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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出纸巾和大片邦迪,“拿着。”她把手机递给他,“举高点儿。”
游松翻着眼皮看她,余男用纸巾擦干周围的血,把邦迪贴在他额头,“咱们得尽快回去,你头上的伤口时间长了容易感染。”
游松没理,一把把她拽过来,兜头要亲:“继续。”
余男推他:“身上脏。”
“我不嫌。”
余男说;“我嫌。”
游松:“...”操。
***
两人近十点才回到小旅馆。
游松头上有伤,他们没等到雨停了再回来,雨势渐小时余男催促他往回走。
大伙儿都在前厅干坐着,章启慧和石明在桌边埋着头。
早在石洞里,张硕给余男发过讯息,她就已经知道他们回来了。
见两人进来一身狼狈,章启慧小跑着过来,拉起余男的手撒娇:“对不起,余姐姐,我不知道你们找了一晚上。”她揉揉鼻子:“我...我和石明闹了点矛盾,后来他追出来,就,就...”
她说的含糊。余男低头无意间看向她抓着自己的手,手腕上一只绵绿色玉镯,打眼一看,成色虽不及游松那只,但没万八千的下不来。
余男明了,只淡淡的说:“回来就好。”
章启慧低着头:“你不会生气了吧?”
余男弯了下唇角,摇摇头。
有什么好生气的呢?她回头,对上一双乌亮的眸子,他说的对,吵架闹别扭是别人的事,出去找人是她自己的坚持。连累到另外几人,余男倒感觉有些歉疚,幸亏大家都平安无事的回来。
石明也站起来,看见后面立着的游松,他没什么表情,但有股气场让人无法靠近。他慢慢挪过去,完全被罩在他的阴影下;“游哥,对不住,大晚上的麻烦你们。”
游松只说:“看好你女人。”
时间不早大家准备睡觉。
章启慧心存歉意,主动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给余男,是那套粉色的运动服,在泸沽湖她穿过。
余男披着老胡的雨衣去院子里洗澡,热水器是最原始的太阳能,水温和雨水一样冰冷。
她身体在雨水里浸泡太久,皮肤麻木,早就没了知觉。冲掉身上的泥,准备洗头时,简陋门板被叩了几下。
余男警惕“谁?”
“开门。”
游松的声音。余男问;“什么事?”
“有热水,你冲冲。”
余男抿了下唇:“不用,我快洗完了。”
外面隔了两秒,余男以为他走了,却听‘啪’的一声响,门栓被那人硬生生拽断。
余男抽口气,扯过湿透的衣服往身上遮,慌乱中却什么都没挡住。
棚里有盏昏黄的灯照明,光线温暖,衬着她洗净的肌肤,华润白腻。一沟一壑,每条曲线每寸毛发,全部落在他眼中。
游松目光沉了沉,拎了两个木桶进来,上面冒着袅袅热气。他再看时,就只见到两条大白腿,其余被她堪堪遮住。
游松鼻孔里哼出个音节,“矫情。”
他转身出去,到门口还是回头瞟了她一眼,最后说:“你快点,给我留一桶。”
门锁被他蛮力扯坏,木门关不严,余男拿毛巾蘸着热水往身上随便擦了擦,却回暖不少。
换了干净内裤和章启慧的衣服出去。
余男进屋擦头发,思忖片刻从包里抽出一张纸票又出去。她去敲主人的门,借来药箱,并把钱递给对方偿还蓑衣的损失...还有游松扯坏的门栓,主人推脱着不要,她放在桌边便转身走。
余男边擦头发边等他。
过了会儿,游松进来,见她坐在前厅木桌旁,粉色的短衫长裤被她穿出另一种味道。
她说:“药箱拿进去,让张硕帮你简单处理下,明天到了大理再去医院包扎。”
游松倚在桌边:“他不会,你来。”
静了片刻,他说:“怎么?石洞里行,出来不认人了?”
他语调轻佻,听出他话里的弦外之音,余男翻个白眼把药箱打开:“你低点儿。”
游松听话坐在凳子上。
他的头在她胸前,只有两拳的距离,他能看见她胸脯缓缓起伏,还能闻到一种不属于她身上的香味。
两人都没出声,简陋的前厅平和、静谧。
屋外不知何时息了雨,房檐下水声滴答,空气都变得柔软起来。
☆、游鱼23
清晨五点,踏着朝露出发。
天没亮透,灰蓝色天空挂着鱼骨云。山里田间被雨洗过,空气清新冷冽。
张硕把行李扔到后备箱,转身跳上车。游松走在后,额头一块白色邦迪,发型微乱,慵慵懒懒的样子。
一车人都在等他们。
张硕嘻哈道过歉,朝车门喊了声:“游哥,看什么呢?”
房东窗口的帘子动了下,像是被风吹起边角,又很快的落下。
游松定了几秒,转身上车。
天还很暗,视线模模糊糊,其实他什么也看不到。
***
上车后大家继续补眠。
老胡开车找到昨天环山路的入口,抢修人员雨停后已经连夜将塌方路段修好。
开了两个来小时,停车在路边找早点摊儿吃饭。
一晚过后,余男的脚有点肿,走路不敢使力。
章启慧格外热情,主动搀扶余男下车往餐馆走。
余男挡了挡:“我自己可以。”
章启慧声音小小的:“昨天都怪我任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