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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签上他自己名字的地方,赫然出现“鄢知雀”三个字眼。
闻西珩将文件往办公桌上一砸,冷冷吩咐:“处理掉。”
薛印没敢说,总裁办废弃的文件按照规定本身就是都要通过碎纸机处理的,大到几十上百页的企划书,小到随便一张便签纸。
所以,老板您明显恼羞成怒地说了句废话……
薛印微微一笑:“又和夫人闹矛盾了?”
闻西珩冷着张脸,静默不言。
在薛印以为他不会开口了的时候,听见他散漫嗤笑:“翅膀硬了,想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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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尊总裁办公室内,两个老朋友慢悠悠地呷着茶。
副总裁刘牧是鄢父的左膀右臂,更是他的至交好友。
算起来,兄弟俩的交情已经有快三十个年头了。
刘牧吹了吹茶面,问鄢父:“老鄢啊,你什么打算?”
鄢父:“她们姐妹俩不对付,最好先让她们分开一阵子。正好呢,雀雀刚结束一段婚姻,需要点时间走出来。”
刘牧啜了口清茶,笑呵呵地问:“所以你计划把姿然外放出去,还是让雀雀进哪家酒店从底层开始历练?哦,一碗水端平,两个孩子都弄出去?雀雀那孩子娇气,不比姿然,你舍得要她吃苦啊?”
不愧是多年好友,刘牧一下子看穿了鄢父的所思所想。
鄢父徐徐搁下茶盏,食指隔空点了点他。
相视而笑。
鄢父叹道:“她既然想做事业,总归是要吃苦的。年轻人多吃点苦、多栽点跟头,才能获得成长。姿然这两年松懈下来了,有雀雀跟她争一争,能唤醒她的危机意识也是好事。”
刘牧笑他:“你啊,太偏心了。”
“那能怎么办?雀雀是我从小宠到大的,说实话,我不相信她有能力接管世尊。我只希望她这一辈子不愁吃穿、平安喜乐,永远不会掺和进商场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里来。”
鄢父顿了一顿,继续说:“至于姿然……姿然格局小,恐怕难以撑起整个集团。好在我这把身子骨还算康健,能再带带她十年二十年。”
刘牧当即不高兴了:“说好了退休后一起找个小岛定居下来晒晒太阳钓钓鱼,那照你现在这么一说,就算泡汤啦?嘿你个臭老鄢,你难不成还要拉着我给世尊多卖命二十年?”
两个年过半百的顿时斗起嘴来,你一句我一句,力争上风。
鄢父甚至把当年他背着急性阑尾炎发作的刘牧,走了整整八公里路去医院的旧事儿搬了出来。刘牧没跟他客气,直嚷嚷着当时要不是担心他想不开,自己怎么也不至于跑去荒郊野外寻找他。
末了,刘牧长长叹了口气,怅惘道:“一眨眼,雀雀妈妈都走了二十年了。”
他赶在鄢父感时伤怀前,转而提起另一茬事:“雀雀和西珩真的是可惜了,他们俩到底为什么要离婚?”
闻西珩为人正派,能力卓越。南城商政两界的老一辈人物,少有不看重他的。
六年前,鄢父也是因为特别喜爱他,才会愿意在他与鄢知雀毫无感情基础的情况下,要求小女儿嫁进闻家。
在那时候的鄢父看来,自己的小女儿嚣张跋扈、简直是个惹事精,而闻西珩无疑是那个能护得住她一生周全的人。
但是他知道,安排得再好的人生,如果不是女儿想要的,那就算不得好。
鄢父豁达道:“雀雀和西珩两边,我都问了,没问出个结果来。反正,我是看开了,雀雀开心就好。姿然呢,结不结婚也无所谓吧。两个孩子能开心,我就开心了。人这一辈啊,什么都是空的,一家人开开心心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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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主又来啦?”
一群职员聚在一块儿议论八卦。
有人神神秘秘地说:“我听商务部的朱姐说,二公主好像要进公司了,跟鄢经理夺权。”
“靠,真的吗?”
“那我们是不是要选择站队了?你们站哪方阵营?”
“我是二公主颜狗,但我站鄢姿然。鄢姿然进世尊都多少年了,根基深厚,哪是初来乍到的二公主能比的?”
“你别忘了,二公主可是万森集团闻西珩的女人啊!”
“卧槽,我怎么忘了这层!那我站二公主,你们都别跟抢啊!”
……
绵薄的雨水冲刷玻璃窗,窗外的车水马龙变得模糊。日光透过雨幕与玻璃折射进来,落在鄢知雀美艳不可方物的脸庞上。
她的对面坐着严阵以待的鄢姿然。
会议室里暂无其他人,她们俩面对面坐着,彼此打量审视。
谁都没有开口说半个字,周遭静寂,连雨声都被严密隔绝在外。
落针可闻。
鄢姿然面无表情,一双细长眼直勾勾盯着鄢知雀。
鄢知雀微微扬着下巴,同样盯着她。上眼皮弯曲弧度较大,眼尾略弯,妆似桃花。她的眼型介于杏眼与桃花眼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