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燥热的风迂回梭进马厩,裹挟着不太好闻的混合气味。
屈潇将马拴起。垂眼看身侧的女人。
四目相对只是一瞬间,她避开,低头看地上扭捏在一起鞋头,脸上的浪暂未退潮。
她的裙子是一字肩,奶油色的肩骨藏在蜿蜒至腰的长发下,内侧有一颗明显的小黑痣。可惜他没看见。
气氛诡异的沉默了很久。天色变得比她快,“轰隆”滚落一声闷沉的雷。
她被吓到了,抬头便看见屈潇正盯着她。
准确的说,是盯着她的前胸。
四野颜色下沉,静到只剩雨点的细软,密密匝匝,打在她的心上。不明显的喉结滚动了两下,埃莉诺挺直了腰身,没有护住自己的身体。
是他让她有了遐想的理由。
也是他,照旧没什么表情。
屈潇冷的仿似面前站着的只是一尊雕像,而不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极具诱惑力的女人。火焰窜的很高,还是点不燃他的绮念。
气压很低,天很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感觉被放大。
屈潇不是很满意她的表现,微皱了下眉,从口袋掏出一盒烟蒂,修长的指尖缭绕于青烟白雾之间。
浓烈的烟雾弥漫氤氲,刚要展露表现,就被扔进地下,黑色的皮鞋底将它踩成细碎的灰烬。
他残忍浇灭她的幻想,“衣服穿好。”
“内衣露出来了。”
第9章
不可避免,埃莉诺是一个人回去的。房间还处在昏暗之中,浓浓的玫瑰气味迅速充满她的鼻腔。
显而易见,他对她没有欲.望。
湿热的气味让她初次尝到了失恋的滋味。明明还没热恋过。
她坐在暖色的床面上,下沉形成一个轻微的弧度,脑子里闪过一枝孤零零的玫瑰。
糟了,花还在露台。
甚至没有穿鞋,她光.裸着脚丫掀开轻纱和窗帘。
并没有出现想象里的画面。
孤傲的路易十四玫瑰被收纳在透明的玻璃盒中,独自绽放在阴沉里。玻璃瓶前不远处放着一张几乎快要完全被浸湿的墨绿色的信封。
“您好,埃莉诺小姐,我是您的女仆。”
打开是女仆的字迹。
“先生料到天会下雨,要我帮您照看好露台上的玫瑰。希望您谅解我私自闯入您房内的行为。”
先生?
埃莉诺眨眨眼。
哪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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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阴沉的雨天。
是屈潇最喜欢的天气。
压抑到人喘不过气的黑暗里,《死亡与少女》的音符打造出纹理清晰的吊诡。
正值爱情之火燃烧的季节。
屈潇懒懒靠在沙发背上,双腿交叠,凝视茶几上的医药箱。
掌心的血液顺着指腹滑落在全黑的地毯上。没人清楚那对暗红色的眸在想什么。
被缰绳厮磨流血的皮肤无伤大雅的疼着。大约是他不紧不慢的理由。
一曲终了,二度循环,屈潇抬手,拿出盒子里躺着的乳白色绷带。
柔软的棉织物从大拇指与掌骨间穿过,一圈又一圈错杂缠绕,似反复的人心,更似纠缠不清的情爱。
他开了个小差,乃至右手被裹得厚重,反方向退了两圈后,屈潇抬了下精致的眉骨。
啧。
没有剪刀。
整洁的白棉条被粗暴的撕裂,一缕白线落在地上,很快被风吹入地毯下面,看不见了。
屈潇久违拉开窗,双肘撑在露台边。
屋外的阴暗和屋内浑然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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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是那枝带刺的玫瑰,最碰不得也最诱惑的一枝。
他就像哈迪斯的存在,骄傲和淡漠裹在一袭黑西装里,耳边别着嗜血的红玫瑰。
禁忌的毒品,就是越危险,才越令人着迷。
学院派的高傲神情根本没有生性放荡的影子。
埃莉诺不知道柏得温是怎么想的,竟然要屈潇这样禁欲的存在饰演喜新厌旧的阿尔马维瓦伯爵。
台上被鲜花和音乐填满。
埃莉诺穿着荷叶边薄纱裙安静的在后台候场。偶尔冒出对屈潇参演歌剧一事的好奇。很快,这份好奇就被紧张侵蚀。
柏得温留学归来,专攻歌剧。这场改编自《费加罗的婚礼》的作品既是他的处.女作,大小名流自然都会前来捧场。伯爵夫人也不例外。
台下座无虚席,屈娟穿着冷薄荷色的礼服,隐在阴影里,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故事发生在十八世纪中叶,西班牙塞维利亚的伯爵堡邸。
柏得温饰演的费加罗和埃莉诺饰演的苏珊娜即将举行婚礼。而屈潇饰演的伯爵,因花花肠子无处安放,对苏珊娜见色起意,企图阻止他们的婚礼,最终被伯爵夫人发现,被迫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