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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有过一丝一毫信任,也不会到这个地步。”
时贵妃作为妃嫔,确实僭越了本分,但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男人。
什么贵妃乱政,分明是他的疑心。
若是他当年对她有过丝毫信任,又怎么逼得时贵妃上吊自尽,而他,也几经辗转,在黑暗处卑微低贱的生活。
江渡尘比起他,已经幸福很多。
起码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谁,自己要做什么。可陆韵白,没人告诉他,他的母亲是谁,他的养母对他不好,他一度以为自己不是陆家亲生的孩子,直到有一天,夜郎国的人来找他,他这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难怪,陆家无人对他好,难怪,难怪。
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男人。
盛康帝看着他,平静道:“当年你的母妃远嫁大业,就是带着目的来的。”
陆韵白忽然暴躁嘶吼出声:“我不信!”
盛康帝似乎有些疲惫,挥了挥手道:“先关下去。”
陆韵白被押往天牢,他很平静,平静地让叶檀以为,适才那个暴躁如疯魔的男子不是他。
陆韵白走出去之前,临了还望了叶檀一眼,似乎在看什么珍贵的东西一般。
江渡尘感知到陆韵白的目光,不悦地皱了皱眉头,上前一步挡住了叶檀。
陆韵白容色温和,似乎回到当年湖心岛,与叶檀初见时。
生活在光亮之下的人,是他渴望而无法得的。
他这样的人,死了,也好。
他扭头不再去看叶檀,乾清殿外,初日升起,陆韵白的内心五味杂陈,踏着血往天牢去。
叶檀觉得浑身不对,整个人脑子都浑浑的,一日之内发生了太多事,苏戎死了,谢承禄和陆韵白接连下狱。
叶檀有那么一瞬的恍惚,她打量着这偌大的乾清殿,宏伟辉煌,可又像一个精美的牢笼,让人一眼望不见头。
正当叶檀沉思着什么,只听到几声咳嗽,再回过神来,盛康帝已经倒了下来,江渡尘一惊,嘶声道:“喊太医!”
盛康帝躺在后殿的床上,似乎又苍老了好几岁。
太医面色凝重,叹了声气,沉默无言。
江渡尘似乎看懂太医的意思,双手微微颤抖,叶檀站在他身后握住了他的手。
盛康帝无力地笑笑,声音低哑:“承钰,太医已经尽力了。”
江渡尘似乎竭力忍着痛苦,颤声道:“父皇……不是说,谢承禄的计谋你都看穿了吗……”
盛康帝笑道:“是啊,可朕的病……早就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他有些呼吸不畅,断断续续道:“承禄这件事我早知道……但经过这件事后,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被册为太子,承钰,父皇老了。”
这一瞬,躺在病床上的老人仿佛卸下了身为皇帝的重担,只是一个寻常的父亲。
“承禄和韵白……毕竟是你兄弟……”
“承钰明白。”
盛康帝听到江渡尘这话,似乎放心许多,又看了眼站在江渡尘身后的叶檀,招了招手:“你过来。”
叶檀咽了咽吐沫,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半跪下来。
盛康帝复杂地看着她,叹了口气,握着她的手,放在江渡尘的手上,沙哑道:“握得好好的,就别松开了。”
在盛康帝眼里,叶檀不是最合适的人选,但人之将死,他看见叶檀能为江渡尘奋不顾身的那一刻,盛康帝最终还是同意了。
江渡尘犹豫片刻,还是道:“父皇,当年的事……”
盛康帝沉默一瞬,叹气道:“是我对不起你母亲,也对不起阿时。”
江渡尘明白了。
“你好好对她。”
江渡尘坚定地点了点头。
盛康帝与二人说了许久的话,等叶檀出门的时候,天色已近暮色。
橙黄温柔的日光倾泻在皇宫里,石砖上的血迹也被清洗了个大概,在阳光下还隐隐泛着红色。
叶檀望着这一切,只觉得有些害怕又疲惫。
但当身边的男人握住她的手时,她又觉得,或许一切都不会那么糟糕。
第67章 仅属你一人之名
三日后,册立江渡尘为太子,叶檀为太子妃的圣旨已经下来了。
叶檀成日躲在东宫里不愿见客,每日打发出去的客人不知几何,一开始还好,叶檀还有精力应付这些诰命夫人,可一整日下来,叶檀着实怕了,索性称病不出。
金陵如此,叶檀不用想都知道,姑苏叶家现在该是什么情况。
周氏的性子和叶檀不同,这会儿周氏估计还在应付客人。
“哎,未七,你说咱俩啥时候去骑马?”叶檀幽幽叹了声,太子妃的身份比皇妃还难顶,未七忍不住笑道:“骑马?小……您还想去骑马?不怕被人发现,参你行为不端?”
叶檀闷哼一声,不愿去理会未七。
未七换了盏新茶,温声道:“奴婢今儿回来时听说,户部尚书大人有意将千金嫁与太子做侧妃呢。”
叶檀随口道:“不行,就是不行。”
未七抿嘴轻笑:“那尚书大人带来的贺礼……”
“扔出去!”
未七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