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人鱼姜卷或许还傻乎乎的，那现在的姜卷自然会紧张。
    感觉到她的紧张，许西延松开，静静地站在她面前，轻轻喘着气，随后他低笑道，问她：“你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他想了很多可能性，这个，是最不想列入其中的。
    说他自私也好，害怕也好，但是她记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便只会依赖自己，记起来之后，自己便不是她的全部了，许西延还没有觉得自己重要到能让她抛弃别的东西的地步。
    姜卷抬头，看着许西延，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一样，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地说：“......啊？”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表情还有反应已经间接承认了许西延的话。
    直播间弹幕立马炸了：“啥？卷卷想起来了？”
    “据我观察，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今天卷卷从醒来就不大正常了，准确地说，从昨晚就不太正常了，综上所述，肯定是想起来了。”
    “前面的那位，马后炮！怎么之前没见你说！”
    姜卷暂时还不想暴露，就算要暴露，也是自己承认，这样暴露的话，未免太难看了，会让人觉得她恢复记忆了还不说，还故意伪装，而且伪装得还被拆穿了。
    多尴尬！
    姜卷死活不承认：“没有！”
    从现在开始，许西延已经自动把她的话反过来听了。
    模样看着挺紧张的，垂在身侧的手都握紧了，漂亮的眼眸眸光微闪，很明显就是心虚的模样，那睫毛抖得厉害，跟空中被风吹着的树叶似的。
    她的反应跟许西延想的不一样，但是至少没有抗拒他。
    许西延稍微松了口气，睨了她一眼，说：“算了。”
    既然她现在不想说，那就当做没有好了。
    直播间的观众也已经默认姜卷恢复记忆了，可是听殿下这么说，大家也知道殿下的用意了，殿下都这么宠卷卷了，他们身为粉丝，没道理比不过。
    于是一个个戏精上线，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就知道，卷卷没有恢复记忆。”
    “嗯嗯，大家不要乱猜了。”
    “卷卷要是恢复记忆肯定记得我们啊。”
    观众的体贴无形之间给姜卷带来了压力。
    她看得见弹幕，还得装作看不见的模样，而且，忽然有种莫名的负罪感。
    要不......承认了？
    不行！她才否认的。
    明......明天再说好了。
    姜卷重新趴到了沙发上，继续颓废着。
    99时不时地在她面前转悠，好几次都感觉姜卷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又很刻意地移开，想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模样。
    一般有人在眼前，眼睛肯定会有所反应的，那是下意识的反应。
    99已经笃定姜卷看得见他了。
    既然看得见，那记忆肯定也恢复了。
    但是大家都这么配合，他也只能配合了，叹息。
    姜卷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泡水了，下午精神萎靡，心里又开始痒痒的，想泡水。
    视线不断地往隔间那边看去，以前她来许西延办公室的时候，要在那里面待很长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