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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冰地度过了一个多小时,别说喝得尽兴了,这场酒喝得简直味同嚼蜡。
待散了场,唐慕瑶谢绝鄢知雀送她回家的好意,表示代驾都已经到了。
她眼睁睁看着鄢知雀与沈淮景上了车,甩下闻西珩扬长而去。
唐慕瑶僵硬地转过身,声音有点抖:“哥......我送你?”
闻西珩摘下鎏银面具,伸手将垂在额头的黑发捋上去,漆黑的眸子抬起。
他明明一句话都没说,但唐慕瑶却从他眼神中看出一句“敢说出去,我就让舅舅把你丢去非洲”的威胁。
唐慕瑶:“......”
又关我什么事儿啊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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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西珩上了迈巴赫,脑袋靠在椅背上,阖上眼皮。
司机通过中央后视镜看了眼自家老板,尽忠尽职地问道:“总裁,去鄢小姐那里吗?”
“嗯。”
夜已经深了,隔着一层玻璃,火树银花的街景逐渐变得模糊。
行道树枝桠上缠绕的灯条流光溢彩,将夜色点缀得温柔曼妙。
闻西珩捏紧手中的面具,指骨分明的手指蜷起,手背青筋乍现。
如一条条墨绿色的溪流。
他的脑海中被她携沈淮景离开的画面所充斥,快要发了疯。
司机又看了眼中央后视镜,小心翼翼地开口:“总裁,不如回去休息吧?鄢小姐的车往城西方向去了,可能不会回公寓。”
闻西珩睁开眼,淡淡看向中央后视镜。
司机缄口不言,从前面的十字路口掉了个头,往鄢知雀在市中心的公寓方向开。
鄢知雀一晚上没回来。
南城秋末冬初的清晨,天光大亮,寒意深重的空气如一盆当头浇下的冰水。
闻西珩脊背靠着墙壁,打开与鄢知雀的微信聊天界面。
五小时前他发了消息问她:【今天还回来吗?】
她没有回复。
闻西珩抬起头看着那扇紧闭的防盗门。
他明白,鄢知雀的心就像这扇坚不可破的门。
而他,很不幸,不得而入。
闻西珩非常清楚地知道,是自己一手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他明明可以有千万种选择,但却选了最伤害她的那一种,将她推得越来越远。
爱欲的本身就是枷锁,被毫无止境的占有欲所吞没。
一切都是他的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只是......
即使没有那些过往的过错,他也留不住她,不是么?
充其量就是两个人相敬如宾,渐行渐远。
这么一想,倒不如现在这样。
至少,她还愿意让他难过。
至少他的难过,在她那里,能分到一点关注,哪怕只是观赏他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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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教授安静地等待他开口,只在他进门时如久别的老友般问了一句:“想听什么曲子?”
留声机波浪起伏的沟槽轨道优美波动,行云流水般的旋律倾泻而出,轻盈优美,包罗万象。
闻西珩骨节分明的长指把玩着茶盏,“您喜欢莫扎特?”
翁教授浅笑:“都说莫扎特的生活像一部轻喜剧。”
“他只是不想把内心的痛苦通过艺术形式表现出来。”
“你说得没错,每个人都有内心的痛苦,区别在于想不想让别人看见。”
翁教授对眼前这位不陌生,毕竟八年前她就曾与他做过长达近一年的心理咨询,直到有一天他向她表示感谢并说明不会预约下一次了。
她至今记得那个时候,他眼尾眉梢压抑不住的柔暖:“我想我找到了支撑我往前走的支柱,在她那里,我获得无限力量。”
而半年前发生的事,作为资深中年少女,翁教授刷微博的时候自然没落下。
闻西珩垂着鸦黑眼睫,缓缓道:“我好像犯了一个错误,不知道该如何弥补。”
“我今天早上不小心打碎了我先生珍藏的乾隆年间青花瓷藏品”,翁教授露出一个笑容,“他正好出差了,我还没想好等他回家要怎么交待。你呢西珩?我可以了解一下你的错误吗?或许我们能互相出主意。”
闻西珩微微笑:“我不帮你出主意,我喜欢看恩爱的夫妻闹一些小矛盾。”
他仿佛想起什么似的,身上泛起静水流深的气质,沉静迷人。
翁教授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换了个坐姿,笑道:“小矛盾?它让你愉悦?”
“我想是的。”
翁教授牵引他说下去:“像我和我先生那样的小矛盾吗?打碎藏品兴许并不是一件能称为‘小矛盾’的事件。”
“你说得对,不是小矛盾。”闻西珩仔细观摩手中的茶盏,借着这只不算精美的瓷器消除自己的冰川,“我离婚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不想失去她,但没有办法,她想离开。非常决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