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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云把白兰花扔他脸上,说:“你真是一天不挨打就嘴欠。”
齐越躺在摇椅上,端详他的漂亮裹脚,说:“妞妞,只有你不嫌弃我。”
晚饭,他想喝鱼汤补补,丛云说只有牛肉面。齐越就在那哼唧,说脚脚钻心的疼,他是菜园里的野草,谁都不爱他。
丛云想用锅铲拍他。
鱼汤做好了,他慢慢喝着,一瞬嘴角上扬,很快收敛了,又说要吃面。
丛云不理他。
她宁愿坐在藤椅上,看清亮的银河。她的神智像远行了许久,终于迷途知返,缓缓降落回原处。
齐越踩着纱布,进屋端牛肉面吃,吃完又出来了,像南极企鹅一样走路,丛云笑出声。
齐越走过来治她,双手捏着她的脸,挤成包子脸,丛云打他的头,齐越低头亲了她一口,说外边起秋风了,他轻握着她的手,让她揽住他的脖子,他花了点力气抱她起来,晃悠着抱进屋里了。
第17章 chapter 17
两个人相对躺着,在丛云心中,齐越有种本真的气息,这种气息既不接近傲慢,也不接近谦卑。
人活着本来都有这种气息,但一天天中了世俗的圈套,误会自己低人一等,或高人一筹,直到言行失去了自然的舒展。
第二天一大早,丛云拖了一个钢琴回来,说,家门口居然有人丢弃钢琴,琴盖都不见了,但弦和琴键还在啊。
齐越脸黑了,那钢琴化成灰他都认得。
丛云感慨,城里就是好,什么都能捡到,她要把钢琴修好了。
齐越默默无语。
他爸妈是千年道行,轻而易举又把钢琴塞回来了。
丛云花了几天时间,给钢琴做了一个硬纸板外壳,要多磕碜有多磕碜,纸板上还写了大字,“丛云和齐越的钢琴”。
她试试琴键,声音很轻灵,一看就是高档货。
她嘀咕怎么会有琴伤成这样,不像被水泡过,也不像被磕碰,倒像被哪个变态剥光的。
齐越不得不花一大笔钱,联系琴行,将钢琴送回原厂修复。
那边厢,齐妈妈正在看老中医,问:“两个年轻人,一个做事轻慢,不懂惜福……一个恋恋不舍,以至于生病……这样能结缘吗?”
老中医慢腾腾地说:“看不准,也许跟配药一样,正好冲和一下。”
中秋节一过,丛云生日快到了,按着齐越以前的路数,总会送点稀奇古怪的东西给她。
他送过九层玲珑象牙球,透花镂空,用簪子拨动,每一层都可以旋转。
齐越说,那是树脂做的便宜货。
丛云没什么见识的时候,信了他的鬼话,后来才知道是猛犸象牙雕的,又叫鬼工球,多少值点钱。
某一年,他送她《老残游记》残稿的复印件,说,博物馆里只有六页,不知道剩下的藏在哪里。
丛云倒是很喜欢,因为她一向羡慕游侠,吃住无忧,到处乱跑。
今年生日,他说她想买什么都可以自己买,没什么可送的。
她说,那就点外卖庆祝,她想吃铺满芝士的披萨。
齐越温和地笑,他要是故意使坏想惹她生气,都会以失败告终。只有他真的动气时,她才会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夜色降临,丛云坐在客厅地毯吃披萨,齐越搭了轻巧的帐篷要罩住她,她倒是很配合地和他一块儿坐在帐篷里。
齐越还是送了一个生态玻璃瓶给她,小口大肚,里面不少小小的植物。
等灯灭了的时候,丛云才看见玻璃瓶里有无数轻盈飞舞的流光,原来是浅青色的萤火虫正在闪烁。
齐越说,这是人工培育的,卖家说放生到菜园,明年就有后代了。
丛云笑了笑,他显然被骗了,菜园湿度不够,也没有纯净的水源。
齐越看丛云只顾着吃披萨,说她不解风情。
丛云说:“那你把萤火虫放生了看看。”
齐越就把玻璃瓶子拧开了,丛云看着那些散落的微光划破黑暗飞远了。
这也算是名副其实的一面之缘了。
吃完她就想躺着,他平时不许她那样,今天就随她去了,还陪她一块儿躺着。
他忽然说她身上一直有一种乳臭未干的味道,以为是她用了牛奶沐浴露之类的,后来才知道不是。
丛云自己闻了闻身上,说,那得多奇怪。
齐越说,比脂粉味特别一点。
她倒是想确认他身上的气味,嗅了嗅他手背,说,就是刚吃完芝士披萨的味道。
他笑了,用枕巾包着她的头,说,要不要玩新娘游戏?
她说,他是上门女婿,应该他戴头纱才对。
她就用枕巾裹着他脑袋,说他去哪,她也去哪,今生今世。
他心里缱绻起来,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
齐越每次去投标,给客户做详尽的演讲,都要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