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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凌源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是，触及温靳寒的眼神，他没有问。
    凌源离开后，温靳寒起身走到了窗边。
    夜色下的中环，灯火璀璨，不知道迷离了多少人的眼睛。他按了按太阳穴，感觉从未有过的累。
    再睁开时，目光已经恢复了清明。这只是小事，起起伏伏是常事，只要不是致命丑闻，无伤大雅。
    他思考的是更深远的问题。
    她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一行？真的仅仅只是喜欢拍戏吗？在他认识她以前，她就认识了邵恺，朝夕多年，那是他——无论如何都难以企及的过去。
    她从来不对他坦露内心的真实想法，却把另一个异性引以为知己。
    如果是他想的那样，他觉得，他有必要采用更加强硬的手段了。
    有时候，他甚至想，哪怕她就此退出这个圈子也好。@轻@吻@书@屋@独@家@整@理@
    他可以支持她做别的，自己做投资，何必这样吃力不讨好。
    而且，她退出这个圈子后，她以后将不会再跟邵恺有那么多、那么紧密的交集。
    ——不过，那到底只是转瞬即逝的念头。
    他还没有决定。
    温靳寒明白，这个看着温温柔柔不跟人争长短的丫头，本质上，有多么得倔强。
    ……
    短短两天，徐婉荞的风评跌到了谷底。
    “不是说不在乎吗？现在又这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邵恺把切好的哈密瓜端过来，放到茶几上。
    夏禾新租的这房子客厅不大，容纳三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用小勺子叉一块瓜吃，点点头，又给徐婉荞叉一块：“还挺甜的，荞荞，你尝尝。”
    徐婉荞把她手隔开：“我不吃啦，你们吃吧。”
    见她话都不说两句，邵恺捞了钥匙站起来。
    “你去哪儿？”夏禾喊他，“刚来就要走？瓜不吃了啊？”
    邵恺回头，看向的却是徐婉荞，一字一句很清晰：“去找傅冷月。”
    “你找她干什么？”夏禾愣住。
    “他的意思是，她那么恨我，就算这次的事情过去了，以后肯定还会不停使绊子。”徐婉荞说。
    夏禾就觉得搞笑了：“她是不是有病啊？”
    徐婉荞嗤笑：“她是傅雅的妹妹，当然有恃无恐了。”她看看邵恺，缓声道，“坐下吧，你去找她也无济于事。难道，你打算卖身救我？再脱一次？”
    邵恺没有再说。其实他心里也明白，他去找傅冷月只会雪上加霜。这个女人，已经魔怔了。
    跟精神病死磕，倒头来，吃亏的还是他们。
    如果弄不好，徐婉荞以后都会被她死咬着不放，那就得不偿失了。
    ……
    下午，徐婉荞和邵恺一块儿回节目组录制。但是，徐婉荞明显感觉到周围人态度的变化。
    虽然没有明着疏远，但也不会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地主动跟她搭话说笑了。像是一种观望，等这一次风波过去，以免在这个当口被牵连。徐婉荞也能理解，只是，心里到底有些空落落的。
    “被所有人讨厌的感觉怎么样？”傅冷月录制完，路过这里就停了步子，给助理递了个眼色。
    助理会意，带着化妆师先回去了。
    安静的走廊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徐婉荞低头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站起来，拿了剧本就要走。
    傅冷月被激怒了，一把扯住她：“徐婉荞，你神气什么？”
    她手里的力道很大，加上指甲做了很长的美甲，掐得徐婉荞一阵生疼。她额头汗都出来了，抬手就去掰她：“傅冷月，你疯了？放开——”
    “我疯了？就算我疯了，也是你们逼的——”她按着徐婉荞的头，另一边手里使劲用力，一拖一拉，一下就把她拽到了外面中庭。徐婉荞奋力挣扎，但是收效胜微，被她揪着头发摁往花坛里。
    她的双肘磕在冰冷的砖石上，摩擦碾压，火辣辣的疼。
    “我真是受够你了！邵恺是我的！除了卖弄风骚天天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你还会干什么……”
    傅冷月的声音戛然而止，很快，钳制她的力道也消失了。
    徐婉荞软倒在地上，借着花坛边缘，她勉力撑起上半身，咳嗽了一下，抬头望去——是赶来的邵恺。
    傅冷月的手被他截在半空，再也挥不下去。
    她的话也像是被人生生掐断了，有些心虚地看着邵恺，目光闪烁，又抹不下这个面子，只能咬着牙。
    嘴里没有软话，但也不愿意就这样服输。
    她只能看着邵恺，似乎是想看清楚，这个曾经有过一段露水情缘的男人是不是真的心如铁石？
    或者，除了徐婉荞之外的女人，在他眼里，那都不叫女人。
    看到后面，她眼中的那一丝心虚也渐渐消失了，慢慢被愤恨和不甘替代，双目血红，几近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