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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看见大片大片不应该在这个季节盛开的火红的玫瑰花。
风格简约,却处处透露奢华。
足以让当年的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可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绕过喷泉,车子在一栋别墅前缓缓停下。
司机开门,景安下车。打开屋门,在里面楼上楼下楼左楼右串了好几圈才发现他后爸亲妈好像都不在。
良久,有一个小女佣后知后觉走过来。
“景少爷,先生和太太在后花园喝茶呢,您要不要过去?”
景安想了一会,然后说:“走吧。”
景安到的时候,孙诗丽和文良平还真的在喝茶。一人拿着一杯,全程无对话。
隔着五十米都能感受到的安静。
“妈。”景安出声,划破了这片平静。
孙诗丽抬头,看见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站起来,对着他轻轻招手:
“安安,过来。”
景安快步走了过去。走到跟前站定,对着文良平喊了句:“文叔叔。”
文良平没有应声,他看着景安,感觉到自己的这个继子仿佛和以前有哪些地方不一样了。
更自信了,更挺拔了。还有一点说不出来的地方。反正就是之前眼里的那些欲望和卑微一下子都落尽了,像是一夜之间看开了似的,身上还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贵气。
他垂下眸子,冰山似的脸上并没有任何变化。良久,才“嗯”了一声。
景安早已经习惯他的冷淡,并不甚在意。倒是孙诗丽,由于景安刻意回避,她很少和文良平还有景安同时在一起过,见状眼神微微向下,似笑非笑地看了文良平一眼,但也不曾说些什么。
文良平又拿起杯子,微微抿了一口,然后轻轻放下。
孙诗丽收回视线,看向景安:“安安先坐一会儿吧,等等茵茵和不悔。”
景安点点头,坐到孙诗丽旁边。
孙诗丽含着笑问他:“最近在学校怎么样,有没有认识什么漂亮的女孩子啊?”
对面文良平拿着茶杯的手明显一顿,挑眉看了孙诗丽一眼。
景安已经习惯她的这种表达关心的方式,闻言实话实说:“没有。”
孙诗丽一下子变得有些失落。
景安见状,刚想说有朋友的,又想起来现在已经濒临绝交了。
系统又出来了:“早告诉你多收厉害的几个小弟,不然怎么走上人生巅峰?”
景安没理它,孙诗丽又问:“那有没有认识什么好看的男孩子?”
文良平这下茶也不喝了,茶杯重重的放到杯托上,直直地看着她。
孙诗丽挑了挑眉,嘴角仍是带着媚意的笑:“三少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问他有没有交朋友而已。”
景安已经习惯她对文良平的称呼,但文良平自己倒不大习惯在外人面前被自己名义上的妻子这么叫,冰山的脸上浮上一层薄薄的红晕。
孙诗丽见状,刚要开口调戏他两句,就被他瞪了一眼。
孙诗丽这才想起自家儿子还静默地坐在一边。
景安微微低着头,并不看他们。
这世上还没有能叫孙诗丽脸红的东西,所以她仍是无事一样与景安拾起了话题。
索性这样尴尬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没多长时间,女佣就小跑过来。
“先生,太太,小姐和少爷都说不回来了。小姐说有个很重要的音乐会要参加,她老师已经去了,实在推脱不了,您要是不信的话,她就把邀请函拍下来发给您看看。”
这理由当真让人无话可说,文良平眉头紧皱,问道:“那文不悔呢?他去哪了?”
女佣低着头:“少爷说这是姐姐回国后第一次参加这么重要的音乐会,他要去给姐姐加油。”
文良平仍是皱着眉,并没有发火,只说:“你下去吧。”
女佣小步跑了。
孙诗丽表情仍是笑着,仿佛没听见似的。
这顿饭到底还是这三个人一起吃的,文家向来食不言寝不语,文良平又重规矩到了刻板的地步,所以期间并无人说话,气氛尴尬到了极致。
只有孙诗丽仍自顾自地享受着高脚杯里的名贵红酒,好像世界上没什么比及时行乐更重要。
吃完饭后,景安以学校要求考试前每天都要上晚自习为借口回去了。
事实上他并没有回去。
他去了城南博物馆。
A市虽说经济发达,但在人文文化这方面与京城却是比不了的。一开始城市规划的时候就给了博物馆一间小屋子,后来经济上来了,才知道一个城市没有个好的博物馆也很丢人。然而这时候市中心已经没了地方,上层索性大手一挥,在城南靠近郊区的地方划了片地方,弄出了一个顶豪华的博物馆。
有钱能使磨推鬼,A市的城南博物馆虽说是后来养的,里面的古董却比很多老牌博物馆都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