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8
道这位谢夫人是真的找不到,还是故意推脱。
她捏紧了手里的帕子,思虑半晌, 最后她决定, 绝对不能放过此次机会。
她们夫妻二人受此情香荼毒许久,七八年前, 也不过是一晌贪欢, 却没想到积年累月, 竟然是戒都戒不掉。
两人现在每到寒冬腊月,总要夜夜咳嗽,有时她夫君病情严重时,还嗑出血沫来。
但她却没办法医治, 她明知道一切的恶症都是那该死的香料带来的,但是他们却戒不掉。只要屋子里少了那味混合着月季香气的麝香味,她整个人就如同百爪挠心、万蚁啃噬,连神智都不清醒。
她想打探解药的事情,但又不敢大张旗鼓地遣人去调查,因为她知道,这香就是周知府拴住他们的铁链。
在她与夫君刚来荆州上任的那一日晚上,周知府摆下宴席请他们吃酒,当时她便觉得整个厅堂内都飘着一股沁人心脾、勾魂摄魄的奇异香气。
不过那时她并未注意,只觉得周大人家财大气粗,连焚的香料都与众不同。
谁知两人刚回到住所,便发现了不对劲。
李夫人是庶女,从小就跟着姨娘接触到宅院里的阴私,是以她马上便发现,自己夫君好似中了催情之香。
两人云雨一番后,得了此间妙处,暗中想再寻一些昨夜的情香,时不时地可以用些,也算是闺房之乐。
结果她刚向昨日赴宴的另一位幕僚夫人打听了两句,那夫人便热络地送来了一整匣。
淡紫色的药粉被装在檀木匣子里,足足有五匣之多。
但她没想到的是,从最开始的两日用掉指甲盖的大小,到最后一日便要焚掉秤砣大的一块香料。
越用越上瘾,那五匣子药不出一个月,便用了个精光。
当时两人也渐渐发现了端倪,决定就此打住,却没想到,停用的那日晚上,两人浑身发痒,五脏六腑像被扔在油锅里烹炸。
她当即打发了小厮去城中药堂请来郎中,然而来的郎中把脉问诊后,却束手无策。
直到那时,二人才缓过神儿来,这分明就是那香料的问题。
他们要请的人不是郎中,而是当初给他们送药的那位夫人。
李夫人急急忙忙地下了帖子,但花笺还未送出府门,周知府的夫人便带着丫鬟前来拜访,一同带来的,还有整整五匣子新的香料。
那时她已经知道,只有他们夫妻二人老老实实地对周知府言听计从,他们才能得到安生度日的机会。
从此之后,每三个月,周知府便会派小厮来送一次药。
整整八年,她早就对此深恶痛绝,身子越来越差,月信时常不准,年近三十,却一次身孕也未怀上。
她恨得发狂,恨不得将库房里存着的那些花梨木匣子一把火烧个干净。
但她不敢违逆周知府,只能偷偷摸摸联合上几个同样对此药怨声载道的夫人,派出府里可信的家奴,踏遍天南海北,只为寻找是否有对症的解药。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一无所获。
现在,她从苏怜的口中得到了一丝消息,又怎能放过它溜走,哪怕是破釜沉舟,她也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李夫人褪下手腕上的莲花纹镂空的赤金镯子,牵住苏怜细白的手掌,一下子套到了她的手腕间。
“谢夫人,第一次见面,我也没备下什么相见礼…实在是不好意思。这只镯子是我的一点心意,你皮肤生得白,带它更显得高贵华丽、冰肌玉骨。”
苏怜朝她怯怯一笑,心里觉得这李夫人真是舌绽莲花,直把人夸的不好意思。
她装模作样地推脱了一下,最后还是任由李夫人把镯子套在了她手腕上。
“夫人…您实在太客气了,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她装作惊喜地打量着手上的镯子,纤细的手指不断地摩挲着,似乎是喜爱非常。
苏怜低头福身谢过,娇笑着说道,
“日后我定让府里的丫鬟翻箱倒柜,把那方子寻出来,快马加鞭地送到您府上。”
一听此话,李夫人刚才一直青白的脸色缓了缓,她脸上摆出一个温柔热情的笑容,丰腴的手臂微动,给苏怜倒了杯青梅酒。
“那就有劳谢夫人了。咱们以后也要常走动,男人们在外成日不着家,咱们合该聚一聚,赏花品茶,闲话家常,这日子才舒服惬意。”
苏怜甜笑着应下,又转了个话题,夸了半晌李夫人袖口绣的银线牡丹团花,这才让刚刚凝滞了一瞬的女眷席热闹起来。
她瞥了一眼谢衍那边的情景,发现他正爽朗地笑着,中气十足地讲着自己在西域荒漠里和野狼搏斗的事迹,周围几个人听得入神,目不转睛地盯着谢衍,连酒杯空了都不知。
看来一切都应该在他掌控之中。
苏怜安下心,接着加入官夫人的闲谈中,从插花屏风聊到了金头面宝石簪子,终于把一场筵席在叽叽喳喳中熬了过去。
天色将晚,山里风凉,带着夜露侵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