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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每一颗心灵都有软胁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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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八章:每一颗心灵都有软胁15
    “我和他的离婚协议书上没有财产分割。”离婚协议是她亲自写的,他们是和平离婚,没有任何财产分割,怎么会多出这些东西给自己。
    “这个……”实习律师迟疑了下,讪讪笑起:“我并不是很清楚,只是根据离婚协议来处理的。”
    陆半夏拾起钥匙,微凉的钥匙在掌心里沉甸甸的,心头百味杂陈,不明白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是应该恨极了她吗?
    实习律师见她在发呆,犹豫的开口:“你是不是....前任秘书长....陆半夏?”
    陆半夏眸光看向他,迟疑的点头。
    “你真的是她,真没想到你竟然和李先生结婚过!”实习律师笑起来,眼神里弥漫着崇拜和敬仰:“你别担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和李律师都是我的偶像,你们离婚,真的太可惜了……不过没关系,我对你们的崇拜和敬仰一点都不会改变的!”
    陆半夏抿唇浅笑,倒没有多担心他会把自己的事泄露出去,李越祈既然选他来,必然是极其信任他的。
    “你可以不可以给我签名?我和我女朋友真的很喜欢你,她比我更疯狂的崇拜你!我最近刚好想要和她求婚,要是有你的签名送给她,我相信成功率可能大很多!”
    陆半夏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像明星一样被人索要签名,本想拒绝,见他神色认真,无比渴望的凝视自己,拒绝的话到唇瓣又咽回去,点头同意。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还没用的笔记本和笔递给她,眼神里满载着感激。
    不忘初心,方能始终。
    ——陆半夏。
    娟秀的字体不失大气磅礴,如同她的人,淡泊,静好。
    “谢谢!”男子将笔记本当宝贝一样收起来,又犹豫道:“我能不能和你合一张照。”
    陆半夏敛眸,这个要求,她不喜。
    “拜托!我想留个纪念,给我女朋友看,不然她很有可能认为我是在弄虚作假骗她!”男子虔诚的开口。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样谈恋爱的?陆半夏看着他拜托的神色,不免觉得有些好笑,迟疑几番,到底还是答应了。
    签名和合照都拿到了,实习律师终于意识到自己还要赶回去复命,连忙告别,走之前不忘把茶喝完。
    前任秘书长陆半夏的茶,可不是人人都能喝到的!
    送走客人,陆半夏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内心百感交集,没有让他带回去还给李越祈,是不想为难他。
    李越祈的性子她略知一二,送出去的东西是不会收回来。但他们如今闹僵,这些东西又让她收的不安心,只怕晚上觉都睡的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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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利完成任务。不过——”实习律师看着李越祈笑的很同情,“真没想到你的前妻竟然是前任秘书长,你可真厉害,不愧是金牌大律师!”
    李越祈看着手中的资料,淡漠的瞟他一眼没说话!
    实习律师拿出手机翻到和陆半夏的照片,喋喋不休:“说真话,陆秘书长真人真好看,比照片和电视里好看多了,也没那么冷漠,孤傲难以接近。”
    李越祈放下手中的资料,眸光看向他手中的手机,某人献宝一样将手机照片给他看:“人也很nice,对于我提出签名合照的事也一一答应。这么好这么能干的女人,师父,你到底为什么要和她离婚?”
    某人丝毫不提自己的死缠烂打的事!
    李越祈没说话,接过他的手机,手指不停的在按,接着只听到“滴”的一声。某人脸色大变,立刻夺回手机,他和陆半夏合照已经不在了。
    “师父,你干嘛删除我的合照!我还打算拿它去哄我女朋友!”
    “出去!”李越祈冷冷的挤出两个字,漆黑的眸子清寒逼人,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某人不敢造次,乖崽崽的离开李越祈的办公室,拿着手机唇瓣勾起得瑟的笑容,低喃自语:“幸好我手机有云端备份功能,回家用电脑一样可以下载!”余光瞟了眼办公室里的人,真是想不明白,他们这对天作之合到底是因为而离婚的!
