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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两年才消停了不少,反正都要归于虚无,取一样就够了,也能触类旁通。
丛云说:“你是看够热闹了,许多人还没呢,怎么只取一瓢饮?”
齐越说:“那为什么我的云妞一开始就求清静?”
丛云说:“难道你也以为人生是逛玉米地,三分之一路程看,三分之一选中摘取,三分之一攀比得失?”
齐越纳罕,问:“满世界的俗人不都这么想吗?”
丛云说:“我想不是那样的。应是选一棵顺眼的青玉米,让青玉米陪着走路,看它结穗子,数它的玉米粒,和它一起消磨烦闷,别的青玉米也许更漂亮,但没一起和我走过漫长岁月。我不想要。”
齐越问:“我是青玉米?”
丛云说:“你要多喝黑芝麻,不然穗子掉光了,秃了不好看。”
齐越笑着喔了一声。
第26章 chapter 26
下了一晚上的雨,夜云开处是桃红色,丛云有点低烧,吃了药躺着,齐越摸她额头,说:“太阳晒一会,冷雨吹一会,就病了,怎么这么娇娇呢?”
丛云低声说:“等我好了,你表演踢毽子。”
齐越温柔地说好,他用手背轻轻蹭她的脸。她是野草闲花的性格,但生的很娇生惯养的体质,不能受委屈。这么多年,齐越渐渐了然丛云的本性,就什么都答应她,不冲撞她了。
丛云迷糊睡着了,睡得很沉重,早上醒来,手脚很乏力,接着吃药。
齐越给她请了假,他也在家陪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摄影写真集。
齐越翻了一页,对丛云说,记得她十多岁的模样。
丛云却觉得,他不记得更好。一个人如果善忘,至少不用药物格式化自己的情绪。
齐越说,给她开了一个杂货铺。
丛云问在哪。
齐越说,他买了两百只股票,他的账户给她操作。
丛云问:“两百只?”
齐越说:“是不是很有趣?”
丛云嗯了一声。
这不是玩股票,这就是开小超市。
丛云有一箱中英文医学书,都是她哥的,她隔一段时间打开箱子,放樟脑丸,晒太阳,防虫防潮。
她病刚好,又整理了一遍。
她看见那些笔记字迹,内心就会变柔软,像挽系住某些易于流逝的东西,在她同样归于沉寂之前。
婚礼将至,丛云试了婚纱,她胖乎乎的,齐越看着笑,她以为他笑她胖,要打他,他无辜地问了一句,这么漂亮的新娘子为什么要打新郎?
丛云哼了一声,说,想打就打。
齐越说,上辈子,八成她是小白兔,他是山里的猎人,他吃了她,所以这辈子,她想打就打。
丛云说,文颂和尚说过了,上辈子一起上山顶修庙了,他是骡子,她是盲女,所以这辈子才能结婚。
齐越点头笑。
婚礼也没什么可记的,中午一场宴席,晚上一场宴席,吃吃喝喝,来回敬酒。
丛云没什么亲友,对齐越说,要不是为了给他一个名分,婚礼都可以免了。
齐越说,婚礼是一定要办的,不然多少女孩子还惦记着英俊潇洒的他。
丛云说:“奇怪,那么多前女友,怎么一个都没来闹场?这个婚礼一点都不生动活泼。”
齐越说,因为女孩子没有一个真正喜欢他,他发脾气,他不务正业,他无事生非,把她们都吓跑了。
丛云说,谁让他用假金币骗人,真的金币轻易不肯拿出来。
齐越说,那不是一下就被人看穿,他很需要玩伴?
丛云说,真是个心理扭曲的家伙。
齐越就在那笑。宴席上,他喝好多酒,父母看他这么快活,想到他打小就是那种不容易讨好的孩子,心思表里不一,养他跟养了白眼狼一样,父母以为跟他没有缘,但看他最近好一点,想要什么就直接开口,得了就喜悦,不那么调歪了。
齐越结了婚,父母将他当大人看,客户营销已经做了五六年,够了,该跟小舅舅傅胜学几年资本运作了。
齐越问:“学完金融,又学什么?”
傅女士说:“学开发新产品。”
齐越说:“那有什么可学的,像巨头公司一样,盯着市面上流量多受欢迎的产品,如果是中小公司开发的,就直接复制吞噬,如果是大公司开发的,就择机入股。何必自己辛辛苦苦开发新产品?”
齐越爸爸说:“那是一条捷径,但不是你该走的。”
齐越问:“为什么?”
齐越爸爸说:“那条路走到头,老了就叫做白活一场。咱家还没缺钱到那份上,怎么也得出一个推陈出新的人物。”
齐越听他爸妈讲话就想乐,说:“等我将来成了大人物,一定给您二老修功德碑。”
爸妈要捶他,他丢下这话,一溜烟走了,至于他将来有没有名留青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