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林海、孔林山却坐到最后的椅子里，书记叫他坐到前面来，前面墙上有一块黑板。书记、所长坐的地方也是浅黄地板铺地，高出会场尺许，一排可挪动的褐色长桌，书记和所长们坐在桌后，面对乡民、工人们。书记主持会议：
    “欢迎你们来秦汉派出所作客，这是好现象，说明社会开放、民主、平等，我向你们团结一致争取自己权益，表示同情、谅解并取得一定成果表示祝贺。请放心，我们不会向有关部门刑事诉讼，告你们！不会扣帽子、打棍子！但你们的行为可能有人煽动，我们正在调查。”
    一个电焊工举手，书记点头叫他站起说，电焊工说：“我们停工是自愿的，没人煽动。”死鬼也在，他也举手，书记让他站起，他说：“我们想吃葡萄，顺便参观参观，你们说我们集会，就是集会，宪法也没有规定不允许？”
    孔林海说；“宪法上也没有规定‘不许停工’？”他兄弟俩是站着的，孔林山说：“你们插手，我们认为背后有老板煽动，会不会受了什么好处？听从他们使唤？”
    书记说：“没有，维护治安是我们的天职。接下来我宣读秦汉派出所领导机构公告要点：我们向太华村乡民、矿山机械的工人表示深深地致歉！我们动手打人是大错特错。
    对此产生的严重后果，承担部分赔偿：一、赔偿太华村10万精神损失和肉体损失费。二、赔偿孔怀祖50万元…。会后马上转到你们账上。”孔林山说：“给我们赔偿的，太少了，我们要求的是100万！”孔林海胳膊碰碰孔林山，对书记和所长说：
    “我做主，我们也有责任，另外，我父亲年龄大了，本来有病，那就谢谢，给我们面子！”孔林海带头拍了两掌。接着，四面响起稀落的掌声。付续所长一直到最后，没有说过一句话。送去乡民和这帮黑苍苍泛着机油味机油味的工人，付续所长心里两块大石头落地。
    但还有两个人没有处理：夏禹红豆和云千秋，倪天歌都放了，夏禹红豆留着、没有道理。他马上给倪爱花打电话：“你哥回去了，这两天干什么？”倪爱花显得高兴，付续所长好像看见她“烧样”的脸孔，倪爱花“嘿嘿”笑道：“你真利害，这两天我频频走神，想你。
    我哥上班下班，正常，穿着翻毛劳保鞋。我没有提起我去派出所，我想看看他手机，他不让，他怀疑你们看他手机，说你们抢夺手机、偷看隐私，他要告，我说：‘算了，你出来了，再不要惹是生非。’他说‘不关你事，你不要多嘴。’我的男朋友怎样？”
    付续所长说：“还可以，比较主动，早晨来得早，扫地打水。”倪爱花说：“他在财务股，是你的一只眼睛，你多多给我看着他，他人老实，就怕他看不住老股长。老头，老奸巨猾。你什么时候想玩，给我打电话。”
    付续所长说：“我看着你的西门卫，你帮我看着你哥，你哥也没有结婚，你们和父母住在一起？”倪爱花说：“我家是楼房，我爸我妈我们都住在二楼，我住在二楼最东一间，他住在最西一间，怎么，想来？”付续所长说：“有这想法，你的好滑溜，水多，我想…”
    “那今晚半夜以后来，别开车，骑共享单车，我在大门口等你…电话开着…”付续所长说：“那就这样定了，不见不散。”今天晚上是他堂弟付华值班。
    他先去放了夏禹红豆，说：“算你走运，太华村人矿山机械的人都回去了，你是太华村人，又是矿山机械的保安，也放你回去。”夏禹红豆被拘了几天，被没收手机，切断和外界的联系，是他最生气的事，他知道：付续所长一定破译他和倪天歌的手机密码，才把他俩连续关了几天，本来说24小时。另外，因张茂苹捣鬼，他回矿山机械已经没有立足之地。
    他父亲和大权来看过几次，给他带来水果、蛋糕、牛奶等吃的，给他宽心，但他还是憎恨付续，想出去后告他。父亲和大权，给他带来“兰君机械制造股份有限公司”开局良好的消息，那里，需要大量的工人、保安等，他才心里忽然开朗。
    夏禹红豆走了，付续所长开始是实行今晚的计划。他有社会上的狐朋狗友，其中有个诨号叫“朝外拐”的溜子，曾经因盗窃古墓文物“金镂衣”卖给外国人，被秦汉派出所抓获，正要按“刑事拘留”上报，被他哥们暗中赎出，给了他20万。
    当天就把他放出来，从此成了朋友，经常请他喝酒。付续去喝酒、在家，都穿家常便服。这个人就叫“曹拐，”有一次在一起喝酒，有人说起一个外国元首狠毒、处理敌手用军犬灭迹，付续表示怀疑，他说：“元首不可能养军犬，别人养的军犬吃人，黑帮的可能，政府的不可能，一、军犬训练只是抓人，胳膊腿受伤有可能，吃人不可能。二、这样的大事绝密，不肯让养军犬的人知道。”
    曹拐竖起大拇指，夸赞付续哥的分析，“到底是吃这晚饭的，佩服、佩服！政府养的不吃人，比如你们派出所养的，不吃人，而它丧失理智后会吃人，还会吃人。”付续听了，睁大眼睛，有愿闻其详的意思，曹拐说：“有一种a国进口的药粉，黑市上1000美元一瓶。”
    曹拐喝了五六分酒，满脸红光，口若悬河：“许多有钱人家都养藏獒、比特犬，在别墅看大门，有嫉妒者、仇恨者，就买这种药粉，和在藏獒、比特犬爱吃的饭里、狗粮里。
    这种药粉叫‘失智粉’，狗吃了丧失理智，咬主人，尤其藏獒，基本把主人咬死。”
    就是这天晚上，曹拐带了一瓶，亮出来一瓶做广告，说：“希望大家注意这种新产品。”这天晚上，曹拐喝醉了，跌倒在地上，药瓶滚在地上，是他有意或无意，付续所长想过。反正，就在那天晚上，趁其他人不注意，付续所长捡了一瓶。