    李越祈在删除某人手机里的照片前,用彩信传了一张给自己,看到照片里的陆半夏神色淡泊,眉宇之间却没了那么寒冽,剑眉不由的蹙起。
    每次面对自己都是冰冷如霜的样子,面对其他就温柔许多,这个女人……
    用软件将旁边碍眼的人给抠掉,只剩下一个她,保存,然后设置成手机桌布,看着入神,薄唇不由的流转出一抹淡笑。
    ——叩叩。
    陆子矜敲门而入,手里还拿着资料,显然是为了工作而来。
    “这个案子是你负责的,所有资料都在这里,你大概要去b城出差两周,是要我跟你去,还是你的那个小徒弟?”
    李越祈不动声色的将手机收起,接过资料:“让他跟我去。”
    陆子矜在桌子前坐下,对于他的话也没有任何的质疑。
    “还有事?”李越祈低头看资料,见她一直没走,抬头问。
    陆子矜看着他笑的很深意,“听说你把名下的两套房产都给了陆半夏,还支付她五千万的现金。我还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离婚时如此大方!”
    “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没半点关系!”事情是他的小徒弟处理,陆子矜知道一些,也不足为奇。“另外我给你一个很衷心的提醒,除了工作不要过问我任何私事,否则我想让你消失在这个圈子很容易!”
    “ok!”陆子矜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那我不过问你的私事,两周后我父亲的生日宴要不要来参加?”
    “为什么要参加?”提到陆家,语气略冷了几分。
    “我爸最近和陆半夏的关系融洽很多,他的生日宴,想必陆半夏一定会参加!”陆子矜笑的很明媚。
    李越祈敛眸,沉默片刻,问:“你想让我用什么身份参加?”
    “唔……”陆子矜想了想,反问道:“陆家二小姐的男友,如何?”
    漆黑的眸子逐渐变得高深莫测,阴鹫的盯着她,总觉得有些事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机会我给你了,要不要来,随你的便。”陆子矜起身,没有再多说什么,在她转身要走时,听到身后低沉的嗓音:“我会准时到场。”
    她回眸一笑:“那我就不谢了!”
    李越祈的眸光从资料上移开,再次打开手机看到她安宁的笑意,拇指轻轻摩挲,眸底溢满深思。
    …………
    陆半夏决定给李越祈打电话是在两天之后,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这些东西收不得,如同烫手的山芋还是早早还给他为好。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低沉的嗓音匆忙:“有什么事?”
    “那些东西我不要。”陆半夏轻声,声音不冷不热的,一贯淡漠疏离。
    “我送出去的东西不会要回来,怎么处理那是你的事。”话语顿了下,透过电波隐隐听到那边好像是什么广播提示,他道:“我现在有事要离开国都一阵子,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不等陆半夏再开口,直接将电话给挂了。
    陆半夏蹙眉看着手机,说实话,她现在很不高兴。放下手机,低眸看着自己的肚子,手指轻轻的摸了几下,暗暗的叹气。
    罢了!
