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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他拿几粒给丛云闻,好香。
齐越说:“我小时候常来玩,一切还是老样子……我给你做心型巧克力。”
丛云看他熟练地捣碎可可豆,又研磨成可可粉,熬成滑腻腻的可可酱,空气里的香甜更浓郁了。
齐越用小勺子沾了可可,问丛云:“加了糖的,要不要先尝一点?”
丛云点头,齐越喂她吃了一口,自己也尝了一点,笑着说:“这种果实就是太邪恶了。”
齐越用模具做了各种形状的巧克力,当然也有心形的,放进冰箱凝固。
趁着空闲,两个人沿着咖啡树石子路散步,咖啡豆也有成熟的,一串串红色果实,齐越说品质很一般,毕竟水土不合适,价钱就是不亏不赚。
到了玻璃温室,里面一切都很繁茂,进门就感觉扑面的热气,常年开花的翡翠葛藤蔓,可可树的果实垂坠着,莲雾山竹胡椒藤,芒果树榴莲树等等,鹦鹉也养在这,从高处飞下来,齐越躲开了,说:“它力气太大,肩膀都得被它抓破。”
丛云简直不能相信这种地方的存在,齐越牵着她的手,说:“伊甸园大约就长这样。”
丛云感觉身上蒸腾着冒汗,周围混合的果香,也抹去了时令。
她觉得温室代表了匪夷所思的喜好,住在这里的植物也是傻傻的,误以为自己还在热带雨林。
齐越看她往后退了一步,问:“不喜欢这里?”
丛云说:“我想回房间。”
他知道她不自在的时候,就会想躲回房间。
他说好,带她回去,鹦鹉扑棱一声,又飞过去,更是稀奇古怪。
丛云说:“温室里的植物都在看我。”
齐越摩挲她的手指,说:“害怕吗?”
丛云说:“我怀疑自己也被控制了温度,雨水,光照,还有各种际遇,让我按某个轨迹走,完全跳不出去。”
齐越安静地听她说话,说:“明天我们去山顶看日出,太阳能给人强有力的掌控感。”
丛云“嗯”了一声,两个人回房间歇着,百叶窗门都敞开着,她枕着他的手臂卧着,他哼轻轻的歌,她问:“你小舅舅为什么想建这个地方?”
齐越说:“他想试试能不能培育高品质的咖啡豆,但人不胜天,就算了。”
植物不好驯服,人倒是可以热带寒带乱走的。
第二天早上,丛云和齐越凌晨五点醒了,他下楼找了一辆摩托车,给丛云戴上头盔,自己也戴着,两个人出发去山顶。
车灯照着县道,一束短短的光,一边是树木峭壁,偶尔有溪流声,一边是深峻河谷,丛云搂紧了齐越的腰。
她在某一刻,感觉到自己依附着他,主动放弃了独立性。
山顶并不远,半个小时左右到了,石头沾着露水,两个人站着等,天边一点橘红色,一点点渗出来。
齐越递了一块巧克力给丛云,心型的,丛云笑着啃,她怎么无理取闹,他也不觉得扫兴,让她有点吃惊,也有点快乐。
等太阳光芒万丈地升起,她就要做一个新的人了。
两人看完日出,下山赶上正月里舞龙的队伍,锣鼓喧天,本来有点俗气,但最后龙散了,人群围着街心临时搭的高台,两个穿黑色绣花衣的年轻人,一个戴着红龙面具,一个戴着青龙面具,正在跳神秘的傩舞,姿态非常轻忽,彼此借力翻腾,时而回望,时而倾倒,很有祭祀的意味,要是夜晚来看,火把烟雾缭绕,更像原始的巫舞。
丛云看的很有兴致,问:“最后会不会把外乡人祭掉吃了?”
齐越百无禁忌,说:“吃我呢,我先喝醉了,一身酒气去见神明。”
丛云笑了。
等他们回了可可园,不久嘉木也回来了,身上穿的正是跳傩舞的衣服,满脸汗,左手拿着面具,右手提着赚来的新鲜羊腿。
他换了衣服,要做烤羊腿,招待齐越和丛云。
这很稀罕,神送的羊腿。
嘉木卷起袖子,预备用石头篝火灶烤,架干净的铁丝网,盖着荔枝木的火苗。
齐越问他:“我看你面熟,你是不是有个姐妹?”
嘉木翻动羊肉,说:“没有姐妹。”
齐越说:“我小时候,可可园有个七八岁短发小姑娘,手臂被鹦鹉抓伤了,在那哭了好几天。”
嘉木悄悄将袖子放下了,继续烤羊腿,丛云忽然笑了。
齐越问她笑什么?
丛云问齐越:“你喜欢那个小姑娘吗?”
齐越说:“她很烦人,整天跟着我,又不说话,就会哭,吃不到果子哭,被虫子碰着了也哭。”
丛云说:“手臂上受伤,会留疤的。”
嘉木看看丛云,微微一笑。
他将烤好的羊肉切成小块,肥瘦相间,用红玛瑙一样的小花山小橘摆盘,递给两人尝鲜。
嘉木要去看新采的咖啡豆的品相,就走了。
丛云用叉子吃着孜然羊肉,对齐越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