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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傍晚,婉郁趁爸妈不在家,偷偷爬上院子里的那棵梨树上去摘梨。
院里的这棵梨树有些年岁了,树干粗壮,枝繁叶茂。每年春天,树上都缀满了大朵大朵雪白的梨花,煞是好看。
平时,父母都不让婉郁爬这棵树,怕她摔下来。可是,调皮的婉郁怎么可能把父母的话放在心里呢?她早就趁着父母不在家的时候,偷偷爬过好几回了。
这次,婉郁又“故伎重演”。她虽然个子小小的,动作却很利索,蹭蹭蹭地就爬上了树。坐在树杈上,她的小脑袋一探一探的,像装了雷达似的,四处张望。
哎!这边有个大梨!长得还挺周正的。婉郁一手扒着树枝,另一只手伸出去够梨。轻轻一折,掰断了枝子,梨就到手了。
“嘻嘻,终于摘到了。”
婉郁把梨塞进口袋里,小心地爬下树。下到树干一半的时候,婉郁一不小心没抓牢,从树上跌了下来,磕到了头,忍不住哇哇大哭。
这时候,婉郁的父母刚好从梨园回来,看到摔在地上的婉郁,赶紧跑过去把她抱进屋里。
妈妈一边给婉郁的额头擦红药水,一边训斥着婉郁:“我都说多少遍了,让你不要爬树,你非要爬!这下好了吧,长记性了吧。”婉郁一边哭,一边点头。
“下次还爬不爬了?”
“不爬了……”
婉郁一边向妈妈做保证,一边摸摸口袋里的梨,心想:幸好摔到的是自己,没有摔坏梨。
第二天去学校的路上,婉郁神秘兮兮地对林清说:“林哥哥,我有东西给你。”于是,她从书包里掏出昨天摘的梨,递给了林清。
林清接过梨,问:“你从哪里弄来的梨啊?”
“我昨天爬上树摘的呢,可新鲜了。”婉郁一脸自豪,“林哥哥你快尝尝,特别甜。”
林清用双手捧着梨,放进嘴里,咬了好大一口。
“甜吗?”
“甜。”
两个孩子笑了,和煦的阳光洒在他们稚嫩的脸庞上,特别美。
路上,婉郁还说,以后她家院里那棵树上的梨,林哥哥可以随便摘。
一天,语文课上,老师教完了拼音,学生们都掌握得差不多了,老师就开始教学生查字典、写汉字。
下课后,婉郁从课桌里拿出了妈妈新买的字典,兴致勃勃地对林清说:“林哥哥,我们来写字吧。我还不怎么会写自己的名字呢。”
林清笑盈盈地回应道:“好啊。”
“林哥哥你先写。”
林清抚平白纸,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婉郁看了之后,照着字典上的写法,也拿笔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写完后,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喜地说:“林哥哥你看,我们名字的第一个字长得差不多哎,‘楚’字上面就是‘林’哎!”
两个孩子不约而同地笑了,他们为彼此之间的一个共同点开心了很久。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万物复苏的春天。
岛上的梨花盛开了,婉郁带林清来到了梨园。二人坐在梨树下的草地上,仰起脸来看着头顶的梨花。一簇簇的梨花白如凝脂,素若积雪。微风拂过,空气里留下淡淡的清香。花儿还时不时地坠下几朵,无声地落到草地上。
婉郁和林清安静地坐在梨树下,什么话也没说。
过了许久,婉郁对林清说:“林哥哥,以后我们每年都来这里看梨花好不好?”
“好”。
码头送别
一年很快就过去了,婉郁升到了二年级。
一个周末的早上,婉郁还在呼呼大睡,妈妈从外面心事重重地走了进来。她走到婉郁的床边,轻轻摇醒了婉郁。
婉郁从睡梦中苏醒过来,迷迷糊糊地问:“妈妈,怎么了啊?”
妈妈一边抚摸着婉郁的头,一边慢慢地说:“婉郁啊,林哥哥家要搬走了,他们要搬到美国去住了。”
这对婉郁来说仿佛是晴天霹雳,她忽然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问妈妈:“妈妈,是真的吗?!林哥哥要走了?”
“是真的,你快穿好衣服起来,趁这几天再跟林哥哥玩一玩,以后可能就见不着了。”
婉郁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她连衣服都来不及换,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奔到了林清家。
林妈妈看到嚎啕大哭的婉郁,一时之间慌了神,赶忙蹲下来把婉郁揽在怀里,关切地问:“婉郁,你怎么哭啦?谁欺负你了?”
婉郁抽抽搭搭地说:“阿姨,你们是不是要搬家了啊?林哥哥是不是要走了?”
这时候楚妈妈气喘吁吁地跟过来了:“小丫头,跑那么快,摔了怎么办?”
林妈妈一边帮婉郁抹掉眼泪,一边安慰她:“婉郁别哭,我们下个礼拜再走。以后还是有机会可以见面的啊,到时候我让林哥哥来中国找你玩好不好?或者等你长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