    …………
    李越祈坐在候机室等待飞机起飞,那么急速的挂掉陆半夏的电话,是不想再给她机会多说什么,既然他决定给她,自然没有要回来的道理。
    男人的自尊心,大男子主义作祟也好,其他的也罢,他还不至于离婚吝啬的什么都不给前妻。
    哪怕她不缺,只要是他想给,她就必须收着。
    实习律师听到广播的声音,起身拿着公文包道:“师父,该登机了。”
    李越祈看了一下窗外的阴天,起身双手插在口袋,从vip通道登机,再过十五分钟飞机起飞。
    两周后,回来。
    我们,还是会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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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晃而过,已到陆恒的生日宴。
    陆半夏去给他买生日礼物之前,去医院做了检查。
    医生还是建议她放弃这个孩子,她的身体真的不适合冒这么大的危险,虽然已经在寻找相同的血缘,但想要找到符合献血条件,又自愿献血的人,谈何容易。
    每个rh阴性ab型血液的人都很珍惜的自己的血液,平常生活就小心翼翼的,生怕流血过多而死,又怎么会那么轻易的给陌生人提供自己的血液。
    哪怕给的钱再多,连命都没了,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陆半夏的态度很坚定,无论如何她都要留下这个孩子,谁也无法改变她的决定。
    医生很无奈,要她多注意身体,保持心情愉悦,不要太过操劳,多休息,有任何问题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她。
    陆半夏一一应下。
    在别人眼里,为了现在还是一颗小豆芽的小东西冒生命危险,是一件极其愚昧的事情,于她而言,这个孩子弥足珍贵,是上帝给予她最好的礼物。
    她失去过两个孩子,而且现在已不在年轻,日后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可若只是因为不确定的危险存在就放弃孩子,她做不到。
    尘世间繁华三千,在她的心底都比不过这一个孩子,她将用自己的一切来换取这个孩子平安降临。
    在去陆家为陆恒庆生时,陆半夏的手落在自己的小腹上,笑容恬静,“现在还不知道你是男孩女孩,就叫你小豆芽。小豆芽,今天是外公生日,你要乖乖的,别让妈妈太累,好不好!”
    说来也奇怪,这一胎比前面两胎怀孕时都好很多,有时想吐,却没之前那么严重,食欲也还算不错。
    或许,这个孩子知道她的不易,很乖的不折腾她,默默的陪着她。
    *
    陆恒的生日宴,虽然没有邀请很多人,大部分是陆家的亲戚,生日宴办的不盛大却足够温馨,一进门陆半夏就知道这场生日宴,姚玉怕是费了不少心思。
    姚玉打扮的端庄优雅,陪同亲戚们寒暄,陆子矜则是一袭白色的礼服,陪同那些姐妹聊天。这两年她的工作越发出色,逐渐让不少人改观,没之前那么鄙夷和轻蔑。
    上流社会就是如此,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要你有身份有地位,别人有需要仰仗你的地方,自然礼待你三分。
    陆半夏今天挑了一件水绿色的礼服,担心着凉,搭配同色系的披肩,现在有孩子,她处处都是从孩子的角度出发。虽不及陆子矜的精心打扮,单凭她的长相和与生俱来的气质也不输陆子矜。
    姚玉见到她回来,连忙上前招呼,“半夏,你回来了。你爸爸在书房陪你几位伯伯聊天,你上去打个招呼吧。”
    “好。”陆半夏点头,眼角的余光扫过站在不远处的陆子矜,步伐走向阶梯,一路与那些长辈点头寒暄而过。
    陆子矜手里端着香槟,眸光落在陆半夏的背影上,若有所思。
    “怎么了?”有一位姐姐开口。
    陆子矜回过神,浅笑:“没事!姐姐回来也不过来和你们打声招呼,真是不应该!”
    “呵,她可曾是高高在上的秘书长,哪里会纡尊降贵的来和我们打招呼!”其中一个与陆半夏不合的姐姐开口。
    “你也说是“曾经”的秘书长,现在可什么都不是,她不也没掌管陆氏企业吗!”另外一个酸不溜秋的口吻。
    年纪略长,已婚的长姐开口:“半夏自幼淡泊,虽说不与我们亲近,但也不曾薄待我们这些姐妹,做人还是饮水思源为好。”
    每次她们有什么事麻烦,打电话给陆半夏,事情立马就会解决。她对陆家的这些人,不曾亲近,但更不曾亏欠。
    几个年轻的女孩子被戳到痛处,倒也是不在多语,毕竟每个人都曾经依仗过陆半夏,受过她些许恩惠。
    陆子矜浅尝香槟,也没再开口,薄唇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意味深长。
    …………
    陆半夏在书房见到几位长辈,一一问好,又将自己的礼物送给了陆恒。人人都夸赞陆恒的两个女儿,一样的出色优秀,真是有福气。
    闲聊几句,见时间差不多,陆半夏和几位长辈一同下楼。
    陆恒是寿星走在最前面,陆半夏与陆永并肩走在他的身后,刚到楼梯转弯处,只见大门口走进来一抹欣上的身影,似踏着月光而来,一进门就吸引不少人的目光与低声议论。
    “谁准你到陆家来的?”陆恒低沉的嗓音一喝,阴翳的眸子里弥漫着不悦,下意识的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陆半夏。
    陆半夏神色如常,清冽的眸子看向李越祈,内心凌乱,揽着陆永的手臂的手紧了紧,她有点担心!
