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人异口同声道，随后小心翼翼的将之收好。
    “你们可以离开了。”
    方明闻言露出了吃惊的神色，他急忙道，“长陵宗日前发给江会长的信，不知道江会长可有看到？”
    江会长面有不耐的回答，“收到了。”
    “那……”方明本欲追问，但见江会长脸上浮现的不耐之色，终究是没有能拉下那个脸面继续追问，愤恨的转身就朝外走去，走前还不忘狠狠地瞪了一旁的程奕梵一眼。
    程奕梵真心觉得自己躺着也中枪，明明不关他的事啊……
    有那头脑活络的人，已经追着方明去了，若是能与这位潜力巨大的一品植灵师打好关系，将来能得到的好处必定不小。
    场中其他来看热闹的人见考核已经结束，加上方明等人的离开，他们也不好再死皮赖脸的留在植灵师行会中，也陆陆续续的开始朝外走。还有些人则是眼神隐晦的不停朝程奕梵的方向看去，想找机会与他进行攀谈，但在韩汣的示意下，被侍从给请了出去。
    无奈的耸了耸肩，程奕梵倒是不急着走，他朝着江会长行了一礼，随后道，“方才多谢江会长了。”
    而江会长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年仅十岁的孩子，方才面对方明的不耐烦已经被兴味盎然所取代，他微笑着没有说话，反倒是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出过声的胡玉成忍不住问道，“你为何向师傅道谢？”
    程奕梵也并未回答，只是与江会长对视，脸上挂着怡然的笑意。
    关于药效，程奕梵一直没有找到什么有效的方法来进行控制。在炼药的时候，他用异能进行灵植淬炼，总有或多或少的异能会直接融入灵药中，使得灵药的品质也跟着得到提升。如果他想要降低药效，除非他不使用异能。可他又没有魂力，如果不使用异能的话，他根本无法炼药。
    他炼药的时候就曾经尝试着减少异能输出，但容易使得灵药报废。他也试过不完全淬炼灵植，但也会影响到灵药的炼制……
    因此就进入了一个死循环，就算他再如何控制，也根本无法将药效降低到六成以下，而且随着他一次又一次的炼制，当他对某一种灵药的炼制方法驾轻就熟后，药效甚至还会得到进一步的提高。
    所以最后，他只能放弃，无奈的炼他的高品质灵药……
    “一品灵药[巨力散]，药效……六成。一品灵药[止血散]，药效五成。二品灵药[聚灵散]，药效四成。”
    江会长方才的评鉴还犹在耳畔，那是他故意报低了程奕梵的药效，不想让这个孩子过早的木秀于林。其实程奕梵炼制的灵药的药效全都在六成以上，那瓶巨力散的药效，更是已经达到了接近八成的程度。
    这种逆天的成绩若是说出去，只怕是会引来大势力的觊觎，一个没有背景，没有势力撑腰的孩子，还不是任由他们捏圆搓扁，甚至于会拿捏着程奕梵的亲人，迫使他给他们炼上一辈子的药……
    这也是为什么植灵师的地位在灵武大陆如此尊贵，却终究还是需要依附于大势力的原因。
    就像，身为栖霞国第一植灵师，且担任植灵师行会分会长，一百年多来除了皇室，谁的面子都不用给，过得肆意自由。可如今他日暮西山，后继无人，他的地位就变得微妙起来，许多如同长陵宗那样的宗门和世家大族都蠢蠢欲动起来。
    近些年来，上门求药的人越发增多，大批订单让他应接不暇，又不能与人撕破脸皮的推拒，只能借口体弱，延迟交付罢了。
    而长陵宗更是只差没有直接命令他将方明收为入室弟子了，只要他担上了那个第一植灵师徒弟的名头，加上身后大势力的推动，过不了几年，植灵师行会的会长怕是就要易主了。
    与大宗门有了牵扯，植灵师行会的未来，完全可以预见的到。
    韩汣是他一直看好的传人，成熟稳重，天资也不低，足以承担大任，只可惜受暗伤所累，停留在五品炼药师不得寸进。日后少不得为其他大势力所掣肘，植灵师行会的地位将一落千丈。
    也因此，眼前的这名少年就显得至关重要了，他天资过人，心思单纯，也足够聪慧，又没有家世背景，是继承自己衣钵的最佳人选。只要他成长起来，有他相助，韩汣和植灵师行会就不必再受制于人。而同样的，第一植灵师徒弟的名号，对于他来说，也是一柄□□。
    只要自己还能够喘气，在明面上就没有人敢真正的对植灵师行会和他的徒弟下手，他至少还能看着自己的徒弟们成长起来。
    如此想着，终于下定了决心。
    “程奕梵，你可愿拜老朽为师？”
