走到窗边,望着马路上匆匆行驶地车辆。
水杯里的水轻轻晃动,有几滴水溅到手背上,缓缓滑落,最终落在地板上,只留下一道像眼泪一样的水痕。
前天,肖瑾瑜已经在顾念初身上犯了大忌,他哪里还敢再掉以轻心。
他能疏导别人,却很难开导自己。
他为什么会为顾念初动气。
他自己都不清楚。
只是他心里有一个强烈的念头,他想帮助那个人。
没有理由,就是很想知道她的曾经,帮她尽早从阴霾中走出来。
其实早在一年前第一次给她进行心理疏导时,这种妄念就已经悄悄在他心里种下了种子,只是当时的他并没有在意,他以为那种感觉,只是因为他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当年他第一次接触患者时的那种动容,时间长了一切都会恢复原状,后来治疗结束,不再联系,那种强烈的妄念也就渐渐淡了下去。
可是今年再见到的时候,那种感觉又重新被唤醒,明明只见了一次,两次而已,明明交谈寥寥无几。或许正是这些不起眼的交集,让曾经种在心里的妄念彻底生了根,发了芽。
想帮她,很想解救她。
所以总会有意无意对她特别上心,绞尽脑汁编排下午没有病人的谎话。
只是为了在不伤害到她的同时,能够慢慢靠近,哪怕只有一点点。
第 11 章
春节临近,顾念初着手开始打扫房子,她现在的体力显然已经不允许她长时间的消耗,一个家,陆陆续续打扫了两三天,依然还有一堆事等着她做,而傅明城说是应酬,第二天转眼就去了北京。
头发用皮筋松松揽着,顾念初正在拖地,头发随着她的动作从皮筋里跑出来,划过肩膀落在眼前,不偏不倚正好遮住视线。
顾念初抬手将掉出来的头发揽到耳后,可是头发就好像是故意在跟她作对,揽上去,掉下来,揽上去,掉下来……
顾念初动作越来越快,最后慢慢停了下来。顾念初把拖把放到一边,蜷坐在沙发上,额头抵着膝盖。
联想起之前他当面问的那句“你会离开我吗?”,顾念初觉得这真的很讽刺。
傅明城从上海回来后,情绪就变得很奇怪,反复的让顾念初很不舒服。
顾念初很想跟傅明城说清楚,不是只有他会心情差,不是只有他会觉得烦,如果真觉得两个人在一起这么难以忍受,那就不要再勉强自己,好聚好散,不是更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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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傅明城,年会你都不来,你现在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啊,你他娘的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公司。”傅明城从车上走下来,蓝牙耳机里全是李阳沙哑粗犷地声音:“老子才不管你有什么理由,赶紧给老子滚回公司。”
傅明城锁好车门,他最近的确是有点忙,眼看着过年了,他的日子也没有好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