    李越祈往他们这边走,没有开口,薄唇噙着一抹淡笑。
    陆子矜将杯子交给佣人,身影飘然而至李越祈的身边,微笑甜美的对陆恒道:“爸,你这么凶,会吓跑我的男朋友!今天他可是特意过来为你过寿的。”
    此话一出,不但陆恒就连姚玉的脸色都变了,低声呵斥:“子矜,别胡闹!”
    在场的别人不知道,她们几个可都是知道李越祈是陆半夏的丈夫,现在应该是——前夫。
    “胡闹!”陆恒脸色气的铁青,不知道这个小女儿怎么回事,这两年越来越任性,不听话。
    之前虽然一直在传她和李越祈的事,但那都是绯闻,媒体的捕风捉影,这还是陆子矜第一次亲口承认和李越祈的身份,竟然是在他的寿宴,当着这么多亲戚的面前。
    要是让他们知道李越祈曾经是半夏的丈夫,这让半夏以后怎么做人?
    陆川剑眉蹙起,眸光担忧的看向陆半夏……
    绚烂的水晶灯下,陆半夏精致的五官无动于衷,眉睫微颤,眸光里闪过复杂的光,另一手若有若无的往自己的腹部前挡。
    “陆家,不欢迎你,李先生还是先回去吧。”陆恒语气不善的回答。
    “爸……”陆子矜娇嗔的嗓音拉长……
    “你闭嘴!”陆恒阴测测的瞪了陆子矜一眼。
    姚玉也开了口:“子矜,你过来!”
    陆子矜站在原地没动,眸光看向李越祈。
    李越祈犀利的目光一直看着陆半夏,慢悠悠的收回,似没看到陆子矜的目光,直直对上陆恒阴森的眸光:“陆叔叔不想看到我,我走便是。不过这是我特意从b城给叔叔带的生日礼物,还望叔叔收下晚辈的一点心意。”
    言下之意,你收了礼物,我就走,若是不收……
    陆恒岂会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步伐往阶梯下走,身后的人也就跟着下来。
    陆子矜想要接过李越祈送给陆恒的礼物,姚玉连忙走过来拽住她,将她拉到一旁,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呵斥:“别胡闹了!”
    眸底划过一丝不甘心,无奈被姚玉拽着,没办法再做什么。
    陆恒看着他举着的礼物盒,包装精美,在他的眼里却分文不值。声音低沉,笃定:“李先生还是请回吧。”
    李越祈不语,拿着礼物站在原地,无声的与陆恒对峙。
    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有什么纠葛,低头小声议论,气氛越发的诡异与奇怪。
    今天是陆恒的生辰,陆半夏不想让生日宴会闹的不愉快,松开陆永的手,上前接住李越祈手里的礼物,眸光平静无波的与他对视,“我替父亲谢谢李先生的好意。”
    陆恒皱眉,抿唇想说什么,陆半夏使了眼色,让他什么都不必说。想到李越祈在陆半夏和陆子矜之间游走,让他的两个女儿变得加水火不容,心头不忿,可眼下唯有叹气。
    李越祈看着她的眸光幽邃,深谙,似有很多话要说,又似无话可说,薄唇虽然一直噙着淡笑,却未及眸底。
    陆半夏欲开口要他回去,大门口一阵黑影如同千军万马奔腾而来,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每个人都身穿制服,面色凝重,站在最前面的人目光第一个捕捉道陆永,声音公式化道:“谁是陆永先生?”
