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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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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她没有再带着指责或者埋怨的情绪,而是真的心态平和温柔起来,傅峥的一番话给了她很大的安慰,也给了她启发,让宁婉终于愿意迈出改变的那一步,也相信自己、自己的妈妈,未来都能变得更好。
    家人本就应该互相扶持互相保护,当妈妈在泥潭里的时候,自己应该拉她一把。
    大约很多事也真是心诚则灵,以往不管怎么劝都不肯听的母亲,在宁婉的坦诚面前,第一次有了挣扎,而宁婉的理解和安慰,也让她红了眼眶。
    一切改变都需要时间,宁婉也没逼迫自己母亲,尊重她的决定,慢慢来,说服了之后接她搬来容市,先脱离自己父亲,未来总是能慢慢改变的。
    总之,舒宁也好,自己母亲也好,都渐渐走上了正轨,宁婉心里既感动又松了一口气。
    “学姐,现在案子有了好走向,你的投诉也撤销了,不如今晚我请你吃个饭庆祝庆祝?”
    这次能柳暗花明,宁婉也是想庆祝下的:“你请我就不用了,应该是我这个好运的人请客才是。”
    陈烁也没和宁婉在这事上较劲,他几乎立刻顺水推舟道:“也行,那你看我们俩去吃什么?吃韩国烤肉行吗?最近我听说有家新开的店特别不错……”
    宁婉被投诉这件事,陈烁原本急的都睡不着,嘴角上都出了燎泡,结果没想到柳暗花明,也或许是宁婉的认真和初心终于传递给了当事人,最终事情竟然顺利解决了。此前宁婉为这件事焦头烂额,陈烁也束手无策,如今解决了,自然想和宁婉多些单独相处的时间。
    宁婉一听“烤肉”两个字,眼睛果然亮了起来,可惜陈烁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宁婉径自转头看向了傅峥:“傅峥,烤肉你吃不吃呀?”
    一瞬间,陈烁刚才高兴的情绪就掉了个彻底。
    “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忌口。”
    “那行!”宁婉当即拿出手机发了点什么,过了片刻,便一锤定音敲定了庆祝晚餐,“我刚叫了丽丽一起,今晚请你们吃个饭,之前我被投诉,大家替我担心了,也算是我倾情回馈了哈哈哈哈。”
    一听邵丽丽也要来,陈烁心里的变扭缓和了那么一点,他看了傅峥一眼,宁婉不过就是叫个聚餐,傅峥不过也就是个凑人头的,没什么,自己不用太过在意。
    陈烁本来挺期待这次聚餐,可惜好的不灵坏的灵,等下午的时候,他收到了自己老板的邮件,要求晚上和美国那边开个视频会议沟通案子,社区工作毕竟只是挂职,自己团队的活还是要干的,陈烁推脱不掉,只能遗憾无缘参加宁婉的聚餐,好在傅峥这家伙运气也没比自己好多少,他似乎也是有什么事,也不得不婉拒了聚餐。
    “那没事,你们都先去忙,今晚我就和丽丽girls’time,等你们下次空了再请你们吃!”
    陈烁和傅峥不愧是朋友,宁婉看的分明,陈烁原本以为只有自己无法参加时,那脸上的失落和惆怅别说多浓厚了,结果一听傅峥也不能参加,得下次和自己再一起吃饭,当即脸上快乐的就差放光了。
    或许还是同性之间更容易成为朋友吧,自己和邵丽丽之间惺惺相惜,没想到陈烁和傅峥之间的友谊也如此浓厚!
    虽然陈烁和傅峥没法参加聚餐,但宁婉的心情还是很好,邵丽丽比她还高兴,两个人许久没见,一见面便又开始八卦,胡扯了半小时正一边吃着烤肉,邵丽丽的电话响了――
    “蔡珍,有什么事吗?啊?今晚?今晚不行哎,今晚我已经和朋友在吃饭了,能明晚吗?你明晚就准备回老家?这么急?”
