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遇到某些事之前，人会不理解那些“电视剧里的恐慌情节”。为什么他们会尖叫。为什么他们会在一切开始前就下手。为什么他们会杀了它。
    虚拟人物疯狂一些，不是很正常吗。
    在现实中生活中的人，这样评价虚拟人物的情绪和行为。
    直到遇到类似的事。
    A先生不想说话，也不想交流。但是听到她们的话，他还是回答了：“我不饿，你们吃吧。”
    这样回答的时候，A先生的胃已经饿到有烧灼感。也许过不了多久，胃就会开始消化自己。
    莫兰没有在意他的冷漠：“那好吧。明天见，希望你和我们很快就回家了。”
    “……回家？”A先生的话被玻璃天窗关在了外面。
    “天要黑了，这么久没吃东西对身体不好。我找到一个不太好用的烤箱，所以现在才把鱼烤熟。”柏莎和莫兰说着话回到病房，夕阳让囚牢像情景剧一样温馨。
    她们在房间里，吃完所有的鱼。这时莫兰才发现，最好喝的饮料只剩半瓶了。
    “所以？你认为我用什么腌制的鱼类？”柏莎这样说的时候，又拿杯子分走了那半瓶中的一半。
    莫兰沉默着扭过头，看着被固定到窗台的鱼竿。竿尖弯了。
    “又有鱼了。不过有一半不适合食用，所以浪费了不少鱼饵。”柏莎喝光饮料，又去远程钓鱼了。
    莫兰在窗边看到一袋饼干，看保质期不太新鲜。这显然就是鱼饵了。
    “别碰它，不然它们就不能当鱼饵了。”柏莎不让她碰它们，“会变成驱鱼剂。”
    出于无聊，莫兰看向水面。那个被丢下的人，在他停在角落的船上发呆。
    “A先生在发抖，天气确实变冷了。”她看向湖面，船似乎划出去了一点。但是那几米的距离，已经让他的精力消耗殆尽了。
    “至少在今天，他放弃了。A是他的临时名字？”柏莎收起鱼线，看着那条鱼，又把它扔了回去，“他的衣服上确实有这个字符。”
    “不然还能是因为什么呢。那条鱼不能吃？”莫兰看着A先生用布过滤水，企图自行解决水源问题。
    “当然不能了。”柏莎又一次放下了鱼线。
    在她们这里，气氛非常和谐。但是A先生的心情就很糟了。
    勉强算是过滤后的水，让他恢复了一些思考能力。但是，这似乎只是有更多的精力用来恐慌。
    生水可能会有寄生虫和病菌，但是不可能放弃唯一的水源；楼上就是能说话的人，但是她们真的是“人”？
    A不相信那些幻想出来的东西。但是童年时的一段记忆，总是会浮现出来。
    “这真是太慷慨了——您真的要资助他们到成年？”院长的身影在门缝里一闪而过，“不过这里有一个孩子已经有人有收养意向了。您对他的资助或许可以停止了，这里还有许多需要帮助的小不点。”
    “当然可以，不过他长大后，还是需要打一段时间工给我们这些出资人。”
    A只知道那是一个青年，衣服上戴着漂亮的、像是古董的纽扣。那个像是族徽的花纹一闪而过，他没能看清。
    “还是像以往一样，打一段时间最低工薪的零工？所以我说你们都是好心人。那些钱相对于你们付出的，只能说是这些孩子还了利息。我只是担心，如果哪一天你们后悔了。”院长和那个青年准备离开，他们谈话的声音也越来越不清晰了。
    “没关系，最近家族所有人心情很好——听说离家出走的堂妹没遇到什么糟糕的事，现在是模特。不过，我们都很讨厌她新交的那个男朋友。莫尔顿根本不了解我们的妹妹——只有在这一点上，我们达成了共识。”
    青年轻快的声音越来越模糊。
    A觉得自己脸上有冰凉的液体划过。他以为自己那艘破船终于沉底了，吓得迅速恢复了意识。
    A这才发现自己睡着了——这也不奇怪，回忆怎么可能还有画面。
    那两个女孩在拿着戳了洞的矿泉水瓶，明显是在给自己浇水降温。
    “你确定他是发烧了？莫兰，你没回答我？”金发的那个问另一个。
    “确定——所以我不如继续滋他，很好玩的。反正他的防护服不渗水。”叫莫兰的女孩捏着矿泉水瓶，又给他来了一个物理降温，“你怎么不滋他了？”
    柏莎有些无奈：“因为他醒了。你应该知道的。”
    莫兰非常高兴，完全没注意到对方的尴尬：“这证明我们的急救没问题，降温措施非常成功。”
    A不合时宜地想笑。
    “A先生醒了。你的家人天亮就会过来了吧？”莫兰也不太确定，但还是问了他一句。
    A犹豫着回答她：“唔，我也说不好。”
    “那你还要继续降温吗？气温很快就要上升了。”莫兰问他。
    “……要。”A先生遵从了自己真实的意愿。
    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造成的体温过高，物理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