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芳道：“这是你的表舅舅，秦锦。”
    颜二没在意，“哦……表舅舅。”
    秦锦看颜二的表情很复杂。
    荣毅看了秦锦一会，“您很面熟，是在我们明大工作吗？”
    秦锦低头，“我在明大当司机……”
    荣毅微笑着说道：“我跟小颜结婚了，您是小颜的家人，也就是我的家人。以后在明大遇到难处，可以来找我。”
    秦锦不好意思。
    颜二觉得荣毅管太多了，她握荣毅的手紧了紧。
    荣毅礼貌地与秦锦道别。
    颜二道：“这些亲戚我不熟的，你不用管他的。”
    荣毅问：“你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会哭吗？”
    颜二回头看了眼秦锦，见他吃菜吃的挺开心的，“可能可以免费吃这么昂贵的食物，太开心了？”她对那群亲戚真的是没感情。
    荣毅笑着理了理颜二的头纱，“也许吧。”
    荣亨幽怨地坐在椅子上吃饭，他觉得他需要时间来平静。
    白天应酬太多，颜二虽是新娘，却没多少结婚的感觉。晚上房里就剩两个人，呼吸重一点，就能听见彼此呼气的声音。
    颜二不是第一次来荣毅房间，可这次她是要在荣毅房里睡觉，她不自在道：“我去洗澡……”
    荣毅点头。
    婚纱很美，可不太好脱。
    荣毅见过了十分钟，浴室都没传来水声，他走过去敲了敲门，“需要帮忙吗？”
    颜二额头都出汗了，她把卫生间打开一个门缝，露出一只脑袋，脸红道：“能帮我拉下拉链吗？”
    荣毅用指腹擦了擦颜二的额头。
    颜二打开门让荣毅进来。
    拉下拉链，裙子滑了下来，四目相对，颜二捂住荣毅的眼睛，把他推了出去，“不许看！”
    颜二在卫生间还能听到门外荣毅低低的在笑。她又把门打开一道缝，荣毅忍笑着问：“又怎么了？”
    颜二尴尬，“我忘了拿换洗衣服了……”因为两人结婚前就住在一栋房子，所以不存在搬行李的事。
    荣毅温声道：“没事，你先洗，我去给你拿。”
    颜二衣柜里的衣服分类摆放的很整齐，荣毅可以很快找到要拿的衣服。他关上衣柜，看到床头摆放着一瓶安眠药，摇了摇，已经吃到只剩半瓶了。
    荣毅微微皱眉，他打开柜子，发现同样的安眠药还有三瓶。
    荣毅不记得颜二有吃安眠药的习惯。他回想颜二最近好像一直精神不好。
    晚上很累，颜二没吃安眠药居然也能睡着。荣毅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放下心来。
    凌晨三点多，颜二被噩梦惊醒，她习惯性的把身体直起来，坐着冷静一会，却忘了荣毅正抱着她。
    荣毅担忧地搂着她的肩，“你每天晚上都做噩梦？”
    颜二觉得愧疚，“对不起，我以后尽量不吵醒你。”
    “我关心的不是这个。”荣毅有点生气，“你现在每天要吃几粒安眠药？”
    “你发现了？”颜二莫名有点心虚，“两粒……”
    “明天跟我去看医生。”荣毅抱住颜二，“我们是夫妻，以后有事不要瞒着我好不好？”
    面对面抱在一起，颜二能听见荣毅的心跳声，她点了点头。
    颜二除了哮喘，已经没有其他病症了。引起失眠的原因是心理上的。颜二不信任心理医生，不透露任何菲律宾发生的事。医生没办法帮她。
    荣毅问：“在菲律宾究竟发生了什么。”荣亨不说，颜二也不说，三联会的Abel甚至连人都联系不上。
    颜二纠结了会，“我怕你听了会心烦。”
    荣毅道：“我们是夫妻，我是陪你走过下半生的人，是你以后孩子的父亲，我要陪你一起面对。”
    颜二沉默了一会，缓缓道：“我杀了人。”
    荣毅意外。
    颜二道：“逃命的时候我杀了绑架我的人，不只一个。”
    荣毅：“就这样？”
    颜二不懂，什么叫就这样？
    荣毅亲了亲她的脸，“没什么的。”
    颜二问：“你不觉得我很可怕吗？”
    “他们是坏人，伤害你，就应该死。”荣毅双手早就沾满鲜血，颜二所做的在他看来根本不算什么，“你在怕什么，冤魂索命？世上根本没有鬼的，就算有，你每天跟我在一起，他们也不敢伤害你。”
    “我现在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他们的死状，鲜血淋漓，很可怕。”那个枪的后劲很大，脑袋都能开花，颜二不想再去回忆，“我以前有什么困难，我可以用一些卑鄙的手段来解决，因为我有我自己的底线，我知道无论我再坏，再卑鄙，我都可以坦然的面对自己。”
    荣毅道：“现在也一样。”
    “不一样了。”颜二过不了心里这一关，“现在我遇到问题，我会去想，解决不了我就杀掉对方，可以杀掉他，反正我曾经杀过人。”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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