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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心里知道他现在肯定是激动地找不着北,也不想再打扰这二人。
于是,顺手拿了炕桌上的一个橘子,不紧不慢地走出去了,给这两个初为人父人母的呆子留些空间。
苏怜一直低着头,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既是羞涩,又是惊喜。她紧紧咬着下唇,心窝里像揣了个兔子,扑通扑通的。
谢衍站在原地踌躇半晌,最后咬着牙憋出了一句话,
“你…饿不饿?”
苏怜抿这嘴抬头,满眼疑惑,她不是之前刚说过吃不下饭吗?
怎的谢衍又问?
她摇了摇头,刚想再重复一遍自己没胃口,忽地看见谢衍一瞬间冷了脸。
“不行,不饿也要吃。”
说罢,他招呼来小厮,让他重新熬一碗红枣粥,不过薏米性寒,他让小厮换成些小米,再加些红糖熬煮。
最后苏怜眼泪汪汪地被他喂下去了半碗红枣粥,最后娇娇柔柔地撒了半天娇,这才免了谢衍把剩下的半碗喂到她嘴里。
随后更恐怖的是,谢衍竟然把屋子里的杂书全都清走了,只留下了几本,生怕苏怜再和往常一样,点灯看书直看到三更天。
苏怜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己的《山海经》《南安列转》《西域异闻》等一箱子书被锁到了柴房,连带着叶子牌,九连环都被收了个彻底,心里郁闷极了。
最后,她不得不悄悄塞给小满些银子,帮她从城里的书馆买了好些个话本子,偷偷藏在床铺下面,等谢衍晚上议事的时候,偷偷看着解闷。
日子便这样平静无波地过去了,其间李夫人打发人过来问了几次,想邀请苏怜一起去茶馆看戏。
若是往常,谢衍对此事还能思量思量,现在,想都未想便回绝了。
不过他也知道,李夫人口中的看戏只是一个幌子,她真正想要的,估计是向苏怜再打听打听解药的事。
谢衍回绝了几次后,寻了个合适的时机,明面上是送了几匹苏绣的锦缎表示歉意,实际上,是在箱子底部,藏了整整五个瓷瓶的解药。
几日后,李夫人又打发人来,说是那苏绣绸缎美不胜收,其余的夫人见了也喜欢得紧,想再讨要几匹。
谢衍心里了然,她这是为其余交好的夫人讨要,看来荆州城内的明白人,都已经对逃离周知府的掌控蠢蠢欲动了。
他所谋划之事,十有八.九已经成功了大半。
计划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只是到现在,还未搜到谢九川一根汗毛,他整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这叫谢衍心里莫名的不安。
他又加派了几十个人手,准备让他们回到京城,暗中围在三皇子府的周围,等着谢九川自投罗网。
又是一整天殚精竭虑的安排,谢衍坐在红木交椅上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他放下手中的奏报,心里默默算着自己还剩下的时日。
按常理来说,他半个月前就应该到铁矿场上职,但是为了现在布局,他不得不接着用绸缎商人的身份暗中行事。
对外便说自己先绕道兖州,代表朝廷安抚一下饥荒的流民,随后再到荆州上职。
但这个由头也不能用太久,假如李徽明真的生疑,派人去兖州调查他的踪迹,那事情将很快败漏。
多则十五日,少则十日,他必须要以检监察使的身份和周则正面交锋了。
在此之前,他必须将荆州城内的大多数人收为己用。
他垂眸想着,手指叩着桌案,旋即沉声吩咐道,
“谢七舟,将那二十五户的解药全都断了。”
那些富户用了他的解药已有十多日,现在各个都是精神爽利,高兴地如获新生,每日都喜上眉梢,连脚步都快了几分。
那便看看若是停了他们的解药,让他们回到以前那种钻心蚀骨的药瘾里,看他们还能忍耐几天。
又仔细地安排下任务,谢衍终于有些精神不济,他熄灭了书房里的烛火,脚下生风地朝内室走去。
他心里虽然急,但还是尽量放轻了脚步。
苏怜现在应该睡了,自从她怀了身孕,他就强迫她每日亥时便上床休息,现在已经接近子时,她想必已经睡得香甜。
谢衍悄悄在屏风后面褪了外裳,只穿着中衣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屋内烛火昏暗,只留了放在床头的一盏油灯。
谢衍心里暗叹,觉得苏怜也是笨。
将灯盏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不好吗,留在床头也不觉得晃眼睛。
他缓缓走过去,压低了鼻息,想将那盏油灯端走,却一个不小心踢到了桌边的凳子。
嘎吱一声,他猛地看见被子里的一团颤了颤,像是被吓了一跳。
谢衍眯了眯眼,察觉出了不对劲。
他快步走过去,一把掀开青纱床帐子,看见苏怜正闭着眼睛,手掌乖巧地搭在身前,睡得一板一眼。
装模作样!
谢衍在心里冷笑一声,她若是真睡得熟了,哪次不是扭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