    “我是。”陆永上前一步,神色镇定自若。
    “你涉嫌与多年前的一宗死亡案有关,这是拘捕令,现在我们要正式拘捕你,请你配合!”警察拿出了一张拘捕令,话音刚落地,嘭的一声,陆半夏手里精美的礼物盒摔在地上。
    黑白分明的瞳孔倏地射向李越祈,寒意慑人,“是你报的警!”
    李越祈蹙眉,薄唇抿着没有感情的弧度,虽然没有说话,眸底的光却骤然变冷。
    陆半夏没有再说话,颓然垂在身旁的手缓慢收紧成拳头,眸光冷冽的与他对视,心头紧缩,苦涩蔓延,刺痛阵阵。
    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陆恒脸色铁青,额头的青筋凸起,刚要上前挡在陆永的面前时,突如其来的声音在大厅蔓延开来,震惊所有人。
    “是我报的警!”
    陆半夏清浅的眸光射向了陆永,写满不可置信与不可思议:“大伯,你说什么?”
    顾不得李越祈那难懂的眸光,直奔到陆永的身边挽住他的手臂:“大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陆永深邃宠溺的眸光看着陆半夏,似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侧头视线看向挺拔俊逸的身影,唇瓣略开:“半夏,大伯活到这个年纪,已经没有可求的,惟愿你远离祸害,一世长乐安宁,岁岁平安!其实,大伯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大伯在很多年前做错过一件事,一直没有勇气面对,一直在逃避,没有想到还连累到你!现在大伯要去面对自己的错误,只有这样良心才不会继续遭受谴责,你不会再被伤害。”
    话是对陆半夏说的,眼神却是一直看着李越祈。
    这么多年“徐百川”就像是他心头的一根刺,让他寝食难安,甚至无颜面对沈月,因而对陆半夏百般疼爱。
    他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事,让半夏遭受那么多的苦楚,更没想到他们所有人都知道,居然隐瞒着自己。他已经是半个身子都埋进土里的人,什么都不怕了,只是怕半夏过的不幸福,怕自己种下的罪恶连累到无辜的人。
    自首,接受法律的制裁,让心有仇恨的人放下仇恨,如此他一直想要保护的孩子方能安全,好好的。
    “——大伯!”陆半夏欲言又止,顺着目光看向过去。
    那人神色清清冷冷,黑眸里看不出什么情绪。该怪他吗?做错事的人是陆永,他恨,是应该的。
    于礼法,错的人是陆永,他遭受法律的制裁是应该的,可是于亲情,陆永是她至亲至近之人,这么多年过着闲云野鹤淡泊名利的日子,身体也一年不如一年,还能撑到几时,谁也不知道。
    若这一次进去,还能不能出来……
    想到这个,陆半夏胆颤心惊。
    陆永拂开陆半夏的手,走到警察面前,当众将自己的双手伸到警察的面前,“我跟你们走!”
    警察拿出手铐,细微的声音“咔”的一下子铐住他的双腕,银色的光刺的陆半夏眼眶气雾氤氲。
    “——大伯!”眼见着陆永要被警察带走,陆半夏想要追过去,刚迈出去一步,不知道什么时候陆川走过来,大掌扣住她纤弱的肩膀,“半夏,你冷静点!”
    陆永看了她一眼,笑了起来,笑容如同放下一个重担,忽然变得轻松,“放心,大伯没事!”