    程奕梵眨眨眼，再眨眨眼，似乎以为自己幻听了。
    见他没有反应，便再次问道，“你可愿拜老朽为师？”
    程奕梵没有立即回答，内心有些犹豫，他对于自己的尴尬处境早有预感，他本想着在成为一品植灵师后，尽快返回青山城，加入四方宗。四方宗乃是栖霞国的一流宗门之一，有了四方宗的庇护，无人敢对他下手，就连长陵宗也得靠边站。
    如今提出要收他为徒，成为第一植灵师的徒弟，对他来说是有利有弊。好处自然是有了名师教导，他可以不必担心自己的锋芒会引来他人的忌惮和猜疑，毕竟有着这么一位强大的师傅，作为弟子的他不优秀才奇怪。
    可坏处就是可能会引来各方势力的瞩目，先不说方明那样心胸狭隘之人，早就将他视作了眼中钉，就说其他势力，也可能会看他没有背景，又年纪小，而暗中有所动作。植灵师毕竟没有武道修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也只是纸老虎而已。
    而且成为了的徒弟，自己也许得留在郢北城，和家人分别。加入四方宗，虽然要入宗门修习，可毕竟是在青山城，偶尔也能回家看望亲人，更不用说还有兄弟在宗门内可以互相扶持。父母的无私关爱，妹妹的贴心可爱，使得他实在舍不得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家人。
    更何况……
    程奕梵悄悄的摸了摸他一直藏在怀里的玉佩，他答应了男神要去四方宗寻他的啊……做人要诚信对不对？
    正当程奕梵打算开口拒绝时，却听又开口了。
    倒是不曾想过他会拒绝，于是继续说道，“但有一事需提前与你说清，老朽事务繁忙，无法时时刻刻护你周全，也无法一直派遣赵振随身相护。老朽观你尚且年幼，似乎未入武府修习过，体质比普通人还不如，毫无自保之力。你本该入武府修习一些武学功法，但如今你的身份已经不同，不宜再入武府。老朽听闻你自青山城而来，青山城有一宗门，名为四方宗，宗主乃是老朽的挚友，届时老朽修书一封，你且随着他修习武道，打好基础。韩汣乃是老朽的大弟子，亦为四方宗的药堂长老，他会负责教导你炼药。老朽给你五年时间，待你成长到老朽认可的地步，再正式收你为徒。”
    一般植灵师觉醒魂力天赋的年纪都在十四五岁，那时候大都已经在武府中修习了四五年时间，虽说修为不会高到哪儿去，却也至少在淬体境中后期了。先不说至少能够有自保的能力，就说长时间的炼药带来的疲惫感，和不断透支魂力造成的虚弱，都是需要健康的身体才能熬过来的。
    因此还是决定先让他好好打好基础，再让韩汣进行指导，反正以韩汣五品植灵师的实力，教导他提高至四品是绰绰有余的。
    ☆、第028章
    程奕梵真是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简直是一个天大的馅饼儿砸在了脑袋上。他早就听闻四方宗有一名五品植灵师，却没想到竟然就是韩汣。能够不必留在郢北城，还能回青山城加入四方宗，有宗主罩着，甚至还有五品植灵师为他指导，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事儿了。
    这哪里还需要考虑啊？
    “好！”程奕梵迫不及待地答应了下来。
    “那还不赶紧喊一声师傅来听听？”
    “师傅！”程奕梵乐淘淘的喊了一声，一贯淡漠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如此，你今后便是我的小师弟了，虽然师傅暂时不能给你一个名分，但五年后，一定补你一个正式而又盛大的收徒仪式。”韩汣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三月后，四方宗会开宗收纳弟子，届时你准时参加，以你一品植灵师的身份，通过四方宗的入宗考核简直不能更容易。待你入宗后，我便将你要到我药堂来，日后由我指导你炼药。”
    程奕梵倒是无所谓这收徒仪式，他只是真心觉得栖霞国第一植灵师的关门弟子这个头衔好用，他既然已经拥有了系统，就肯定要持续给系统升级，届时少不了要出一些风头，有师傅罩着，至少不会有人觉得他身上有秘密，最多是觉得他天赋异禀罢了。
    “好的，多谢大师兄！”
    “诶！”韩汣心里也是欢喜的，有了个天赋过人的小师弟，未来植灵师行会总算是不至于落到受制于人的下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