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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的刺痛感,练多了就跟踩在指压板上似的,苦不堪言,只能靠药物和理疗按摩缓解一下疼痛。
今天天气不好,窗外的天灰蒙蒙的,云层很厚,不像要下雨,但就是没有阳光。
盛星河很讨厌这样的天气,比下雨天更讨厌,他喜欢阳光,喜欢炽热的赛道。
“教练。”
“嗯?”
“算了。”盛星河往床上一倒,长叹了口气。
“有事儿就说出来啊,别闷在心里,说不定我能替你解解困惑呢。”林建洲扫了他一眼。
“您当年是几岁退役的?”盛星河问。
“二十九。”
“为什么,受伤还是?”
“因素很多,首先是家里面的经济负担特别大,我们那会比赛又拿不到几个钱,另外就是克服不了心理问题,我1米85,是队里最矮的一个,连教练都不看好我。”林建洲说。
“那您后悔过吗?”盛星河又问。
林建洲放下手中的东西,无奈地笑了笑:“其实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当年没有拼死搏一搏,霍尔姆1米81都能跳个奥运冠军出来,我那时候宁可相信别人说的话也不相信我自己。”
盛星河的神情恍惚:“但练得久了就知道,不是人人都是霍尔姆,向往是向往,现实是现实。”
“没有谁比你更了解你自己,更了解你想要什么。”
林建洲顿了顿又说,“当然了,如果当年我再博个几年没有拿到什么成绩估计现在也该后悔,早知道就不该练什么体育,人就是这样,永远都不会满足的,永远都觉得另一种可能会更好,因为你不曾拥有。”
盛星河哑然。
他现在也说不清楚自己究竟为了什么留在这条路上,如果按经济学的说法,大概是沉没成本投入过多,不敢也不能轻易放弃了。
最近他经常想起十年前,什么都没有,每跳过一个高度就是值得庆祝的大事,空间里还留着许许多多照片,那些相片像素不高,但都记录下了当时的心态。
这一路上得到的越多,就越是不容易满足,幸福感也越来越弱。
他需要更大的突破,可身体却像是在警告他,差不多得了,你就这水平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内心多了许多不确定和恐惧。
一个视频框弹出来,扰乱了他的思绪。
贺琦年的头像在屏幕中央,教练就在边上,盛星河不知道该不该接。
林建洲看了一眼,备注是黏黏,嘴角露出过来人的微笑:“女朋友啊?”
“不是不是,”盛星河被他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是贺琦年。”
“那赶紧接呗,”林建洲拍了拍床垫,“你趴着,我给你后背也贴一下。”
“谢谢。”盛星河趴下后,点了接通,久违的萨摩耶式笑容出现在屏幕中央。
贺琦年回去的这几天又推了个干净利落的寸头,显得精神饱满。B市的天气很不错,贺琦年只穿了件米色的卫衣,胸口处有一颗刺绣爱心,这颗心以彩虹的颜色组合而成,把爱心分割成了七道。
他忽然想到不久之前和贺琦年压马路看到的一道彩虹,那时候贺琦年说,彩虹代表着希望,看见彩虹会有好运。
盛星河这辈子也就看见过那么一次彩虹,就说难怪自己的运气一直很差。
当时贺琦年说,那以后我就把彩虹穿身上,你看见我就当时看见彩虹了。
他现在才知道贺琦年当时说的不是玩笑话。
“哥!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猜猜看是什么。”贺琦年的脸上漾着蓬勃的朝气。
盛星河不假思索地说:“要进国家队了。”
“你怎么知道?”贺琦年愣了愣,“你真聪明。”
“除了这事儿还能有什么。”盛星河笑了笑,“大概什么时候过来,我看看有没有时间过去接你。”
“还不确定,刚刚填完一些申请资料,孙主任说很快的。”贺琦年眉飞色舞地说着,走路都带蹦,兴奋的情绪透过无线传输到了盛星河这边,扫掉了一切阴霾。
一想到马上就有人陪着,再痛苦的日子也没那么难熬了。
盛星河无比期待贺琦年到达田径队的那一天,每晚都会发消息过去确认一下时间。
视频聊天成了他们每晚的必修课。
刚开始是聊到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