    眼睁睁的看着陆永被带走,无能为力,心如刀割,若不是有陆川扶着她,陆半夏几乎要站不住,小腹隐隐有些痛意。
    好好的一场生日宴因为陆永被警方拘捕而不欢而散,陆恒的脸色极差,姚玉立刻安排宴会的宾客散去,改日一一请客致歉。
    旁观人再好奇究竟发生什么事,但此刻也不好多问什么,陆续离去。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那么几个人,李越祈依旧站在原地,双手(插)在口袋中,唇瓣紧抿着,无视了所有人的眸光,直勾勾的看着陆半夏。
    陆半夏是半靠在陆川的胸前,脸色苍白憔悴,唇色也是一片惨白,看着李越祈,不冷不热的抿出三个字:“你走吧!”
    微颤的嗓音透着乞求。
    李越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面色沉冷的站了一小会,终究是无声的走出去。
    “是你告诉陆永的!”身后传来陆恒阴沉的嗓音,又气又怒,又卑微的很:“他都已经快长辞人世,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他?”
    李越祈的步伐倏地顿住,回头看陆恒还没来得及说话,听到清冷的声音响起:“爸,不是他。”
    陆恒和陆川都诧异的眼神看着陆半夏。
    陆半夏认认真真的看着陆恒,又说了一遍:“不是李越祈,对不起他的是陆家,不要怪他!”
    看到警察时,陆半夏也以为是李越祈报的警,当陆永承认是自己自首,她就知道不是李越祈在搞鬼。他若想对付陆永,不会等到现在……
    但至于他今天为什么会过来,为什么会是陆子矜的男朋友,她就真的不知道了。
    陆半夏离开陆川的搀扶,一步一步的走向李越祈,在距离他还有三步之遥停下,薄唇微抿:“李越祈,对于陆家给你父亲,给你母亲,给你带来的伤害,我感到很抱歉,在这里我代替我大伯正式的向你道歉——对不起!”
    话音落地,标准的90°鞠躬时,她的手落在小腹,眸底的悲恸一闪即逝,直起身子时又恢复原本的清冷。
    李越祈不动声色的看着她,放在口袋里的手幽然收紧……
    “谢谢你今天来给我父亲庆寿,今晚实在不便招待,请回吧!”
    李越祈眸光看向她身后的那一群人,声音寒冷:“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这群人,不值得你如此。”
    不等陆半夏开口,他转身就走,没有半点的留恋!
    陆半夏微怔,一时半会没琢磨透他话中的深意。
    “若不是他,那会是谁?”陆恒开口,眼神看向陆半夏有些不满。
    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陆半夏自幼和陆永的感情深厚,必然是舍不得伤陆永,那只剩下李越祈,可半夏又说不是他!
    那究竟是谁?
    陆半夏蹙眉,神色凝重,眸光一点一点的射向姚玉身边眼神飘忽不定的陆子矜,声音冷若如冰:“我也很想问问陆二小姐,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所有的目光骤然聚集在陆子矜的身上。
    陆子矜极力维持镇定,眼神看向陆半夏,咬唇:“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姚玉也觉得事情不对劲,护女心切的开口:“究竟发生什么事?是不是搞错了,应该和子矜没关系吧!”
    陆半夏掠眸:“你连发生什么事都不清楚,又怎么确定就和她没关系?”
    “我……”姚玉被陆半夏质问的说不出话来!
    “子矜,说实话,你大伯的事究竟和你有没有关系?”陆恒眸光阴鹫的看着自己的小女儿,极其肃穆的问道。
    “不是!”陆子矜一口否认,理直气壮道:“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能做出什么?”
    声音顿住,眸光看向陆半夏,不快道:“陆半夏,你别因为我和李越祈在一起了,就嫉妒的把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你说是我做的,有证据吗?没有的话,就不要血口喷人!”
    陆恒蹙眉,眸底流过复杂与挣扎,一时间分辨不出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
    陆半夏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的披肩,抬头看向她,声音冰冷至极:“陆子矜,若是我大伯出任何闪失,我会让你后悔生到这个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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