    ……
    邵丽丽挂了电话,有些尴尬:“所里的一个实习生妹妹,人挺乖的,和我挺投缘,还说着等她转正以后一起庆祝下,结果眼见着离她毕业转正就没多久了,我听说所里都要和她签劳动合同了,结果她突然说要结束实习后准备回老家找工作了,而且说明天就走,今晚想和我吃个散伙饭……”
    “那你喊她一起来吧,还是学生,所里实习工资也几乎算没有,这顿正好我一起请了。”
    宁婉这么一放话,邵丽丽也不纠结了:“那行,我叫她一起来得了,正好你也帮我一起劝劝她,她是985法学院的,老家在一个四线城市,为人挺积极上进的,你说何必一毕业就回老家呢……”
    大概因为就在附近,这位叫蔡珍的实习生没多久就赶到了烤肉店,邵丽丽刚想给她和宁婉做个互相介绍,就见蔡珍意外地看向了宁婉――
    “啊,是你!”
    宁婉有些愕然地抬头:“你认识我?”
    蔡珍有些腼腆和不好意思:“你……你可能不记得我了,就有次高铁上,我被个老阿姨霸座了,当时是你帮我引开了老阿姨,但我一开始还误会了你,觉得你做律师的,怎么遇到纠纷不敢用法律正面刚,有失法律人的尊严……”
    她这么一说,宁婉倒是想起来了:“难怪看着有些眼熟,原来是你!”
    蔡珍这下更局促了:“对不起,后来我意识到你是用这种最经济灵活的方式处理掉霸座的,我就后悔了,出站后想找你道歉,但没找到你,没想到现在遇到了,谢谢你。”
    宁婉自然不是那种记仇的人,一来二去,邵丽丽也总算明白了是什么事,她豪爽地拍了拍蔡珍的肩膀:“你现在实习了,应该知道律师处理很多基层纠纷,可不是简单刻板按照法律就行的。不过也挺巧,宁婉也是我们正元所的,也是你前辈呢。”
    因为都是学法的,又都在正元所,三个人很快熟悉起来,宁婉和邵丽丽偶尔交流下手头的案件,蔡珍也一脸认真地听,她确实挺好学,遇到不懂的地方,还会特别乖巧地提问,虽说只是个实习生,但提的问题都很精准,一看就是经过了思考的,几次下来,宁婉也发现了,蔡珍非常适合当律师,因为思维敏捷逻辑严谨思路清晰,而从她全神贯注的眼神来看,她也应该相当喜欢法律、享受分析案件解决案件的过程才是。
    “你这么好的潜质,也已经签约我们所了,为什么突然想回老家?考公务员吗?”
    面对宁婉的问题,蔡珍顿了顿,然后低下了头:“不考公务员,我喜欢当律师,我准备回老家当律师……”
    要蔡珍要是准备回老家考公务员进公检法,追求稳定点的生活,宁婉便也不多话了,但一听说她竟然准备回老家当律师,她就有些忍不住了:“如果是想做律师的话,容市好歹一线城市,法律市场肯定蛋糕更大,比你老家业务也更丰富,做律师还挺讲起步的,你如果恋家想回家照顾家人,也完全可以趁着年轻先在正元所里混资历,这样过几年再回老家,没准都能当当地小所合伙人啦。”
    一讲起这话题,蔡珍明显脸色不好,刚才那种亮晶晶的眼神一下子没了,整个人变得灰扑扑的,眼神躲闪,甚至有些魂不守舍的意味,看起来突然拒绝入职正元所这件事怕是有隐情。
    但既然她不想说,宁婉也没有打探,本打算换个话题,倒是邵丽丽开了口:“哎,可别说了,你这话我和珍珍都说了八百遍了,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如今法学生就业越来越难了,你知道正元所如今录入多难吗?结果你倒好,轻轻松松就把这个机会给放弃了,何况你比起我和宁婉,运气已经好太多了,不仅可以正式签约入职,而且一进来就可以跟着金par干活,他是做商事的,不少高端业务,给团队里律师的年终红包也大方的很……”
