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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金阁寺》试镜的心愿了。哎,曼浓姐,您也看过廖导从前的作品
吧?”
萧曼浓闻言险些呛到,估计满会议室都知道她俩是被环星塞进组的,要不今日何必衣冠楚楚地围桌坐成商会谈判状——
廖西里看看这清淡得接近透明人的女的,实在回忆不起多年前她在《金阁寺》的试镜经历,他支着腮笑道,“是啊,环星
往你们两个身上每人都砸了这个数,”他拿手指比划一个数字,“所以我就选你们两尊金佛进组招财了。”
众人面面相觑起来,连宋清如的笑意都僵在脸上,分明是不必避讳的娱乐圈规则,怎么被这刻薄出名的廖西里摆在明面上
讲出,听着就怪不顺耳的。
宋清如只好在尴尬中圆场,“您和环星是老朋友了,作品又卖座,环星自然对您大方。”
廖西里仍是笑,“是呀,大方得让人都推不掉。”
作为环星老牌员工——虽然多年都不得升职嘉奖的那种半退休员工,萧曼浓终于肯发言挽回一下它的脸面,就算被廖西里
两句话就轻飘飘扯下,她说,“话说回来,小宋你说的那个……什么寺,讲什么的?”
她觉得这人实在面相不爽,不,她甚至都看不清他的面相。鼻上压的黄框蓝片墨镜模糊他的眼睛,配色未必太鲜嫩女气,
不是柠檬黄也不是湖水蓝,极浅而带有冰冷的科技感,这样就能解释他是怎能无害地嘲笑她们了——可居然穿孔雀蓝丝绒外
套,浓烈又嚣张的一块舞台幕布般,好像真的孔雀开屏示威。
这审美很艺术很反叛,如果交流服饰他们或许能挨紧了亲昵如同好会晤——不过萧曼浓可容不下一间屋子里有人穿得比她
抢眼,还要毒液滋滋地舌灿莲花,黑心莲花。
小钟坐得僵直,去看对着宋清如做求知状的萧曼浓,疑心词条是伪造的,得过金棕榈奖的影后就算再如何过气隐退,也不
该对前几年在国际影坛声名大噪的《金阁寺》毫无耳闻。
他悄悄去睨身边的廖西里,果然,后者都不自觉地将那刺绣精密的袖口快给捏碎。
宋清如本想借《金阁寺》来杀一杀萧曼浓的傲气,谁成想竟被她轻轻巧巧地将矛头指向讨好目标廖西里。
“《金阁寺》。”
廖西里生硬挤出的三个字又让满室的人齐齐聚回他身上,对嘛,孔雀开屏就是要吸引目光的。
“几年前拍着练手的作品,萧老师不知道也不意外,”他将“老师”二字咬得格外重,面色却依旧带笑,一如他镜片的光
泽鲜亮,“毕竟您休息了这么些年,恐怕和国际评奖接触不多,理解,都能理解。”
他的语言都不必在脑中检索组织,“您不知道我的作品,可我知道您的——《遗孤》,是吧?全国人民都被您哭得心碎
了,只要我小时候一贪玩往外跑,我妈就放这片子来吓唬我乱跑会被人贩子拐卖,可别说,保准儿管用!一超过六点我就绝不
出门,乖乖搁家里写作业了。”
他面色诚恳,“除了这个,萧老师还有什么作品?您说说,我有空了一定去欣赏。”
会议室顿时响起惊异的抽气声,不提金棕榈奖的《花魁》,却提过气影后的童年作品,这不明摆着看不起她——萧曼浓险
些将剩余半杯的玛奇朵泼他脸上。
只赖她实在爱惜这人鼻梁上的那副新奇墨镜,甚至还想会面结束后问问是哪家新款。
她在众人的沉默里轻轻巧巧叹息了一声,笑意温存,“哎,这么说来,没让廖导被人贩子拐去深山里,倒成了我的罪过
了。”
不知道这么说完,他还肯不肯告诉她墨镜牌子了。
滥俗路数
高跟鞋鞋跟再细再陡,萧曼浓落跑的心也逼着她步伐稳健起来,不是刚刚在会议室得罪了廖西里让她想逃,而是要赶回家
去抢Bottega Veneta这季的新品包,她还未敲定是选木薯或芥末色,也许头脑发热便两只全收——自然不会有私人设计师
为她这种过气明星拿主意的。
她守着电梯,看上面数字变化得缓慢,心里的指针却哒哒哒走得一步不缓,萧曼浓被无聊岁月消磨得仅剩的兴趣,恐怕只
有穿衣打扮了。
电梯“叮”地停在她所在的楼层,萧曼浓看着门缓缓开启就像时装柜向她开启,她几乎是雀跃地要往里走。
结果就看见刚刚与她打了一场嘴仗的廖西里,不带硝烟,却溅了在座的每个人一身血。
廖西里透过他鼻梁上的风骚墨镜,与她面前的古董网纱,打量这个方才呛得自己不轻的女明星,心说还真是冤家路窄,他
都先一步离场去找环星老板谈事,哪成想坐电梯下个楼还能碰见她。
还是萧曼浓先开口,声音一如她讽刺他时轻而低,带种絮状物的绵绵沙密,“廖导,真是巧啊。”
小钟站在自家导演后屏住呼吸,果然后者说出的话快令他这个透明人都厥过去,“萧老师,又见面了,托您的福,我还全
须全尾地站在这儿,没被人贩子拐去。”
萧曼浓飞快回击,“如今拐卖也得有个门槛标准嘛,您童年时可能不够格——到底还是托您自己的福。”
“也是,说起够格,”廖西里摘下墨镜,露出瞳色极淡的漂亮凤眼,漂亮得令萧曼浓不舒服地皱皱鼻子,他这是想艳压谁
呢,“谁有萧老师您携五百万巨资进我的剧组够格呢。”
萧曼浓微愣,环星这是大发慈悲开了眼,居然能往自己身上不声不响地塞了这些,不过现在与他互嘲才是要紧事,她笑
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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