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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一闭眼,便沉沉着睡了一觉。
隐约间,周围有零星的脚步声在走动,有轻有重,有快有慢,让人辨不清到底是谁在经过。
大巴车也停了又停,池慕睡意昏沉间,只觉得身边的座位微微一陷,沉了些,接着,脸上便覆了一层温暖柔软的物什。
等她再醒来时,大巴车已经缓缓停了下来,到达酒店终点。
一条暖绒绒的驼色格纹围巾,顺着大巴车刹车前倾的些微冲力,从脸颊凑巧滑下,蜷成一团落了下来。
池慕的目光被吸引,一下子也落到了自己的膝盖上,那里正静静躺着一条围巾,样式眼熟,用手拿起来,还能感受到上面沾附的微微湿意。
这是……江延的围巾?
☆、摊牌
池慕捡到了围巾, 四处环望下,却没有看到江延的人。
她神情微微踌躇, 不愿将东西带走。
于是尝试着将围巾交给大巴司机, 司机看到是贵重物品, 连忙推辞不敢收:“小姑娘, 我这里不负责保管丢失物品的,你还是交到滑雪场的服务中心去吧。”
天色已晚,末班车也启了程, 池慕再想回滑雪场恐怕有点困难。
从司机口中得知这些, 她便只能暂时将围巾带了回去。
池慕回去以后, 先找了空置的旅游纸袋将围巾叠好,装放起来,然后才准备洗澡。
室内空调嗡嗡地开, 热度很快攀升,将尚算宽敞的环境染上了几分燥意。
池慕洗完出来,因为很热, 只穿了一件淡黄色的吊带睡裙。
睡裙质地单薄,依然掩不住蒸气氤氲带来的层层湿闷感,不知不觉也浸染了黏热水汽, 让布料越发贴合着身体曲线。
屋里就池慕一个人,她没怎么讲究注意, 只借着暖风将乱糟糟的卷发擦得半干,怕待会着凉,又耐着热套了件平常穿的米色毛衣开衫, 这才窝在沙发上准备开始画稿子。
目前她手上主要的连载作品,只有一部《做超人真是太南了》,这是条漫形式的四格漫画,画风与精致度在于其次,本身最重要的亮点就是四格之内展现出来的即时搞笑感。
所以池慕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积累素材和灵感了,真正画稿的时间反而只占工作时间的一半。
时间还很充足,她坐下来首先思忖了一会,借着这次团建整理了一些相关的游玩素材,然后一一录入到了备忘录里,接着才开始画稿。
工作的时间总是流逝的很快,期间钟彤几个人回来,在微信上跟她打了一声招呼,池慕抽空回应,又继续沉浸到了勤奋工作的世界里。
森海杯参赛作品《七月》的存稿尚算足够,池慕没有多花心思,定时上传稿件,也没有再看评论区。
差不多到饭点的功夫,一半的今日稿量堪堪完成,她放下电子笔,正准备休息休息的时候,门口忽然被人敲响:
“开门,我是江延。”
来人毫不避讳自身来路,就像是在例行公事地巡访一般。
但声音是一贯的低沉而富有磁性,语速又偏慢懒,借着窗外沉暗的月色,竟没来由地生出了几分引诱的意味。
池慕窝在沙发上,一张脸被暖风吹的红扑扑的,唇颊都染着粉晕,海藻般浓密蓬软的长发也乱糟糟的,加上衣衫不整,这时候开门见人,着实显得窘迫邋遢。
她有点慌忙地站起身,想着先换一件衣服,但门外的江延似乎已经不耐了,继续阐明来意道:“我来拿围巾,大巴司机说你带回来了。”
池慕翻找衣服的身形缓缓顿住,目光顺而落在了一旁的纸袋子上。
咔嗒——
她拎着纸袋子,将门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细窄的缝,趁着外面昏暗,就把东西胡乱塞了出去:“给你。”
江延隔着一道厚重的门,伸手接过纸袋。
二人交替间,不知是因为走廊灯光昏暗,还是池慕递出去的动作有点仓促,江延骨感分明的手指无意擦过她的,似有若无地蹭了一下。
箍着银戒的那一部分,顺着指间缝隙轻慢滑过,带来一点刺骨的寒凉。
池慕被冰冷倏地一颤,下意识慌忙抽回了手。
江延站着没走,从纸袋子里抽出围巾,拿着端详了一番。
他发现某一处变脏了,便将围巾扔回纸袋,冷冷地质问她:“上面有口水,你弄的?”
池慕突然被栽赃,很无措茫然,但因为内向的性格缘故,又不擅于在被人逼问的情况下解释,只能略微磕绊着辩解:“我……我没有流口水。”
这种辩驳十分苍白,难以让人信服,江延当然不肯罢休,又隔着门缝塞给了她:“围巾洗干净再还回来。”
池慕拿着纸袋,给也不是,拿也不想,只能在沉默中妥协,缓缓开口道:“对不起,我可以按原价赔偿你。”
江延闻言,淡淡嗤笑了一声,突然很不爽:“你觉得我是用钱能打发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