    邵丽丽说到这里,想起什么时候又把宁婉也给埋怨上了:“这么说起来你俩还真有缘,你说说你们俩都怎么回事啊?宁婉你虽然进所的时候先进了人才池,可之后金par也是想招你进团队的啊,结果你呢,你还没去,愣是跑到这社区来当什么社区驻点律师了。”
    邵丽丽一边说一边喝了口橙汁,忍不住感慨:“想想金par也真惨啊,好不容易看上想招进团队的人,结果一个两个都拒绝了他……”
    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宁婉几乎是一听到金par这个词,就敏感地抬头看了蔡珍一眼,果不其然,这女孩一听这两个字,便神经质地开始撩头发,脸色瞬间差了,眼神里透露出的都是焦虑和努力掩饰的恐惧。
    邵丽丽这人神经大条丝毫没意识到什么问题,很快也转换了话题,蔡珍毕竟马上就要离开正元所,邵丽丽举杯给蔡珍祝了几次酒,看得出她确实和蔡珍投缘,作为个前辈絮絮叨叨关照了不少。
    只是蔡珍的表情一直很惨淡,对邵丽丽的关心,笑的也很勉强,邵丽丽自动理解为蔡珍是不舍离别情绪不高,但宁婉知道不是。
    这顿饭最后也没能吃多久,邵丽丽晚上还要加班,三个人便在烤肉店门口告别,只是邵丽丽走了,宁婉心里却是怎么都放不下,她和蔡珍住的地方原本是两个完全相悖的方向,她也知道自己没必要多管闲事,但最终,脚还是快于理智,等宁婉意识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反身追向了蔡珍――
    “蔡珍,你愿意和我再喝杯奶茶吗?”
    在蔡珍的愣神里,宁婉冷静地开了口:“有些事我想和你聊聊。”
    虽然事出突兀,但大约有高铁占座事件的好感在,蔡珍最终同意了宁婉的请求,宁婉挑了一家环境优雅的小众奶茶店,她点了两杯原味奶茶,先和蔡珍随意聊了些家常,蔡珍一开始确实有些紧绷,但听宁婉说了些社区办案的趣事后,整个人放松起来,甚至能笑着追问宁婉有些案子的后续。
    见时机差不多成熟,宁婉也不想再绕圈子了:“你其实想留在正元所的吧。”
    蔡珍愣了愣,随即便抿紧了嘴唇。
    宁婉喝了口奶茶:“金建华是不是骚扰你了?”
    第53章
    宁婉这话下去, 蔡珍是彻底震惊了,下意识就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我谁也没说啊!”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慌乱,“他说如果我说出去, 就要告我!你……你怎么知道的?他和你说的吗?”
    几乎是瞬间,蔡珍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看向宁婉的眼神里也充满了戒备和害怕。
    “你不要害怕,没人告诉我。”
    在蔡珍的疑惑里,宁婉深吸了口气:“单纯因为我经历过你遇到的事,金建华也骚扰过我。”
    蔡珍震惊之余, 慢慢也反应过来:“难怪刚才丽丽姐说,你之前也拒绝了他的邀请!原来如此!”
    宁婉看了蔡珍一眼:“所以如果没有金建华,你是想留在正元所、留在容市做律师的吧?”
