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偶尔心情不好会来两根。
    徐婉荞摸摸脑袋。
    她真不记得她说过这样的话了，跟着他走进去：“……有吗？”
    邵恺脚步停了一下，眼中一闪而过的黯然。回头跟她对视时，却只是“呵”了一声，“什么记性——”
    他以前就喜欢吐槽她，徐婉荞也习惯了：“干嘛老损我？”
    邵恺笑：“因为你愚蠢。”
    徐婉荞：“……”
    后来看了看花，聊了几句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说到温靳寒的事情，徐婉荞一笔而过。
    出乎她的意料，邵恺竟然也没多问，只低头吃着一份椰子冻。
    徐婉荞心里惴惴的，生怕他质问她，冷嘲热讽。不过，他竟然什么都没说，好像压根不知道似的。
    不管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佯装不知道，徐婉荞都心领了。
    “……怎么了？”他抬头看她，皱眉。
    “……还以为你要骂我呢。”
    “我骂你干嘛？”再说了，他有骂过她吗？再退一步说，骂她——有用吗？
    “……哦。”她不说了，免得真挑起尴尬的话头。
    给花浇过一遍水后，徐婉荞坐在一旁刷手机，小脑袋一直低垂着，很乖巧的样子。邵恺回头看她一眼，本来都强迫自己收回目光了，心脏微微抽痛，又忍不住回头多看她一眼。
    夕阳透过玻璃窗，静静铺洒在他脸上。
    把他清俊的轮廓，勾勒得更加清晰分明。那略微萧索的神态，在她抬头时就有意识地掩去了。
    他坐下来，手里编一只竹蜻蜓。
    徐婉荞回头去看他，他神色安静，白皙的手指被阳光照得微微透明，竟然有几分绮丽的色彩。
    时间不早了，她起来告辞。
    “我送你。”邵恺站起来，走出两步，想起什么似的，快步折返回去花房。
    徐婉荞在原地驻足，看着他匆匆进去，又急急忙忙地出来——因为跑得快，门板被带了一下，晃得厉害。
    “给。”他摊开掌心，递过来。
    徐婉荞看一眼，他宽大的手心里躺着那只竹蜻蜓。
    徐婉荞怔住。
    “……邵恺，我这本书终于签了出版了……”苏雪若兴冲冲地冲进来，却在进门那刻，声音戛然而止。
    她的目光掠过邵恺，径直停在徐婉荞身上。
    “……这是……”苏雪若笑了笑，看向他，拂了一下垂落肩侧的发丝。
    “……徐婉荞，我的好朋友。”邵恺简单道。
    显然，不想过多介绍这层关系。
    苏雪若“哦”了声，本来想说点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又没说下去。
    “走吧，我送你。”邵恺拍了徐婉荞一下，迈去前面领路。
    苏雪若站在原地，目送两人的背影渐渐远去，秀眉紧皱。
    ……
    送完徐婉荞回来，已经是夜半了。邵恺按了按有些酸痛的肩膀，走到拐角处时，脚步却忽然停住了。
    “谁？谁在那？”
    廊道里很安静，老旧的白炽灯还坏了一盏，“滋滋滋”闪个不停。好像下一秒，就要熄灭似的。
    晦暗的廊道好像一眼望不到底，让人心里无来由的压抑。
    这是老房子了，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才有的格局。楼里住的人很少，邵恺的乐棚却设在这儿。
    因为有氛围。
    平日，知道的人也不多。
    过了会儿，苏雪若从拐角处走出去，抿着嘴，恨恨道：“……那女的是你的谁啊？”
    邵恺横眉，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我这地方的？”略一思索，他怒道，“蒋浩那家伙告诉你的？”
    苏雪若一滞，有点心虚，随即硬气道：“你告诉蒋浩，告诉姜赫然还告诉谭晶……，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他们没那么多事。”
    苏雪若哑口无言，眼睁睁看着他冷着脸越过了她，招呼都没打，径直进了尽头的房间。
    然后，“砰”一声把房门给关上了。
    ……
    徐婉荞回去的有点晚，刚进门就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看报纸的温靳寒。
    他只穿了件白毛衣，侧身靠在沙发里。头顶的壁灯是冷色调，落在他周身，恰好定格出了几分疏离。
    窄边的金色眼镜，遮住了他眸底全部的光亮。
    徐婉荞下意识止住脚步。
    “回来了？”他头也不抬，问她，修长手指慢条斯理翻过一页，“哗啦”一声，非常清晰。
    徐婉荞的心，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有点不敢去看他。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
    “去哪儿了？”
    “……夏禾约我逛街。”
    他没有再问，把报纸合上，站起身。
    她的视线也随着他起身的动作抬起，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背脊抵上身后的高脚几，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