    这下蔡珍完全放下了原本的戒备,没什么比共同受害人的身份更能引发彼此共情了,她也不再强颜欢笑, 整个人的表情垮了下来,向宁婉和盘托出道:“是的,我其实很喜欢正元所,觉得有很多高端业务, 能学到很多,也不想离开容市, 可……”
    宁婉皱了皱眉,认真道:“他对你做了什么?你愿意的话告诉我, 我来帮你想想办法。”
    虽然金建华是正元所的par, 但只是个中级合伙人,远没有到在法律圈里一手遮天呼风唤雨的地步, 即便蔡珍留在正元所或许会和自己一样遭到金建华的排挤或者穿小鞋,但蔡珍的毕业院校比自己好很多, 除了正元所外,在容市还有很多别的红砖所可以选择……
    蔡珍显然为这事憋得痛苦,如今一遇到和自己有同样遭遇的宁婉,本就六神无主,如今更是一下子就情绪崩溃连眼眶都红了:“我一开始觉得自己挺幸运的,能被选中在正元所实习,实习了没几个月,金建华就说,觉得我认真肯干,愿意带我,我就跟在他团队里一起帮忙,一开始确实挺好的,金建华对我很关照,办什么案子都带着我,让我学到了很多,平时有什么疑问也都很详尽给我解释,他出差还常常想着给团队里的每个人带个伴手礼,连我也有份……”
    “总之一开始真觉得遇上他是自己三生有幸,也很努力地在他面前表现自己,希望实习后能转正正式进入他的团队,毕竟遇到这样好的老板不容易,他还常常和我聊聊职业规划和人生之类,给的意见都很中肯,就让人有种平易近人亦师亦友的感觉,我一度真的很崇拜他……”
    如今回忆起过去,蔡珍的眼神里都是后悔:“我可能真的太年轻了,一下子就对他放松了警惕,后来有次有个案子去临市出差,金建华号称团队别的几个律师都有案子在忙,问我愿意不愿意做个小助理跟去,我一点没多想,很高兴地就去了,还觉得是难得的机会……”
    “结果他趁着出差对你骚扰了?”
    “一开始其实他还是很规矩的,订酒店也订了两家房,我也完全没多想,只是到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他突然给我发短信,说让我把一份材料送一下到他房间去,我就去了……”一说到这里,蔡珍就忍不住了,她的眼泪掉下来,“结果我一进房间把材料给他,他就突然把我往床上扑,然后就亲我,还强行撕扯我衣服……”
    宁婉握住了蔡珍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拍了下:“别害怕,慢慢说,都过去了,你最后没出事吧?”
    “没……我一直抵抗,而且很激烈,还咬了他的手一口,趁着他分神,我赶紧跑出房间了,后来也顾不上案子不案子了,当夜就订火车票逃回了容市。”
    看蔡珍如今瑟瑟发抖又后怕又恐惧的模样,宁婉的心里既是愤慨又是自责,如今蔡珍经历的这一切,她不是没经历过,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当初因为正元所扩招,以宁婉的毕业院校背景才得以进所,只是此后一直没法进入大par的团队,也是这时候,金建华出现了,对自己温和又关照,主动友好地指点了自己好几次办案实操,同样亦师亦友,以至于宁婉在得知金建华愿意收自己进团队时,那种兴奋憧憬和期待直到今天都记得清清楚楚――即便不是名校出身,但自己终于有得到了努力的路径和机会!
    只可惜现实很快给了宁婉一个响亮的耳光,因为几乎是宁婉点头的同时,金建华的手就抚上了她的脸颊,宁婉至今记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以及轻浮语气,他说――
    “宁婉,你这么漂亮,做律师玩玩就好了,没必要那么累,我来帮你扛着压力就好,你就负责貌美如花,案源么,你跟了我,自然不用愁,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吧……”
    金建华一边说,那只摸着宁婉的手还一边有往下移继续抚摸宁婉腰身的意图,虽然很快宁婉就逃离了他的触碰,但那种油腻恶心的触感仿佛至今都留在自己的脑海里。
    后面的事,宁婉偶尔午夜梦回也会想起,然而总觉得像是一场梦,她像个旁观者,看着自己愤怒而羞辱地打了金建华一个耳光,看着金建华用恶毒的词汇咒骂自己,并且威胁自己如果不识时务,以后别想在所里好过……
    金建华有一点倒是挺讲信用,说到做到,此后正元所为了所里的好口碑,新开拓了社区律师的挂名业务,宁婉便在金建华的“力荐”里被“流放”了,这一“流放”,就两年了,而今年正元所甚至还和悦澜社区续约了……
    这类驻点值班的工作本身就是带了服务性质,钱不多事多,本就没人想去,说好的轮班和换岗也根本不了了之,原本宁婉其实也不需要真的来值班,但奈何金建华的报复,他盯着宁婉愣是要求所里出规定不允许形式主义的“假驻点”,律师必须到场,而宁婉也索性铆着一股劲,就这么一直在社区干下去了。
    当初事发突然,宁婉也还没什么实践经验,压根没想到录音保留证据,何况金建华挨了巴掌后也没再纠缠,只是处处隐形刁难,宁婉也无从取证。律师做事最讲究的就是证据,自己既无任何证明,那金建华又是个中级合伙人,因此宁婉最终只能选择按捺不表。
    以往她一直觉得自己那样处理是对的,然而如今看着眼前神色痛苦眼眶发红的蔡珍,才自责与愧疚起来。
    人是不会变的,金建华能把黑手伸向自己,就也会把黑手伸向别人,如果当初自己勇敢站出来,即便没证据,也至少闹个天翻地覆,让金建华无法再维持如今伪善的面孔,那么蔡珍是不是就不会受害?
    此刻,蔡珍因为情绪激动,讲起这段来还有些语无伦次:“我刚逃回容市,金建华的电话就来了,明明他身上一点酒气也没有,但电话里他借口说自己喝多了,总之也道歉了,然后问我能不能不要说出去,我想要什么样的弥补都可以……”
    宁婉听到这里,几乎是下意识就问起来:“你录音了吗?”
    “我没……”蔡珍有些沮丧,“我第一次遇到这个事,完全没了主意,手脚都发抖,根本没想起来留存证据,而且事后想想,他在电话里讲话也很注意分寸,根本没有提及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只是说自己做的不妥,希望我不要介意之类……”
    也是,金建华既然不是第一次做这个事,结果至今还逍遥法外,他自己又是吃法律饭的,自然是老奸巨猾,即便蔡珍录音,恐怕也证明不了什么。
    不过问蔡珍想要什么弥补……
    宁婉心里有些不太妙的预感:“他问你要弥补,你说了什么吗?”
    不问还好,一问,蔡珍的眼泪就掉下来了,她开始抽泣,又悲愤又绝望。
    她这个反应,宁婉心里就有了计较:“他是不是暗示你,既然他做了错事,可以给你物质性的赔偿,并且不断引导你提钱?但他自己言辞里反正一个钱字也没带上?”
    蔡珍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宁婉姐,难道你当初也遇到这事了?”
    “我没遇到。”宁婉叹了口气,已经对金建华的套路猜得八九不离十,“他这么一说,你肯定被他的思想带偏了,提了钱对吧。”
    “我开始是不想提的,但后面他像是给我洗脑一样,意思是,我要了弥补他才安心,否则就要一直不断给我电话下去,我害怕他又纠缠我,也在他的说服下觉得自己确实有理由要补偿,就开了口……”
    “你要了多少?”
    “我要了一万块。”
    敲诈勒索立案标准起点视当地经济水平不同是一千到三千,但一万块,不论如何,都已经超过这一标准了。
    蔡珍哭着解释道:“事后我就后悔了,看着这钱怎么看怎么烫手,我赶紧把一万块退回给他了。”
    “可他还是告诉你,你这算是敲诈勒索既遂了是不是?”
    蔡珍红着眼圈点了点头:“是的,也是这时候,我才发现,虽然我自己没录音,但是金建华却是对电话内容录了音,而且他很有技巧的掐头去尾,最终剪辑下来,听起来完全就是我单方面问他要封口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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